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摩阁的密室内。
透着寒气的寒冰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女子,昏迷中的人眉宇紧皱,直冒冷汗,即便昏迷不醒她脸上痛苦的之色不减,双手紧握成拳不松开。
密室中还有三人,其中一位白胡须的老头在寒冰床前为女子诊脉,另两外年轻男子站在一旁等候,眉宇间不见焦色。
许久过后,老者收手起身。
“阁主,这女娃体内三种力量相斗,导致真气紊乱,若无法压制,怕是会筋脉尽断而亡。”老者躬身抱拳将诊断结果禀报给那个身穿芍花锦服的男子。
帝释天看了眼躺在寒冰床上的卿云歌,随即出言,“她中的是何种毒?”
“恕属下见识短浅,这位姑娘所种之毒闻所未闻,更把不出是何种毒。”老者犹豫一下,这才出声,“阁主,这位姑娘修为有些古怪,方才我探脉时发现她体内有道护体真气,只是这道真气只可自身引用,倘若能激出她护体真气,以那浑厚的真气可保姑娘平安。”
“先想办法稳住她的毒,暂时她还不能死。”帝释天吩咐。
老者走回药箱前,拿出银针为她扎针治疗。
细细的银针接二连三的插在脑袋上,她发出一声嘤咛,面色一红。
随即就见卿云歌倏地睁开眼眸,侧身,又是吐出一口血来。
血色很淡,如加了水。
吐血过后,卿云歌再次陷入昏迷。
老者将银针拔掉,无奈摇头,起身告罪,“阁主,办法行不通,只能靠她自己,或是用外力压制住体内力量了。”
帝释天略显不耐烦地挥挥手,老者赶紧提了药箱离开密室。
“找两个奴婢来照顾她。”帝释天纠结许久,后还是决定先将卿云歌留下。
“哑奴?”柳钰挑唇微笑。
帝释天鼻翼哼了一声,笑道:“随你喜欢。”
“那不行,随我喜欢的话,干脆我直接来好了。”柳钰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寒冰床上的美人儿,很是风流的说道:“她容貌与性格倒是我喜欢的类型,就是身材稍微差了点,不过年纪不大还有发展空间。”
“不怕弑千绝找你拼命。”帝释天无所谓柳钰这番态度。
“他厉害,我倒是不怕,就怕你为红颜一怒,找我拼命。”柳钰不客气的调侃,啧啧两声,又是摇摇头,“内斗,丢不起这个脸。”
他边说边往外走去。
帝释天留在密室内,靠近寒冰床,垂头凝视着女子的容颜。
他对卿云歌绝非男女之情,只是欣赏,若能为己所用就更好,哪怕不能归顺,那也好过让这样的人留在弑千绝身边,终有一日成为祸患强。而且想着弑千绝寻不到心爱之人时焦急的样子,他很开心。
不过,此次把卿云歌带回来,是她有利用价值。
灾星入命,生死一线。
“卿云歌,感谢你的命格异常,留着有大用处吧。”帝释天弯腰扶起倒在寒冰床的人,跨上寒冰床,盘腿而坐。
以寒冰为助,运功疗伤。
火术如此之盛,若非他寒冰种所凝而成的冰床,压制了她体内霸道乱撞的气息,她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柳钰走出密室,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簌簌的飘落着零星的小雪。
他不过驻足须臾,就见有人匆忙过来。
“都道多事之秋,这个新年刚开始,天就要乱了。”柳钰低喃一句,迎着侍卫来的方向走去,“何事?”
“收到内线消息,烛照王已知晓阁主将他的夫人带走,下令点兵三万,由张怀秋带领往交界出行兵。”来人将刚收到的线报如实相告。
“这么快,看来是早已猜到阁主会为那些事去定云城,琢磨准了阁主会将人带走。”柳钰冷不丁的表现出一惊,而后惊讶褪去,沉稳干练,“下去吧,我会转告阁主。”
“等一下。”对方刚走了两步,柳钰把人叫住,把自己的差事交给旁人,“去找两位奴婢来照顾里面那位姑娘,切记不可对外胡言她的身份。”
“小的明白。”
柳钰耸耸肩,笑得轻松的转身要回密室,转念一想,他干脆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吹着冷风,赏着白雪,心情甚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还反抗不了,他太早回去不好。
然而密室里的情况却与柳钰所想恰恰相反,虽有响动却是大动干戈。
饶是帝释天都未料想到卿云歌会醒来,睁着血红的眸子,转身朝他袭击。
寒冰床上,帝释天身体往后靠去,双腿一旋,踢向赤手空拳袭来的女子。
卿云歌一下跳开,避开那藏着利刃的鞋底。
帝释天正好起身,有些在意理了理自己的锦服,“区区剑灵竟敢趁主人意识昏迷时,占据主人身体,不识好歹。”
卿云歌冷哼,红眸肃色,妩媚如妖,双手呈爪,再次袭向帝释天。
帝释天有意试探她身手,便没再用暗刃,两人赤手空拳,拳打脚踢,在这间不宽的密室里打斗。
抬腿一踢,裙摆飞扬。
帝释天握住她的腿往下一压,她顺势一座,左腿一收,腰身一旋,挣脱束缚。
一掌拍地,她身体已然站起。
一击未成,锲而不舍。
两人四手相互牵制,她手肘一转,打向那张俊脸,帝释天顺势一低,手中力道一改,就见卿云歌从上方飞出,她的发划过他的脸,轻轻柔柔,似羽毛般,然而人却完全不一样。
她脚一踢墙壁,借力凌空一转,松开钳制帝释天的手,手已经朝帝释天的脖颈抓去。
一瞬功夫,她手掐着帝释天脖颈,而他指甲里的利刃亦是在她颈项旁。
“从她体内离开,否则我就杀了她,你再等数十载等一个适合的宿主吧。”帝释天有恃无恐的威胁,指尖利刃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红的细痕,看不出有要手软的打算。
剑灵意识一消,卿云歌眼眸中的红色渐渐褪去,昏迷不醒的人身体一软往地下栽去。
“真是个麻烦。”帝释天上前一步,接住那柔软的身躯。
“我什么都没看见。”柳钰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露得老大,眼睛更是睁得如铜铃,恨不得多看几眼。
“有病看大夫去。”帝释天怼去一句,“你以后把这麻烦给看紧了,免得迦摩阁不小心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