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孔,浓而如刀锋般凌厉的眉眼让永曦自动忽略他的身份,谁让那老头当初就像是一个地痞无奈,这家伙一看气质不凡,周身都是雍容的气度,也难怪永曦会认错了。
当再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时,菱木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额头披散的发丝理理,迈着轻快的步子和永曦们一起快速离开,地道里的腐臭气息在清风的吹拂下慢慢散去,但郁结在菱木胸口处的那口恶气却生生憋着。
他没有想到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如果不是心软将所有事实掩埋,那今天师父也不会利用他的孩子去争皇位,还残害那么多的无辜百姓。
也真亏了他能装出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公主府。
大厅里,羽逍焦急的来回走动着,望着门外的方向无人的方向,心里的担忧更甚。
突然,四个人从院外轻跃进来,是风华和永曦带着一个头发蓬乱的俊美男子和一脸虚弱的紫狐,看着几乎快要晕倒的紫狐,永曦连忙叫人将他扶下去休息。
永曦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自家师父那幽怨的眼神,连忙躲了几步,看了看脸色有些异样的羽逍,出声道,“怎么了。”
“闻人晋找到了,不过三王爷和六王爷说是去拖延时间,人已经先走了。”羽逍担忧道,望着大厅里坐着闻人晋,隐晦的给了永曦的一眼神。
走进大厅,永曦发现那个坐在一旁静静的不语的男人,心里感觉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包裹着,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伤痛,仿佛经历了什么痛苦不堪的事情一样。
上前去拍了拍闻人晋的肩膀,发现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跳起来,眸子里满是惊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永曦关怀的望着他,连忙将他扶坐好。
“整个威远侯府都死了,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闻人晋呢喃道,惊悸的眸子里都是水雾。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绕是韬光养晦多年的闻人晋也忍不住连连失态。
透过朦胧的视线,闻人晋望着永曦脸上传来的关切,心里一痛,竟然直直的栽倒下去,整个人昏迷不醒。
永曦过去连忙掐他人中,过些内力给他,又唤了两声才将他弄醒过来,受到的打击太大,苦苦撑了这么些天,也真是够累的了。
将龙令给了永曦后,闻人晋苦笑道,“为了这个东西,威远侯府死了几百口人,如今还望公主给他们报这个仇了。”
“既然你恨,为什么不亲自给他们报仇,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我半个时辰后要去找他,你若是加入的话,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了。”永曦握紧手里的龙令,将闻人晋扶起来,然后开始和风华几人商议作战计划。
半个时辰后,当祭天的钟声响起,各人按各自的任务领命而去,顿时房间里只剩下了风华,菱木,以及强撑着的闻人晋和永曦。
祭天台上,皇甫永宵望着台下那明显少了很多的大臣和独领风骚的苏老国公,心里十分焦急,本来以为只有他在,那曦儿还能搏一搏,如今加上三哥和七哥,他的任务更重了。
偷偷运力将燃烧的香火灭掉,皇甫永宵道,“怎么回事,香怎么断了?”
霸气十足的帝王之声让底下胆小的官员都抖了抖身子,连忙跪地。
“无事,让人再点就好了。”苏老国公眯了眯眼,望着一脸愤然的皇甫永宵道,语气带着嗜血的煞气。
“外公要不我们该明天祭天吧,我感觉有点怪怪的。”皇甫永宵皱着脸劝道,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那模样像是非常害怕。
“哼,你是大晋王朝的后裔,拿回自己的江山是天经地义,怕什么?继续。”顶着一张皱皮似的脸,虚妄早就忍不住了。
他看着那梵诵的经文在慢慢一页一页的翻过,心里被极大的喜悦满足着,快了,快了……等了那么久,今天终于拿回大晋江山了。
父皇在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不如外公来做皇帝吧,反正外公是名正言顺的大晋继承人。”皇甫永宵有些谄媚的出声道,望着那台下闪着精光的苏老国公,心里狠狠的鄙夷。
“胡闹,你是我的外孙,皇位自然是你的。”苏老国公气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话,不是给他添堵吗?
“我是外孙,按道理应该是舅舅继位啊!”皇甫永宵一脸天真的问道,视线却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国公身上。
“是啊,是这样啊!”
“本来就应该是苏国公继位的,怎么会是七王爷呢?”
“我猜,苏国公不是亲生的。”
台下的臣子小声的议论着,埋着头,丝毫没有看见苏老国公和苏国公越来越黑的脸色,掌心运气了一层黑雾,苏国公往身后嘈杂的地上扫去,顿时,叫喊声一片,急速的剑气在那些然的身上横扫着,鲜血喷洒了一地。
“哈哈哈……宵儿当真是藏得够深,亏外公一心将你推上皇位,不想你竟然敢背叛外公,看来这皇位你还是不想做了?”虚妄说完,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光滑如玉的肌肤,俊美如仙的面貌让底下的大臣都心惊不已。
这到底又是哪一出啊?
“你……”
永宵望着飞跃到自己面前的儒雅男子,震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哈哈哈……宵儿是不是很羡慕外公啊,只有你继续做皇帝,外公就教你驻颜之术怎么样?”苍老的声音还是没变,只是那如双十年华的容颜却是让人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