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的人!”声落命丧,黄脸男子连惊呼都没有来得及,就直挺挺的倒地而亡,同样是胸口上一个刺眼的血窟窿。
白衣人身后同样带着一群身手矫健的侍卫,很快这些人和黑衣刺客们混战到了一起,而那白衣人的身影迅速的移到了血泊中的崔鸢身旁,他开口了声音清润动听,却带着丝丝焦躁,“鸢儿!”
是十三!
崔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朝着十三虚弱的笑了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熟人,老天对自己还是不薄的,至少有人报仇,至少不用暴尸荒野,现实再次证明,崔鸢的确是很容易知足的一个人。
“我要死了,死了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好痛!”崔鸢皱起眉头,想将气氛缓和一些,虽然自己一直都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美女,但也不想最后让自己死的那么难看,而且还是当着十三的这个超级大帅哥的面。
十三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他低哑着声音道:“鸢儿你今日所受的痛楚,我必会让他们千万倍的报应回自身”。
崔鸢虚弱的笑了笑,就算那样又如何,自己还是一样会痛啊!她刚想说话,却被剧烈的咳嗽给阻止了。
“咳咳!”十三大急,笨措的轻轻拍到崔鸢的后背。安抚道:“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去找大夫!”
崔鸢摆摆手,好不容易放平呼吸道:“不行,我再不说怕是来不及了,我死了以后,你不要告诉老七,我不……我不想!”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再也无法出声,只是用眼神渴求的望着十三。
他纵身一搂,将崔鸢整个身体都投入了他的怀抱中,紧紧地搂着她,崔鸢奔涌而出的鲜血沾染了他纯洁的白衣,十三却毫不在乎,他颤声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十三的声音很温柔,让崔鸢对死亡的恐惧减少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为之一松,无边的放松,接着终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十三大急,双臂一伸,轻轻搂住了崔鸢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朝着最近的城镇狂奔而去。
马匹一路狂奔,十三搂着崔鸢,他的手臂如此的有力,将崔鸢的身体紧紧的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以减轻路上的颠簸,渗出的鲜血将十三白色的长衫染的不成样,十三眼里俱是焦虑,这么多的血会不会……
念及此处,十三心微微一震,这种多年被隐藏在心中的感觉又突然的涌现了出来,那时自己几岁?早已记不清,但却清楚的记得那年自己母族一夜倾覆那一刻,舅舅们一个个被吵架斩首,母妃凄惨的死在了冷宫之中,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被人硬生生的夺走,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明白他的痛楚,当初自己无能为力,而今这样的事儿绝对不能让它再次上演。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我发誓!”十三第一次亲吻上崔鸢的嘴唇,虽然略带冰冷,甚至带着丝丝的血腥味,但滋味却仍是香甜的让人痴迷。
“砰!”小镇中唯一的药铺大门被踹了开来。
“滚!”一个污血沾染白衣的男人,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闯进了药铺,崔鸢原本高竖的头发已经在颠簸中散乱开来,一头如瀑的青丝披洒在两肩,尽管她还是身着一袭男装,但清秀的面容,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原本是女儿身。
十三冷冷的低声呵斥,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还有阵阵阴寒暴虐的气息。
众人被这目光一扫射,很自觉的都退到一边,将中间的路让了出来,只有一个中年肥胖的男子动作迟缓的迟疑着,他身着暴发户的紫金色锦缎袍子,满身的肥肉将衣服挤得张胀鼓鼓,但人家还是很有自信的挺着起码“七八个月”大的肚子。站在了人群的正中间,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当地“比较”有名望的哪一类型。
只见他犹豫了片刻,见无人敢略十三的锋芒,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的轩昂气概,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站了出来,辩驳道。“我们也是来看病的……”
话音未落,“扑哧”剑刺入肉体的身影,那中年男子当胸被划出一道一尺来长的剑伤,深可见皮下的血肉翻滚。
随着中年男子的声声惨叫,众人哪敢还留在此处,刹那间便鸟作兽散,争先恐后的飞一般逃离了药铺。
十三根本无视众人的惊恐,而是将长剑往药柜上一放,对着坐诊的大夫吩咐道:“快救人!”然后抱着崔鸢直接进入内堂。
“是刀伤?”那年老的大夫一眼就看出崔鸢伤的不轻,而且十三的凶神恶煞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老大夫哪敢迟疑,忙搬出药箱,吩咐十三将崔鸢身上的衣物褪下。
“我?”一向冷酷的十三楞了一秒,呆站在原地。
“并非老朽要冒犯尊夫人,可刀伤在胸口,不脱下衣物,怎么样清洗伤口,敷上伤药止血呢?”那老大夫深怕十三误会自己的行为,连忙出言解释。他可不想得罪这尊“凶神”。自己五六十岁了,孙子都好几个了,怎么可能去占年轻媳妇的便宜呢,天地良心!
“哦!”十三犹豫了片刻,一张俊脸几乎可以红的滴出水来才笨手笨脚的走上前去,帮助老大夫将崔鸢那件血衣褪了下去,露出胸口一大片春光,虽然受伤的地方被鲜血浸染,却其他的肌肤更显出光洁似雪。
清洗、上药、包扎一系列工序下来,崔鸢除了之前若有若无的轻微呻吟几声,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样的情况很让一旁的十三不安,好不容易等老大夫忙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焦灼的心情,急急的问道:“大夫,怎么样?她不会……不会有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