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曦看了看手里的名单,讽刺的轻笑起来。除了父皇母后送的一百个宫女二十个太监以外,各家大臣送来伺候她的人都到两百了,更为可笑的是,这些大臣送来的都是些男人,其目的不言而喻。
四位夫君各带了二十人过来,永曦知道那里面都是他们安排的人,除去真正有用的,偌大的公主府里,要养的闲人还真多。
永曦用笔划下一排排的名字,然后对着张公公道,“回去将府里需求的人员都安排好,然后将多余出来的人名统计给我,最好多出的是女人,明白吗?”
“奴才明白。”张公公低着头道,双手恭敬的垂在两旁。
他可是求了黄公公好久才让他给皇上求了个恩典到公主府,公主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冰雪聪明又胸怀天下,能伺候这样好的主子是他的福分,前些时候公主说要将宫里的好些宫女给配了出去,如今只怕还在打这些女婢的注意,当下心里更添了几分敬意。
永曦点了点头,然后将名单递给张公公,款步离开。
下人们见公主殿下离去,顿时拍拍胸口,刚刚公主殿下的气场真是太吓人,以前公主殿下很少用这么严厉的空气说话的,当下一个个舒了一口气在张公公的调配下,各自开始干活,而那些没有领道活的宫女们都忐忑的等着公主殿下的命令下来。
书房里,萧叶和公孙明朗暗自沉思着,而羽逍和宋柏松则脸上各自写满了担忧,这样明显改变的曦儿就是那个当初在战场上只知道永杀戮来填满心中的不安和孤寂,那个时候的曦儿看到肆意蔓延的鲜血时,眼里总是散发着幽幽冷冷的光,不说什么,只是看着看着,莫名流泪。
她说过,打仗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必须要打,而且必须要赢,不然,纵然你付出了血的代价,等待你的不过是国破家亡,伏尸百万。
她说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选择,生逢乱世,就得保家卫国,不然,你什么都不是。
她说过,风花雪月再美,凄凉过后不过一堆黄土,后人祭奠你的,不过是几滴泪水,而她想要做的,不论后人如何评说,她都笑傲一世。
她说过,女人将心变冷,比男人还狠。
如今,她真的将心变冷了,却也心狠了,这样的她看起来强硬却莫名悲伤。
萧叶在几人的沉默中开口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曦儿为何会突然改变?”
“她没有变,只是隐藏自己的所有情绪。”公孙明朗出声道,认识她这么久,他以为够了解她,不想做了夫妻,才知道她还有如此冰冷的一面,仿佛不管是谁,在她眼里都是一样色彩。
“隐藏么?不管是什么?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萧叶气恼道,这样冰冷的曦儿让他想到了,“无情”两个字眼,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恐慌。
“曦儿从小到大都是骄傲的,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横行过,我想应该是昨天的那场刺杀让感觉到自己不够强大,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只有对自己狠,她才能对别人更狠。”羽逍出声道。
“我同意羽逍的话,曦儿的自尊和骄傲不容他人践踏,她的改变只是收敛了她的孩子气,现在她的内敛,理智,狠绝,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我们慢慢去适应这样的她就好,毕竟现在我们的功力都没有恢复,若是再有什么意外,我们无疑都是她的累赘。”宋柏松的话落下,公孙明朗和萧叶又想起了昨天惊心的一幕。
如果说曦儿的改变只是变相的自我保护,那么失职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夫君,如果他们能够有自保的能力,那么曦儿也就不会差点受伤,萧叶纵容势力庞大,但是昨天那个情况分明是出了内鬼。
他们急个内力全失,除了身边的自己人,知道的不多,可以说是没有,可是昨天那刺杀看着是奔他们去的,实际上却想要曦儿的命,不管是谁,他一定都不会放过。
“吱”的一声,永曦推开门走了进来,内力又提升一个档次的她走路声音太小,以至于推开房门后,就看到坐在书桌旁沉思的公孙明朗,靠着窗边凝望的萧叶,还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宋柏松,以及对着抬眼望着她的羽逍。
没有功力的四人在永曦的进屋才发现她的存在,可想而知内力对于他们如同一层坚固的防护,如今这层防护都给了永曦,可见他们之间的区别有多大。
看着他们几人投来的担忧眼神,永曦淡淡的勾起了嘴角,眼眸里也划过了一丝温暖,反手将门关好,永曦压下心里的躁动,对着四个男人道,“昨天的刺杀你们有什么意见?”
“不会是夏侯晟的人?”萧叶率先出声道。
“嗯,我也猜不是他的人,夏侯晟的功夫我见过,放眼整个汴京只怕无人能敌,他没必要这么麻烦让那么多的人来送死?”永曦淡淡道,漠然而公式化的口吻慢慢说着自己的观点,仿佛站在她身边的是几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夫君。
萧叶闻言,刚刚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配合脸上的人皮面具,到有几分老夫子的感觉。
“几大侯府的暗处势力都没有这么大,我猜应该是内外勾结。”公孙明朗出声道,西楚太子的死太过蹊跷,看来是有人想发动战争,让西楚和大燕撕毁契约。
“会不会是不北林,昨天他明明离那个西楚太子不远,可是他却没有出手相助。”宋柏松出声道,因为当时他也在场,那几个杀手根本就是早就准备,只可惜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