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和夏天显然也没有想到对方还有如此多的备用的人马,当方向房屋上那黑漆漆的一片时,手里握紧的长剑一抖,有些细汗慢慢从肌肤里渗出。
十几个暗卫将公孙明朗,羽逍,萧叶围在中央,而白慕和夏天则一前一后的在厮杀着不断靠近的杀手,而那从四面直射而来的箭雨则势不可挡的飞速而来,让一直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几人也呼吸一紧,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惧意。
仿佛听到了死亡的召唤,永曦望着那漫天黑色点墨时,瞬间僵硬在原地。
她没有想到还会有那么多的人,她已经杀了那么多,可是又涌出了刚刚的两倍不止,眼睁睁看着那漫天的飞箭将那直直望着她的三个男人包成一圈时,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止了,脑袋里空白一片。
然而就在永曦奋力一击,准备冲进那个又箭包围起来的圈子时,那些将要触碰到萧叶他们身上的箭突然停了下来,掉转箭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射回去。
周围的暗卫和杀手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射出的箭竟然会在最后关头调转了方向,顷刻间而已,胜负已分,杀手们因为这一次的重创很多都已经没有有了战斗力,而一直在和永曦纠缠着的杀手仿佛被惊骇到了,一个个睁大着眸子,根本不敢相信刚刚他们看到了什么?
漫天飘荡的痛呼声将永曦的理智拉了回来,只觉得身体被人一推,当下就回头一看,只见燕歌行深情的望着她,而他的肩上竟然横穿了一把利剑。
背后杀手用力抽出利剑,燕歌行的肩上就喷出些鲜红血液,那温热的触感彻底惊醒了永曦,掌风一扫,揽着燕歌行奔到萧叶等人的身边,再也不敢走远,而萧叶则赶紧扶住燕歌行,眸子里多了些感激。
刚刚那个危急的时候,他来的真的很及时,不然以他现在身上的空招式,只怕不死都要重伤。
还有刚刚曦儿的那一剑,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他都不自己会如何疯狂,如何失态,如何痛苦,这些都是他不敢想的。
羽逍和公孙明朗对于这个为曦儿挡一剑的男人很感激,在他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的时候,赶紧上前搀扶着他。
身边的暗卫还在和杀手交战着,那不停洒出的药粉让他们吃了不少暗亏,永曦聚拢自己的人马,然后将地上散落的药粉用掌风推向杀手们,然后再进行攻击。
几轮下来,杀手死伤无数,而加入战斗的暗卫和萧叶的人马则多起来,慢慢的黑色的人群如同被去洗的污渍,慢慢消失在战斗的人群里,永曦看着流了一地的鲜血,从那些死尸的身体上走过去,脚下狠狠一踩。
今天这笔账若是不讨回来,她就不叫皇甫永曦。
在汴京里养了这么多的人马来刺杀她,不管是谁,她绝对不会放过。
永曦阴狠的望着余下杀手逃离的方向,心里讽刺一笑,既然敢来惹她,那么就该为此付出代价,想逃,门都没有。
转身走回去将燕歌行的血止住,看着那张苍白几乎透明的俊脸,永曦心里涌出一股如同暖流一般的感动来,用衣袖擦去他额头上的细汗,永曦道,“谢谢你救了我,这份救命之恩我皇甫永曦他日必当报答。”
“不……用,我自愿……的。”燕歌行一脸虚弱道,他虽然天生异禀,但是他的身体极其缺血,今天流了这么多,只怕他五年都补不回了。
永曦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疼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三个男人,心里也觉得后怕,这一次是他们轻敌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马。
永曦沾上一身血腥,难受的皱了皱眉,当看到宋柏松一脸担忧的飞身而来的时候,心里一暖,然后吩咐白慕和夏天散后,禁军清理尸体,她带着四位驸马和燕歌行先行离开。
今天这场刺杀天时地利都十分对他们有利,公主府里先有刺客,那么公主府周围的护卫禁军还有暗哨都会前去护驾,而利用这个拐角将身后的人马甩在身后,这样一来援兵就一时来不了,这么精密的布局可谓是煞费苦心。
公主府里,刚经历一场厮杀后所有宫人都在忙着清理现场,从新布置礼堂,而皇甫正寒和赵娴雅,已经公孙清夫妇和宋将军夫妇都全部聚集到门口,老远的,当看到那狼狈中带着绝世风姿的六人时,恍若隔世一般呆了许久。
纵然没有凤冠,没有花轿,没有迎亲的队伍和喜庆的敲打,可是当天在场的所有人再看到那六人慢慢走近的时候,仿佛是天生绝配一般,任谁都无法忽视那般和谐的美好。
走进了众人的视线,皇甫正寒和赵娴雅连忙上前查看永曦的身上,害怕她受到一点伤害,萧叶唤来下人将燕歌行扶进府去,随后挤出来的墨宝和墨玉紧张的随着下人来到后院,当看到主子身上的伤和苍白如雪的脸时,急忙喂他吃下药丸,心里却后怕不已。
主子这个身体最忌讳刀伤,留一点血都会要他半条命的。
可是今天他却为凤栖公主流了这么多血,墨玉和墨宝相望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叹息,果真是命中注定。
永曦在和皇甫正寒密探一柱香后,转身回到内院里让随后赶来的四大美人从新沐浴换了身衣服,只是不是红色的礼服,而是她成年时穿的明黄凤袍,父皇专门为她打造的,上面绣了八个展翅欲飞的凤凰,给人尊贵华丽,耀眼夺目的感觉。
宋柏松,萧叶,公孙明朗,羽逍的礼服因为没有沾上血,所有没有换,只是在大堂里开始招呼中劫后余生的大臣们,个个脸上笑面如花,神清气爽,仿佛刚刚遭遇刺杀的人根本不是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