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崔丞相干脆来个釜底抽薪的“苦肉计”,让老七假意中毒,将这塘子的水搅浑,老七出了事儿,太子是重大嫌疑,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机,太子都不能再对老七穷追猛打了,为了撇清弑弟的嫌疑,太子尽管不情愿,还得必须做出高姿态来,联名参奏的事儿自然而然就黄了,而老七更能从太子袭击事件的“施暴者”一下子转化成“受害者”,老七也能顺顺当当的从牢房里出来。
当然崔丞相也不是神,他也不可能神机妙算的算到裕王也准备在这个时候用上“中毒”这一招,结果人家老七傻人有傻福,不仅阴差阳错的被崔丞相救了一命,还搞得裕王和十三之间有了裂痕!
“果然是老狐狸,这点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老八听后,大为佩服,口不择言道。
“咳咳咳!”老七瞅见崔鸢的脸开始垮了,赶紧咳嗽两声,提醒老八,人家女儿还在这呢!你就这样说人家老父亲。到时候鸢儿翻了脸,可别怪我老七没立场啊!当然是帮亲不帮理了。
老八也不傻,立刻留意到崔鸢不善的目光,干笑一声遮掩道:“我这是在表扬崔丞相睿智呢!”
崔鸢甩了一个大白眼过去,心想,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感叹完崔丞相的“老狐狸”一般的智商,老八又开始质疑老七那比猪高不了多少的智商,疑惑道:“那凭一张纸条,你就信了?万一是别人给你的圈套呢?那可是砒霜,你以为是白糖啊!”
“是啊!爷你怎么能如此亲信别人呢?”崔鸢也开始放马后炮。
老七瞪圆了眼珠,很是气愤二人竟敢如此低估自己的“智商”,略有不悦道:“爷又不是傻子,人家说啥,我信啥!肯定是有凭证的!”
“是什么凭证?”老八好奇了,崔丞相到底给了老七什么,值得老七可以信任的将性命相托。
“这个……”老七脸色突然诡异的一红,然后开始支支吾吾。
“你倒是说啊!我爹到底给你什么了?”崔鸢也奇了,崔丞相平日里还是很避嫌,和老七的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凭证?
“这个凭证到底是什么?”老七越是不说,两人就越是好奇,一直追问。
任凭老八狂轰乱催,任凭崔鸢锲而不舍,可这一次毫无原则的老七却成了坚贞不移的“君子”,就是死守着崔丞相和自己的诺言不肯开口。
最后逼急了,老七只是吼吼道:“这个秘密只能鸢儿知道,不能告诉八弟。”
老八郁闷了,知道你重色轻友,知道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兄弟很没有地位,比不起你的“傻”媳妇,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是打击人。
多方追问,甚至以“断交”作为要挟,老七也不肯透露分毫,老八最终只得很“受伤”的离开了,老八临走时,又看到了“带伤坚持”的门房同学,虽然这个人是有点愣,但是说到底,能在自己的刀剑面前还能毫无畏惧的冲出来护主,鉴于这份忠心和勇气,老八还是很佩服的,于是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门房也不知道是和老七呆在一起太久了,还是本性就如此和老七贴近,距离如此遥远还能和主人保持高调的一致,很有傲气,很有范儿的响亮回答道:“不能告诉你这个外人!只能告诉我家女主人!”
“啪!”听心碎的声音,老八的心彻底被这位“少根筋”的门房打碎了。
他愤然一脚飞踹过去,怒声高骂道:“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这句话憋在老八心里,憋得很窝囊,现在嚷嚷出来也不知道是对门房说的,还是对远处的老七说的。
老八愤然而悲伤的离开了七皇子府,而“少根筋”的门房同学也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费力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以一种决绝的表情道:“教书的先生说过: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就是不告诉你,我叫二愣。”
丞相府。
“阿嚏!”就在老八一路念叨后,远在丞相府的崔老丞相非常配合的响亮打了一个喷嚏。
“老爷,起风了,别站在窗台边小心着凉!”丞相夫人细心地拿来一件外衣体贴的给崔老丞相披着。忍住不唠叨道:“你以为你还是年轻人啊!都黄土入了半截的老疙瘩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崔丞相含笑的接受了老伴的唠叨,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七皇子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
丞相夫人缓缓点点头道:“是啊!老爷你送去的那可是砒霜啊,有不适糖果子!七皇子不会吃出什么毛病来吧!咱们鸢儿可还没有子嗣,要是七皇子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鸢儿可怎么办?”
对于丞相夫人的白担心,崔丞相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没有轻重的人吗?鸢儿是你的女儿就不是我的女儿,我就不心疼!”
丞相夫人嘟嘟嘴小声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不是还有一竿子的庶女吗?”
听着丞相夫人这么大岁数了,还吃这种飞醋,崔丞相无言以对,只好迅速转移话题道:“看来这次我没有猜错,皇上对李贵妃还是旧情未却,因此还是很心疼七皇子的,听说已经着人送回府了。”
丞相夫人还纠结自己那个问题,不满的反驳道:“什么旧情未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喜新厌旧,你还说皇上疼七皇子呢,平时不是喊打就是喊骂的,幸亏七皇子皮粗肉厚的,才没有打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