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
“恩,就是西楚,不是说那边有一座黑暗之城吗?”永曦说道,早就听闻黑暗之城虽然在西楚境内,但西楚国却没有派官员管理,哪里面存在的都是一些武林中的黑暗势力,随便一个小商贩都有可能是曾经叱咤江湖的大人物,所谓要闹就闹大一些,宝藏这东西谁不想要啊,更何况那里面都是些亡命之徒,以暴制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白慕一直微低着头,不过当听到公主说到黑暗之城的时候,他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自然加深了许多,余光扫过某人明显变黑的脸,心情当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管是沧海楼还是黑暗之城,公主都能将这一切扯到一起,如果不是萧叶的身份至今都没有公开,他会以为公主这是在报复。
巧合,纯属巧合啊,呵呵,要怪就怪某人太强悍了,所以他存积的这些势力只能为公主所用了,谁让他早就栽了。
“黑暗之城的城主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传说见过他的人都没有活着的,他擅长制毒,下毒,解毒,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心,公主不怕他起了报复之心。”羽逍担忧道,那个远在别国就恶名在外的黑暗之主到底强悍到何种地步没人知道,他不希望她冒一点险。
永曦看着不安的羽逍,伸出右手握了握他有些冰冷的大手,宽慰道,“不用担心,我只是送一份宝藏给他,就算他不喜欢,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是不会怎样,你送的哪里是宝藏啊,你送的明明就是一个大毒药,非要把他的老窝弄得鸡犬不宁。萧叶在心里狠狠鄙视道,面上却不敢露出任何异样。
只是那看向白慕的眼光里多了些警告。
羽逍回握永曦的小手,心里虽然不赞同,但也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当下就不再出声,只是那握在手中的温暖却一直都不曾放开。
“熬傲死了,如今在宣城中你最大,我不希望还有武林中的势力被别人利用,所以未来这几个月你可能要辛苦一点,盯紧他们,必要时杀无赦。”永曦对白慕说道,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熬家如今是谁在掌控。
在武林中一直都有着重要地位的熬家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熬天奇不会让熬家倒下去的,看来她也该去会会这位熬家独子了。
“公主放心吧,熬天奇不喜欢理江湖中事,如今在宣城中我们的势力独大,不会有事的。”白慕说道,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只要他在宣城,那么他一定不会让这里乱起来,因为这里是她的另一个落脚点,他希望有那么一天,她会放下一国公主的包袱,然后安安心心的在这座繁华的小城里过平静的生活。
当然,那个时候他也会明白,陪在她身边的人远远不不止他一个。
“嗯,这样就最好了。”永曦沉默了半响,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四人吃了中饭后,各自分工,羽逍和白慕召集所有在宣城的势力,从今天开始正式掌管宣城的一切大小事务,永曦则和萧叶租了一辆马车往熬府赶去。
摇晃的车厢里,永曦背靠着软席,闭着眼睛,身边男人淡淡的寒梅之香在车厢里飘散开来,永曦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男人的身上竟然带着这样的香味,像是现代女人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很好闻,慢慢的永曦就睡了过去,那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挂着,眉眼间也十分放松。
见她睡着后,萧叶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萧叶将香囊拿到鼻尖闻了一下,整个人也有些昏沉起来,低低的笑声从车里传了出来,车夫的狐疑的回望了身后的车厢,心里总觉得这家相公有些怪异。
萧叶将永曦揽在怀里,将头埋入她的发间,轻嗅着她的发香,一阵阵的困意袭来,他在陷入睡眠的同时想的却是安定,拼了这么多年,他终是想安定了,而让他有这么想法的人,却是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
熬府,一片空旷而死寂的大院,门口挂着白绫,四周都点着冥灯,灵堂里,一个身姿挺拔,容貌俊朗的男子正跪在灵位前烧纸,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站在一旁默默垂泪。
偶尔几丝秋风吹入灵堂,那悬挂在房梁上的白绫也会舞动几下,偌大的家院里,只有冷冷清清的两人,在几声虫鸣的孤寂里,整个熬府有说不出的诡异。
“少爷为什么要散了这个家啊?老爷辛辛苦苦拼了几十年,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一旁的老管家低泣道,少爷从小和老爷关系不好,这是整个熬府的人都知道的,可是老爷这才刚走,少爷就散了这个家所有的佣人,关了所有店铺,就连一直想要来上香的武林中人也拒之门外,这样的少爷让人害怕。
从得知老爷去世开始,少爷就没开口说过几句话,每次都只是冲冲吩咐几句,然后就在灵堂待上一天,饭也不吃,也不知道他能熬到什么时候。
好端端的一个武林世家说散就散了,老爷在天之灵怎么能安息呢?
“忠叔去把门打开,今天有客上门。”一直沉闷不语的熬天奇终于开口,只是那僵硬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仿佛死的,只是一个他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才没有反应?
“少爷终于是跟忠叔说话了,唉……好吧,我去开门,顺便做些吃的,少爷你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忠叔叹气道,看到这样固执的少爷,他的心很难受。
良久,忠叔还是没等到熬天奇的话,只好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走出灵堂,先去开了大门,然后回到厨房做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