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将来的历史中,这个时期的每一个人都会隆重的记上一笔,有待后人铭记。
皇宫里,皇甫永炎立在御书房门口,望着那遥远的天际,心里微凉,他终于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皇妹的本事足以摧毁四国,然而他却害怕她会觊觎大燕江山,如今西楚北林已灭,只怕离她的归期不远,他现在只希望能在她回来之前,和那人同归于尽,留下一个繁华的国都给她。
七弟和三弟暗地里各自谋划着,看似平静的大燕其实早就内部分化,父皇和母后退居朝阳殿,整日闭门不出,看来这宁静的日子也快过完了。
“皇上可是在想曦儿?”皇甫永墨从外面走来,手里拿着酒壶,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你是不是该收敛了,曦儿回来之前,这朝堂还得我们撑住。”皇甫永炎面带怒意的扫了一眼皇甫永墨,撇开头,不去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酒壶在空中划过,跌碎在墙角,皇甫永墨苦笑道,“这不是做戏给别人看吗?”
“最好是这样。”皇甫永炎说完,转身进了房间,皇甫永墨看了一眼流出的酒液,心里微微有些心疼,那可是上好花雕。
当初他那个样子是真的颓废,可是如今却是装的了,续命的解药早在曦儿离京之前就拿到了,只可惜他始终不知道那人是何意,既然让他继续装下去,而且还要暗中帮着皇甫永宵夺位。
可笑的是,他误打误撞帮了皇甫永炎,所以现在他到底是转头呢,还是一错到底,现在还真不好说咯。
夜色如期而至,那流窜在空气中的花香味随风飘荡着,几丝翠竹和泥土的气息让原本烦闷的皇宫多一丝清新,月影独徘徊,在那斑驳交错的阴影里,这个春天上演着不一样气氛。
经过半月的路程,永曦四人终于和风华他们在半路汇合,留下一半的人马驻扎在北林各地,一半人马赶去东临国边境,和梁啸虎的军队相互依附,永曦在留下宋柏松萧叶夏天流云三人驻守在边境,将龙乾也留在那里,带着白慕,公孙明朗,风华四人开始连夜赶路,去东临皇宫一探虚实。
燕歌行一走就是两个多月,而且还不曾传回任何消息,永曦的心早隐隐不安了,她相信他可以自保,但是如果出了意外,她无法想象他无助的样子,只要想起他曾经受过的那些苦,她就想立马飞到他的身边,然后再也不让他离开了。
繁荣的长安城里,四处都是买卖的人群,异国他乡的商旅们正在讨价还价着,当地的百姓穿着独有的服饰穿梭在各街道,脸上笑容可掬,偶尔和认识的人交谈着,永曦四人化了便装在人群里打探着,却只是知道一点点有用的信息。
在东临国百姓的谈话中可以知晓的是,他们的太子跟随在凤栖公主的身边,出兵不过是国师逼凤栖公主嫁入东临的一种手段,仗是打不起的,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担心,而国师大人也在等着太子和他们的太子妃回朝,这样以后东临国就不用害怕大燕的进攻了,北林和西楚已经灭了,现在大燕独大,就算是为了东临,太子也必须娶到凤栖公主。
客栈里,永曦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脸沉重,旁边的公孙明朗,白慕和风华都各自沉思着,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心里想了无数个可能。
风华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淡淡道,“他不会死。”
“他自然不会死的,应该是被那所谓的国师囚禁了。”永曦难受道,她以前可没有听说过东临还有国师的。
风华转身对着永曦一笑,倾城一般的笑颜立马让永曦一震,别开脸,心道这家伙连笑都这么勾魂。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屋里几人几,立马一震,他们根本就没有听道脚步声。
“别担心,是我的人。”风华上前去开门。
“他被囚在东宫,紫狐亲自看管。”来人一身黑衣,巨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容颜,沙哑粗狂的声音可以听出是一个男人,风华点了点头,随即那人就如幽魂一般瞬间消失,连影子都没有看见。
“你的人可真不一般。”白慕赞道,就这功夫,只怕他再练十年也赶不上。
“你有几个这样的人啊?”公孙明朗脸上兴趣正浓,嘴角勾起的笑意仿若狐狸。
风华转头,云淡风轻扫了两个男人一眼,淡淡道,“仅此一个。”
“唉……真是可遇不可求啊!”公孙明朗可惜道,原本他还想问他要一个的。
“他是说歌行吗?”永曦上前拉过风华,脸上明显担忧更甚。
拍了拍永曦的后背,风华缓缓道,“是的,别担心,晚上我去引开紫狐,你去见他。”
“可是我总觉得太蹊跷了,紫狐是练天明残雪的,其实我一直想问他是不是萧叶的师兄,那个变态的夏侯晟?”永曦苦恼道,她总觉得哪里对不上。
表态的?
呵呵呵……
公孙明朗和白慕使劲的憋着笑,他们可以想象某人乌黑的脸了,果然,风华脸色一僵,额头滑下几道黑线,心里极度不满。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现在遭报应了。
“有天明残雪秘籍的不只是夏侯晟,还有他的师父呢?”风华循循善诱。
“噢……那个虚妄老人不是死了吗?”
“你看到他的尸体了?”
“没有。”永曦摇了摇头,萧叶不会骗她的。
“有时候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有些事情你要去慢慢发掘。”风华定定的看着她,眸子里满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