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保证,父亲终身只有母亲一人,我也可以的,你相信我。”慌忙抬头,汪洋那急切解释的模样让永曦彻底笑开了眉眼。
时间仿佛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殿中那肆意而笑的女子所迷住,风华绝代,倾城无双,那张狂而邪视的眸子里,有着让人沉沦不悔的魔力。
“嗯,我相信你,可是我却不相信他们。”永曦轻笑过后,指着刚刚那些在大殿中争吵的男子,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几个人。
当初那人也说爱她的,在那样一夫一妻的时代,她没有守住她的男人,而如今在这妻妾成群的王朝,她如何相信自己真的能安稳一生,在感情上可以不起波折,不受伤害。
汪洋闻言,顺着永曦的视线看过去,在那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宏伟大殿中,那些男人眼中的贪婪那么明显,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对他的浓浓敌意,公主这样的女子,他们确实配不上,而他也理解了公主一直存在的担忧。
母亲快活一世,从他懂事起,母亲就告诉过他,如果当初父亲顶不住压力纳妾收房,那么今天她早已不在世上。
“他们都配不上你。”汪洋淡淡地说道,仿佛是说的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却是彻底得罪了大殿中众人。
“男子自古以来三妻四妾,公主殿下何必斤斤计较,女子三从四德,以夫为天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公主殿下,嫁做人夫了也还是要以夫为天。”早就看不顺眼的长陵侯出声讽刺道,一个女人妄想独霸夫君,真是愚不可及。
长陵侯的话引来了几个大臣的赞同,当下他更觉得自己说的很对,高扬着脸,像是等永曦赞赏一般。
“本宫不否认长陵侯所说的一切,因为女子都让从古到今的男人压迫着,书不让念,如何有学识,门不让出,如何见识,有女教无女权,如何跟男子相比。天下间的女子不能跟本宫比,不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只因她们从未有一位开明的父亲,刚学会拿碗筷,下面就要学拿针,刚学会走路,就要学歌舞,刚学会识字断文,便要开始说亲,时光一过十几载,你问问她们学到了什么,首先便要问问你们教了些什么?”
“同样是人,同样是女子,本宫不过有一位世间最好的父亲,他请人教本宫学识,让本宫在外历练,给本宫信任,给本宫鼓励,给本宫关爱,给本宫支持,却从未给过本宫无知,各位大臣不妨问问你们的良心,你们给了你们的女儿什么,那么今天她们就是什么。别跟本宫说什么男子为尊,女子为贱的屁话,本宫在沙场上征战六年,那一天不是手染鲜血,在我眼里,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女人也可做到,本宫到是不知道你们和你们的母亲相比,却不知你们竟然比你们的母亲还要高贵?”
永曦说完,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就算世间真的是以男子为尊,但他们确实在某个程度上压迫了女子,并不是每一个女子都跟凤栖公主一般厉害,但她确实做到了很多男人所做不到的事实,那些那来对付闺阁深中的女子那一套在这里完全行不通,而且还适得其反,光看长陵侯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现在可是憋着一股气出不来呢?
“谬论,按公主所说若是将女子都按男子来养,那世间岂可安宁,内宅无人打理,女红则一窍不通,不懂侍奉夫君公婆,不会养儿育女,这样的女子又有何用?”右相顾全出声道,心里对皇上大张旗鼓为公主选夫十分不满。
“呵呵……”永曦轻轻发出笑声,望着顾全那嫌恶的嘴脸,心里十分不解,这顾全三番五次和她作对,只怕是背后有人啊!
“顾相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真怀疑顾相是不是女人生出来的,为何偏偏要将女子看得如此没用,将对孩子和父母的责任都推到女子的身上,既然如此,那要男人来干嘛,孩子女子来教养,父母女子来侍奉,那男子干什么?”永曦质问道。
永曦说完,台下已经有几人忍俊不禁了,敢这样不给顾相面子的人,除了公主,只怕也没几个。
顾全张了张嘴,气恼道,“公主不用出言侮辱于微臣,男子自然是以国为先。”
“顾相的话可真是本宫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男人将所有的责任和义务都推到女人的身上,却说是以国为先,古语有云:先齐家方可治国。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何来的报国,顾相为官二十载,本宫到是想问问,时至今日顾相可以告诉本宫你曾为天下百姓做了些什么事?百年以后,除了我大燕国的史册记载,天下间可还有人记得住大燕国出过你这么一个迂腐不堪,为人失败的一国丞相?”
永曦那冷冷的质问声中参杂几许怒火,凌厉而目光直直落在顾全的身上,那不可抵挡的霸气和狠戾让周围的人都退了几步,一股属于王者的气势让他们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你……”顾全急红了眼眸,在众人那异样的目光和永曦气场的压迫下,身体摇摇欲坠,一会就气晕了过去。
而坐在不远处的顾影怜则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悄悄的给永曦束起了拇指,俏皮的眨了眨眼,示意她看得很过瘾。
永曦轻笑间回了她一眼,心里对这对似仇似怨的父女有了微微的了解。
顾全的晕倒在地,半天无人敢扶,半响,在威慑的作用完美的展现后,永曦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太监立马带人将顾全拖了下去,而永曦再回头,望着傻傻站在她身边却丝毫没有恐惧感的汪洋,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