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法想象。
“好啦，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顾子衿又恢复成手托着下巴的造型，一双眸子来回的打量着沈清婉。
她眼中的光芒太亮了，让沈清婉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可说的，不还是老样子。”
“你可拉倒吧，还老样子？我又不是瞎子，你的手机每晚响个不停，是柳轩给你发的信息吧？”顾子衿一双眼中贼光烁烁，带着几分暧昧。“嘿嘿，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发展到哪步了？有没有确定关系的意思？”
“……”沈清婉无奈的看着她刨根问底的架势，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想过和要和一个军人在一起。”
“为什么啊？军人多帅，要不是我当初放心不下我妈，我都去应征女兵了。柳轩长得好，身手也好，为人也不错。多好的一个男友人选，要不是我有了阿言，我估计都……咳咳，没有估计。反正我觉得军人很好，怎么你不喜欢军人啊？”
顾子衿兴奋的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不对，这话要是让萧遇言听去，肯定会打翻了醋坛子的。
而且也有些让人误会和想偏，还是闭嘴的好。
在她讪讪的笑容里，沈清婉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我怎么会不喜欢军人？军人守家卫国，守卫国门，让咱们这些老百姓过得安稳安心，我当然是尊敬他们的。”
“那我知道了……”顾子衿一脸的恍然大悟，“那你是不喜欢柳轩啊！”
出乎意料的，沈清婉却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其实我是怕麻烦。”
“麻烦？哪里有什么麻烦？”顾子衿有些不解，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等着她的答案。
“嗯，先不说柳轩的身份，就说军婚以后离婚太难了。”
“噗……”一口茶从顾子衿嘴里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后，她接过沈清婉递过来的纸巾擦擦嘴，眼中都是不可思议，“我说沈清婉小姐姐，谁家恋爱和结婚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唯独你是奔着离婚去的。你，你想法真特别。”
沈清婉还是安静恬淡的模样，“我不是想法特别，我是想的比较现实。凡事不能想的太好，要有一些适当的悲观主义，才会在不好的事情发生时，不会被打击的反应不过来。”
“……”这话真是让人没办法接。
沉默了好一会后，顾子衿才伸手去握住沈清婉握着杯子的手，“清婉，你不能这么想。如果你总是这么想，你又怎么能完整的感受到幸福？一件事，在美好的开始时，你就想着万一有悲剧的结局。那么，美好也会打了折扣的，还会让人患得患失。你是我亲姐姐一般存在的人，我不希望你的现实，用到对于未来生活的美好期待上。”
她眸子中盛满了认真，一双手温热有力。
沈清婉蓦地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子衿，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每个人想法都是不同的，你有你的，我有我的。爱你是很容易的事情，你要的不多，很容易就能满足。我却是不同，爱我很累。爱我的人，需要填补我心中的不安和空洞，还需要打消我的这个悲观逻辑。真的会很累，所以我不确定对我表示出好感的人能否做到之前，我是不会轻易迈出一步的。你能明白我吗？”
她唇边笑意清浅，神色柔和，在这一刻她美的让人转不开眼。
顾子衿怔怔的看着她，心底某个地方却在泛着疼痛。
她不敢问，如果没有人能做到怎么办。
或许，沈清婉会一直一个人下去吧！
她看似柔婉，却是最有自己主意不过。
她想好的决定，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让她更改。
心中想着，她不由自主的问出口，“柳轩会是那个人吗？”
“我也不知道，如今他是热情的很，我除了最初，也并不太排斥他，不过感情，不是不排斥就行的。且看以后吧！”沈清婉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略微沉思了一下，很正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她知道，要是她规避或者含糊其词的话，顾子衿一定会在心中暗暗担心她。
还不如，让她知道，其实自己也有努力。
这样的话，想必她也能安心很多。
果然，在她回答了后，顾子衿神色好看了很多。
她心中有些感动，主动岔开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
顾子衿也不欲在这件事上来回的打转，闻言也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和她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他们在温泉酒店住了一夜后，回去了H市后。
回去的当天，叶淑华三人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萧遇言家。
毕竟，叶淑华和沈文安的婚礼也近了。
虽说大致的流程都已经定了，却还是有一些细致的东西需要筹备和亲自盯着。
他们走了后，顾子衿就又恢复了和萧遇言同进同出的上班日子。
陈如烟的事情，萧遇言和她说了一次，李特助也和她说了一次。
这让她有些难过，也有些失落。
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照顾陈如烟的，毕竟和陈一航那么多年的感情摆在那。却不想，陈如烟是这么想她的。
不过也就失落了一会，她也就想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如何生活的权利，也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人家自己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在这替人家矫情个什么劲啊！
她这么快想的这么开，倒是让萧遇言挺刮目相看的。
本来以为她重感情，会难受一阵子的，却不想这么快就丢到一边不介意了。
对于她的这个看法，顾子衿只是说了一句，“和我感情深的是陈一航，不是陈如烟。”说这话时，她还笑了下，只是笑容中有几分惆怅和涩然，“说到底我对陈如烟不过是爱屋及乌，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要是她能装下去，装个十年八年的，我真的将她当成妹妹，还会一直难受。不过，她好像没有那个耐性呢！”
如此，陈如烟的事情在他们两个眼中算是告一段落，以后若是碰上，也只当不认识就好。
毕竟，死者的情分，是个消耗品。
消耗没了，那也没地方补。
对此，萧遇言一句话做了总结，“论轮忍耐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