“霍姐姐，何必提起她呢。”素婳说着。
霍思思一脸震惊，然后问着：“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原因？之前你们的关系，可是烟雨楼里面最好的，你们在花船上的时候，可就是互相照顾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霍思思故意问着。
素婳有些为难，并没有说话。
一旁的雪莺看不过去，说着：“霍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姑娘每天在房中修习书法，可是墨姑娘每天都跟秦姑娘和方姑娘他们在一起，还有幸跟薄儒先生结识，所以……”
“所以，她现在看不上你们了？是吗？”霍思思直接接了过来。
素婳没有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霍思思说着：“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烟雨楼中，从来都不缺少一开始还算是不错，不过走着走着，就形同陌路的人，只有时间才能见证一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是啊，霍姐姐说的对，的确是日久见人心。”素婳感慨着。
“之前你们关系好，是因为你们在暗房的时候，就已经捆在了一起，而且每次她帮了你，被赞赏的都是她。跟你在一起，能够最大程度的表现她的聪慧，还有大气，当初定级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表演什么，就被定为了雅妓，难道跟之前她不停的在老板娘面前露脸有关系吗？”霍思思语重心长的对素婳说着。
素婳的脑海中，就像是炸开了一样，觉得这个理由，自己没有办法不相信。
她之前一直都在劝告自己，不要想太多，可是，现在听到霍思思的话，她没有办法不想了。
没错，以前墨兮然是帮了她不少，可是每次受益人都是她自己。
她的地位越来越高，高到让自己都望尘莫及。
在烟雨楼，谁能够掩盖她的锋芒？
老板娘都已经亲自出来给她保驾护航了，而自己还傻傻的觉得，自己跟她曾经多么要好。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个棋子，一个被墨兮然用来上位，踩着的棋子而已。
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才能够来都没有发现，现在才知道呢？
她想哭，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
这样的事情，其实是怪她自己。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认识清醒一点，能够看清楚墨兮然的目的，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呢？
她从头到尾，竟然都被墨兮然耍的团团转？
墨兮然啊墨兮然，我被你骗得好苦啊。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崩溃，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素婳妹妹，事实总是很残忍，这种地方，哪有那么多真情，即便是我和你之前，也从来都没有什么仇怨，现在我跟你说这些，也未必是为了帮你，只是不想让某些人太过得意而已。”霍思思很是直白的说着。
不过这个时候的素婳，反而能够听进去这样的话了。
之前墨兮然跟她之间的姐妹情长，根本就是笑话。
“霍姐姐，如果这些话，你早点告诉我的话，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那会是什么局面？难道你能压制墨兮然？”霍思思问着。
素婳愣了，压制墨兮然？
这个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是清楚的，他未必有这个本事。
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做梦，有那些奢望了。
“不过，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或许有人可以帮你。”霍思思突然说着。
刚刚素婳已经按下去的希望，突然又被燃烧了起来。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虽然墨兮然现在红火，不过又能怎么样呢？有人可是在烟雨楼红了很久，而且从来没有被人遗忘过。”霍思思提醒着。
素婳想了想，说着：“姐姐说的是方姐姐和柳姐姐？”
“没错，不过，你方姐姐，应该是不会帮你的。”霍思思说着。
既然这样，她说的人，就应该是柳楚楚了。
只是，为什么霍思思要跟自己说这些呢？
刚刚柳楚楚明明已经来过了，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说呢？
想了想柳楚楚之前说的话，再想想刚刚霍思思的话，难道，他们才是一起的？
她惊觉到这一点，然后看着霍思思。
霍思思看着她顿悟的眼神，说着：“妹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难道……”
“不用难道，你想到的，就是事实。”霍思思说着。
“可是……”素婳已经没有办法把语言组织起来了。
这个事实，让她非常惊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花船上，现在还没有人上去教授东西呢，妹妹想不想过去？”霍思思问着。
素婳一愣，这个差事，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之前原本定了秋月离，结果秋月离离奇死亡了。
而且，事后，好像是证明了事情都是苏绿萍做的。
当然了，段琉璃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可是，这个差事，就算是轮，也应该轮不到自己吧？
她有些惊奇，为什么霍思思要跟自己说这个。
“只要得到个这个差事，就是老板娘对你的一种认可，也是那些姑娘们对你的一种认可，难道素婳妹妹，真的觉得，去年我是因为有地位，才会过去的？”霍思思说着。
素婳听了，再次睁大了眼睛。
难道，去年霍思思能够上花船，也是因为柳楚楚？
看来，这个柳楚楚，不声不响，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啊。
而且，她一直都隐藏在最后，连墨兮然都从来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
即便是墨兮然这么聪明，如果对上她，也应该没有什么胜算吧。
而且，她刚刚还帮过自己，其实算是让自己表态了吧。
自己要怎么选择呢？
如果真的选择了柳楚楚，是不是以后，她和墨兮然，就真的要走上对立的方向了？
“怎么了，素婳妹妹这是想要成为鱼肉，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直接被人钉死在案板上，才想起来反击吗？”霍思思直接问着。
“当然不是，我不想成为鱼肉。”素婳说着。
这是她想说的，也是她一定要说的。
鱼肉，刀俎，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当然是想要成为刀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