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一句话,道出了司也奕心中的痛处。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南皇的注意,他眼里始终只有那歌姬生的贱种。如今,更是替那人铺路,让那没有权利的人登上皇位。自己这些年都白费劲了,怎能甘心!
“你也别得意,兴许再过不久,圣旨就到战王府了吧!还是赶紧先聚聚,别浪费时间找本宫晦气。”怒气轰轰的甩袖说道。随即,含有深意的双眸扫过平静无波的南宫彤玥,冷哼着转身离开。
南宫彤玥坦然的与之对视,微微一笑,对着他的背影叫道:“司太子请留步!”
“司太子原来与本王妃一样,如此憋屈。你瞧,你父皇不待见你,定会想办法把你踢开。而本王妃蒙受不白之冤,替别人背黑锅。两者相比,我们都是无辜的,不如一起合作如何!”慢慢的踱步至司也奕身旁,仅用二人所听到的嗓音说道。
司也奕一怔,虽然表面上风绝痕是无实权的闲散王爷,但手上也掌握了南宫将军的兵权。更何况,此人并不像所表现的那么温和,刚才一瞬间释放的霸气,连自己都差点匍匐在他脚下。
只是……
眼眸一闪,手上滚动着珠子,是笑非笑的说道:“合作?本宫不太明白!”
见他装腔作势假装不明,南宫彤玥唇角勾出阴险的笑,随即快速隐去,似乎那一瞬间只不过是幻觉。不予计较的直白道:“本王妃只要你还原霓裳公主死亡现场,放我们进去。可以许诺你一个条件!”
司也奕邪气的哈哈大笑,伸手勾着额角发丝,反问道:“哦。你能给本宫什么条件?说来听听,看值不值得本宫为你们松口!”
南宫彤玥眼底闪过蕴怒,笑意未达眼底的斜视一眼狂妄的司也奕,缓缓地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红唇轻轻吐道:“许你七皇子府一切消息和府邸图纸!”
这出乎意料的消息,使司也奕有些回不过神来,有生以来第一次说不出话来,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七皇子府邸图纸与他的动静?
牵强的笑着,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不可能!曾经无数次派遣属下,潜入七皇子府,却被司也桓各种理由处以极刑致死。此后,七皇子府邸布防严密,更是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入。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七皇子府邸有他们的暗哨,如何不震惊,同时心中也惶恐。
他们若是能在七皇子府留有暗探,那么更何况是一国太子呢!看来此次回去后,该好好的清理清理了。
南宫彤玥似乎看出了司也奕心中所想,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淡淡的说道:“本王妃想司太子是个聪明人,只要你点头,那么你府上的小蝼蚁不用你亲自动手。自会消失无踪,本王妃的人也会哪里来哪里去!”
司也奕心中一动,细细的琢磨她话里的意思。良久,放声大笑道:“战王爷好福气,有如此王妃,更是锦上添花。”
内敛的眼眸闪过精光,心里算计到:若是他们能替自己拔掉那些刺,也未必不好。况且,霓裳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之前只是不知如何对南皇交代,现在自然无需挂心了。
想到此处,心情大好,大手一挥道:“给战王爷放行!”
“太子这……”一位不怕死的侍卫上前拦截,言辞凿凿的想要辩驳。
阴骘的双眼似利箭射向侍卫心窝,冷厉的语气隐含不耐。呵斥道:“闭嘴,本宫自会向元帝交代!”
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辩驳本宫的话,心中不悦,一脚把侍卫踹开十来米。扯下门口挂着的白布,丢在地上擦拭着鞋底,嫌恶的表情,似乎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南宫彤玥含笑的挽着风绝痕的手,目光扫过只见出气,不见进气的溢血侍卫。眼神一暗,倒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一路走入内室,只见层层纱曼飞舞,飘荡的宛若九天玄女舞动的广寒水袖,为屋内增添了一股空灵的仙气。跃上几层白玉阶梯,素手拨开闪烁着紫晶亮光的琉璃珠帘,一眼望去,薄薄的帷幔轻纱遮掩,只隐隐可见一位少女安详的躺在床榻。
轻移莲步,缓缓的行至窗前,看着阻隔的白纱,稍稍驻足。看着面纱遮面的霓裳,南宫彤玥心中不由得感慨。未曾想那日手软,倒变成陷害自己的利器。事事有因有果,但却没有如果……
眼波微微流转,轻轻叹了口气,世人皆逃不过命数。即使自己未杀她,却也终究难逃一死。可惜,当初若是未招惹我的话,现在的一切将会是另一番场景。
“住手,你这毒妇来干什么?”一位身着素衣,头戴一朵白花的清秀少女,红肿着眼恶狠狠的推开,欲拉开帷帐的南宫彤玥。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不悦的稳住身子,凌厉的眼神扫向少女。见她一张包子脸布满怒气,脸颊挂有泪痕,扁着嘴凶恶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失笑!
吓!
就知道这毒妇没安好心,果真如此吧!居然是来嘲笑公主的。公主这般心善的女子真可怜,不但被这心如蛇蝎的毒妇杀害,如今死了也不能安生。
心里越发的替公主不平,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恨恨的咬牙,紧紧的握住双手,快速的朝南宫彤玥扑来,一口咬在莹白素手上。含糊的说道:“咬死你,咬死你这毒妇……”
冲进来的风绝痕见到这一幕,心中一紧,袖风一扫,丫鬟被强劲的掌风拍向墙壁,吐出一口鲜血,晕乎乎的说道:“公主,奴婢替您咬了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