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哥,我扶你去房间!”阿瑶说着,便自动走到屈奕身边,扶着他朝房间走去。
绯樱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陪屈奕回来的士兵跟她说了屈奕的情况,于是女大夫便将解毒的药交给了另外的大夫,让他们给屈奕疗伤。
毕竟是男女有别,她也不好与屈奕太过接近。更何况,只要伤口的毒解了,那些大夫也能把屈奕的外伤治好,并不一定需要她亲自出马。
安排好一切之后,屈奕和绯樱就留在永安客栈里疗伤,虽然他们的心情很焦急,恨不得马上进山中去找顾西楼,可他们也知道,不能盲目,必须从长计议。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山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而山下的人也逐渐开始焦灼。
于大人尽职尽责地守在山下,望着山上那满目的青翠,心中一片怅然。
没过多久,身边有士兵过来禀告:“启禀于大人,柳大人来了。”
柳大人,自然是柳州刺史柳乘风了。
“于老弟,现在是什么情况?太子殿下可有消息了?”柳乘风一来,便开口问着。
于大人摇摇头,一脸无奈:“柳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进山多日,却始终没有出来。而那山中嗜杀的怪物着实太过厉害,我府衙之中所有的衙役全都命丧于此,是以下官不敢贸然进山,怕连累诸多将士……”
“你糊涂啊!”柳乘风一听这话,当即感叹,“山中之人乃是太子殿下,是圣上唯一的儿子,是宜国的储君,一举一动都关乎宜国未来的国祚!将士们的性命的确重要,可太子殿下的安危却关乎宜国大局,于老弟你怎么能因小失大呢!”
“那柳大人说,应该怎么办?”于大人问道。
“我这次过来,又带了两千精兵,你且将山下这些兵马清点,留一部分人守住各个路口,剩下的人分成小组,上山搜寻。”柳乘风面色严肃地吩咐着。
“是,下官这就去办。”于大人按照柳乘风的吩咐,当即将这些兵马分成小组,每个组二十人,从不同的方向上山搜寻。
柳乘风看着瞬间行动起来的人马,心中的忧虑却丝毫没有减少。他原本以为于中河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可没想到却本末倒置。
于中和担心将士们的安危,固然值得敬佩,可顾西楼却是堂堂太子殿下,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不止是这些将士,就连他们两个也会受到牵连。
现在也只能期盼顾西楼在山林中多撑一段时间了。
毕竟柳乘风曾经听说过,顾西楼十几岁就出宫游历,走遍名山大川,也曾孤身一人在外露宿,所以他应该相信,顾西楼能在山林中活着,等他们找到他。
只是那些会掏人心脏的怪物……
柳乘风摇摇头,将那种不安压在心底,然后吩咐身边的人去办事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在接到于中和报信的时候,就应该过来的,可恰逢柳南音回到柳州,跟他讲了孟家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耽搁,却没想到于中和一直拖延着不曾进山。
精兵们很快就分组完毕,柳乘风让人给他们拿了足够的口粮和水,还有一些路上可能遇到的药,求救用的信号弹,以及杀伤力很大的袖箭和强弩,还有一些能困住武林高手的机关——这些都是用来对付人架子的。
山林间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拿着地图,按照自己应该走的路线搜寻。
他们的动作不算小,惊起了栖息在林间的飞禽走兽,偶尔有扑棱翅膀的声音在林间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弯弯绕绕,兜兜转转,士兵们也不知道在林中迷了多少次路,可终究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太子殿下,没有怪物人架子,也没有找到密道入口,更没有看到被人把手着的阴阳门。因为他们绕来绕去,始终在八阵图的边缘,从来没有接近过中心。
有阵法的阻挡,他们被隔绝在外,所有的搜寻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的体力劳动罢了,没有任何作用。
整整七天,几千人的军队化整为零,在山上搜寻了七天,除了那些被怪物杀死的村民和猎户,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死去多日的尸体被抬下山,在衙门的安排下统一入殓安葬,而在这一次大劫之后,山中的猎户和村民,全部灭绝,无一生还。
外面的事情,顾西楼和陆雁回是完全不知道的,因为他们在山中住的很舒坦,除了没有自由以外,赵子弦对他们还算优待,既没有不给饭吃,也没有用刑具,倒是顾西楼三天一次的药丸吃的很勤快。
没办法,顾西楼的武功让赵子弦感受到了威胁,他只能用软筋散来控制这个人,等方大师到来。
赵子弦在两天前收到了王都那边的八百里加急,说是方大师看过陆雁回画的阵法图之后,决定亲自过来一趟。
人亲自过来,自然不可能像传信那样快,如果方大师在收到信以后就离开王都,算上路上用的时间,现在应该走了一半路程了,约莫再有三天就能抵达这里。
“澹雅,三天后方大师就到了,到时候阵法图肯定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有了阵法图,他们就不再需要这么多人架子,到时候你我就都能解脱了。”赵子弦仍旧每天来找坍塌说话,跟她报告最新的消息。
这些天来,澹雅仍然是对赵子弦不理不睬,就算说话也只是很冷漠,就在赵子弦以为澹雅仍然不会理他的时候,澹雅开了口:
“我想见见你说的那个人,可以吗?”
“谁?”赵子弦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
“那个能画出阵法图的人,能补全九转玲珑阵和九曲黄沙阵的人。”澹雅难得多说了几句话,“我想见见她。”
“为什么?”赵子弦问道。
“你难道不明白为什么吗?能一眼看懂那几张残图的人,如果不是方士的后代,也跟方士有着莫大的关系,算起来跟我的祖上也是同宗同族,我想见见,不可以?”澹雅反问。
轻佻的语气,让赵子弦一阵沉默,他虽然不愿澹雅的情况被更多的人看见,可他到底不舍得拒绝,毕竟是他对不起她。
“好,我带她来见你。”赵子弦应了下来,起身走出石室,去找陆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