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哈哈哈!”杜淮苓气喘吁吁冲上城楼就给了人家熊抱,差点没把人家扑倒。
“是小姐?真是的是你?小姐!”小婵大声喊,似乎被天上掉下来的银子砸到了头。
“是啦是啦,是我,我可想死你了!”杜淮苓笑,“有生之年还能见你一回,呜呜,太感动了。”又要热情拥抱,小婵用手挡住。
“慢着!纳尼身上有什么不对。”她凑近,转头又看了看,城楼下乌泱泱的军队。
“有什么不对?啊,嘿嘿,别介嘛,这是军人的味道,行军途中我都还好好洗过澡的,嘿嘿,是不是很有男人味?”
小婵仔细嗅嗅,尖声大叫,“不对!你出去一趟和哪个臭男人鬼混了?!”
杜淮苓被这声高分贝的质问给震懵了,一时间没想起要回答,她口中的那个“臭男人”此时已经昂立城楼上了,神情是属于亿万年前的活化石,炮都轰不掉的碉堡脸。
“什么跟什么,我跟他压根儿没关系!你不要到处煽风点火。”杜淮苓被噎到,赶紧和姬流景撇清关系。不知为什么却有点做贼心虚地朝他飞速瞟了一眼,貌似,他的碉堡脸隐隐有些龟裂的痕迹……。
“还敢说没有,你骗三岁小毛孩呢!没有关系就是最大的关系!你这个死丫头!”小婵的怒火转移燃烧阵地了。
“嘘——,额,呵呵,咱们回去说,先下城楼哈,你也看到了下面那么多人在眼巴巴地等着呢!咱们先走。”杜淮苓捂住小婵的嘴,就生拉硬拽。咱丢不去这个脸啊!
“唉,看来是不打算管我了!”被 忽视已久的杜聿之,沮丧。
“放心,你漏不掉,跟我走!我还得跟你好好算旧账,看来这两年你活得蛮潇洒的嘛!……。”杜淮苓又折回来将杜聿之拎走。
“公子,咱们要不要……,”淳于河迟疑问。
“暂且随她去,”姬流景淡淡道,回身面向脚下的军队,“入城,步的有丝毫扰民。”
“是!”众人齐声回应。
“小婵,我可怜的被饿了好久,连梦里走想念你做的鱼香茄子。”
“那好,回去我就烧给你吃,最好能撑死你我才解气!你看你都瘦了那么!”
淳于河一听就急了,我也想吃!淮苓姐,小婵姐!“公子……,”他苦逼兮兮地用眼神哀求,求您老开恩吧!
姬流景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去吧”。
“是,公子!”我闪。“淮苓姐,你们等等我呀,我也是要吃的!”
万军双脚挪着,眼睛却追随他们而去,喉结上下蠕动,使劲吞口水,仿佛眼前已经端上了一大盘堆得比山高的鱼香茄子,油光发亮!香得实在承受不住了……。
只有姬流景始终于楼上岿然不动,长袍飘在风中,他眼内是城外连绵不断的山峰。
一间普通民居内。
“你出去,别尽给我添乱!”厨房里小婵挥舞着菜刀“慷慨陈词”,眼神比手中磨得发亮的刀还来得锐利。
“你不知道我在军营里头,那几个月火头兵的历练不是盖的!一手好菜我……。”而这位不露一手不算“梁山好女”。
“哼!听说你专门端盘子劈柴的!”
“谁说的?谁放出的谣言?纯属个人羡慕嫉妒加恨!我在里面红着呢,走哪哪都是……。”
“还想啰嗦!”发飙的小婵童鞋,一个“我自横刀向天砍”的酷姿。
杜淮苓不吭声,自动退出厨房。才一段时间没见,她家小婵已经由绣花神功进化到“神刀”级别了,金瓯半夜睡觉有危险。
唉,百无聊赖地坐回桌旁,杜淮苓见杜聿之和淳于河鼓着了四只青蛙眼,对着厨房门口,一往情深。
“咳,哼哼!”敲桌子,杜淮苓盯着杜聿之猛劲儿瞧,虽然觉得两年后他确实成熟稳重了那么一点点,人也帅气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嘛,她弯唇,贼贼的,“从实招来,你是怎么和我们家双宿双栖的?嗯?”
杜聿之,噎住,瞬间面皮就红通通,霞光万丈了。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那日我和司徒才一追出去,就跑来了好多乱军,我和司徒都找不到你了。”
“不要这个,正题正题!”杜淮苓又敲桌子,“别想轻易唬弄我!”
聿之洒下冷汗,就知道遇上她自己准会折寿的,“我,我只是到处游历,偶然遇上小婵姑娘的,“停了一会儿赶紧解释,“我们并不常见面,更见没住在一块你放心!”
放心你个头!杜淮苓暗里大失所望,聿之啊聿之,亏我还一直看好你这支潜力股呢,表现差强人意啊你!
“唔,还有司徒,着两年来他可是一刻也不停的在找你。”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过的好潇洒吧?”杜淮苓问,他那样的高傲的一直花孔雀,哪儿都能混得风声水起,哪像俺们这些在最底层打拼的小菜鸟。
“嗯,”杜聿之想了会儿,接着说:“他在辗转各地借着做生意的便儿去寻你,前些儿还听说有你的消息了的,最近又不知道他跑去了。”
“这么说来,他现在是以富成一“沈万三”了!“杜怀玲揶揄,还寻我呢,忙着到处捞金子才是关键啊。
“沈万三?那是哪路的神仙?”
“你不认识的,也是我远方亲戚。”杜淮苓的谎言说得漫不经心。
“也?”还有谁吗?杜聿之本着求知探索的心,不懈追问。
“这个你就别管了,那是我们家的家事。”她应付过去。
“你不说你是孤女吗?那亲戚……。”
“都说了别管了,你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鸡婆?!”杜淮苓终于一头火起。
沉默——,有冷风飘过。
“何为‘鸡婆’,能吃吗?跟我很像吗?”
杜淮苓一阵无力,“小河,给我上!”一掌拍死他!拍死他!
一边儿狂吃的淳于河从抬起头,还不舍得从美食的极乐世界中 醒来,“啊?淮苓姐你饿了?要上菜吗,等等啊,小婵洁一会儿就好的,要不,嗯——,”淳于河深情款款得望着眼下的大碗,推过去一丁点,“我和你一人一半,好不好?”
悄然一块陨石砸下,杜淮苓阴暗地去蹲墙角,画圈圈,诅咒,这个时空太可怕了,到处都是禽兽、禽兽……。
“哦,对了!”杜聿之忽然将话题一转,为灵魂即将脱体的杜淮苓续上一口气,“我在途中还遇上了一位高人,淮苓你一定要去见一见他。”
“不去,你心中的高人可不是我的菜,一个脾气古怪,装神弄鬼的糟老头有什么好见的。”她嘟囔。
“这回淮苓你可说错了,东方兄是一位翩翩少年郎,但却学识渊博,无所不知,枉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士子,十年寒窗,到头来一点皮毛都未学到。”杜聿之一提起这人便不由自主的又赞又叹,心向往之。
“哦,能叫你未来杜太史心服口服的人,看来还是,蛮有能耐的。咱们就去看看?”杜淮苓感兴趣了,特别是当听到“偏偏少年郎”时,心跳了一下,又冒出来一美男?
“好,跟我来。”
“跟小婵说一声啊,我们出去一会儿就会的!”临走她匆匆丢下一句。
淳于河对此不能回答,因为嘴里的饭菜没留个缝隙给他。
“小姐,快来给我洗下菜啊!”小婵手拿锅铲,掀开布帘,“人呢?”她问淳于河。
“出去见高人了,说一会儿就回。”淳于河飞快交代完,立马埋头继续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