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流景不知是欲擒故纵抑或忽然悔悟了还是怎的,竟然将雁扶风和杜淮苓这两个不法之徒,一道儿放了。但杜淮苓硬是顺手挑了好几个大馒头、地瓜体体面面地走。不过刚到栅栏,她想起了件事情,忽然停住不走了。
“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她把话一丢,就往回跑。
她是朝姬流景的主帐奔,众侍卫留着激动的泪水想,咱们公子这么快就腻味她了?怎么还没走出军营,那小灾星又回来了?都忘了要做做样子阻拦了。
杜淮苓身上还藏了两年前他托即墨洵送给她的玉玦,掀开营帐。
“姬流景,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开会时间,人怎能不多?众闻此平地惊雷,纷纷回头,几十双各具特色的探照灯,朝杜淮苓扫射过去,气氛为妙。
“额,没什么,呵呵,你们忙,尽管忙,我不打扰,就走,呵呵呵。”杜淮苓打起退堂鼓,骤然就没了勇气。
姬流景已然先一步挥退了臣下,眨眼就落了个清清静静,杜淮苓只好硬着头皮挪进来,从衣袖里逃出个绸布包着的玉玦,递给他。
“喏,不好意思,那时候,我想它还是属于你比较好,我不配的。”
姬流景呷了口茶,看神色瞧不出一丝波澜,“不配?”他似笑非笑,“这次是你自己回来的。”你不是一直逃个不停吗?
“我只是想把它物归原主,你不要误会。”杜淮苓赶紧撇清,孰不知已经掉进了坑爹地再不能坑爹的陷阱。
“物归原主,嗯,说的不错,”你就是我的!他寒玉雕刻的俊脸上,绽开彼岸花般的笑靥,“那我也勉为其难,收下罢了。”
杜淮苓想的理所当然是那块神秘的玉玦,释然回了一笑,将东西放回到几案上,脚还在欲抬未抬间,就一阵天旋地转,被惨压倒在心急了要吃热豆腐的某兽身下。
火热的气息骤然流灌四肢百骸,她被这爆发性的一幕给深深震撼到了。
某兽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加一句,“验验货,你意下如何?”语未落,手就开始在她脸上流连,光洁的额头,一弯黛眉,杏眼,往下,丹唇。
“你,你先不、不要冲动,”唬得杜淮苓心惊肉跳,话也说得磕磕巴巴了。
“呵,”他唇畔逸出一丝诡笑,手却继续深入腹地,绕过脖颈。锁骨,然后,他瞳仁颜色愈深,挨她越来越近,几乎肌肤紧贴,他的唇在她的下颌、脖颈处,寻寻觅觅,他是在引诱她呢还是想试探她反应,那么,他成功了,她被成功地震骇到了,欲挣扎着,忸怩不安。
“我,我,你,你。”浑身燥热。
他继续吻在她的。
“殿下”帐外有人来报。
“何事?”他一手将杜淮苓双臂扣在她头顶之上,一手牢牢环住她纤腰,冰火两重天。
“前方六十里,敌军正前来挑衅。”
“吾已知,你先下去。”
“是”
他替她整理好已经半扯开的衣裳,往嘴上一啄,揽杜淮苓起来,“我带你看场好戏,你会开心的。”他说的开心别有用意,果然是一代腹黑狼。
杜淮苓脸蛋红扑扑的,头晕晕乎乎,任他拉着具游魂,她想,这次可真玩大发了,把自己掉进狼窝,差点被吃干抹净,再也无脱身的机会,她怎么这么弱智地又重新跑回来?独吞那块什么破玉玦你会死啊?!咱不兴这么对那头魔兽讲文明讲礼貌的。
帐帘一掀开,艳阳当空,金色的箭,灼得肌肤一点一点,爬满荆棘。号角声撼醒人心神,要打仗了!两年后的清梦轻易地,在杜淮苓心中破裂,碾碎。
“殿下”
“殿下,那群狗崽子们也敢来惹俺们,您就派末将上,省的哇哇叫的,烦心!”
“殿下,您就下命吧,属下一天不动动筋骨,咯得慌!”
一干人等甫见姬流景露面,就围了上来,对他们而言,战争的荣誉是比命还重千倍万倍。个个都披甲执矛,摩拳擦掌了!
姬流景眸聚寒光,环视了一圈,问“他们有多少人马?”
“五万”
“谁主的帅?”
“是昔日嗣宁王收下的一名叛将,带了十万大军自立为王,原先,作走狗的时候后就嚣张跋扈得上了天的!”
姬流景听后,眼睑投下阴翳,“朱晃!”
“末将在!”
“你速赶至十里处的巫沙岩,我只给你三千人马。”
“严烈!”
“臣在!”
“你,领五千,正面迎敌。还有你,两千轻骑,从后夹击。”
“臣领命!”
完了,姬流景清清淡淡一句,“若是败了,从此便不必归于我帐下。”
“是!”男儿的肝胆豪情,此刻已讲将天下江山点起万顷狼烟,奔涌如涛浪。
其余众文官武将干巴巴望着姬流景,又斜眼瞅瞅身边丑小鸭似的杜淮苓,眼神异样,一会儿鉴定完毕后,都集体留下了个你值得鄙视,你比较碍眼的定论。
先我碍眼?那我顺应民心,走就好了,杜淮苓郁闷地转身就走,都是你们老大造的孽。
“你还想往哪儿逃?”姬流景却猛力一拉。
疼,杜淮苓皱眉,“放手,别叫我发怒!”她板起脸,要真惹怒了她,她也绝不是什么能善罢甘休的人!
姬流景微垂头瞧了会儿杜淮苓被拽得红肿的手腕,“来人,备消肿药。”
“用不着你好心!”杜淮苓冲道,无语了!落到他姬流景的手里,你怎么活都活不好,怎么死又死不了。她丫的就偏一点办法也没有,“江娘才尽”了,穿越来之前自己为毛不研究下毛爷爷的《论持久战》或者孙圣人的《孙子兵法》呢?为毛为毛?如今那个悔啊,头顶锅盖挑战暴风雨,十万伏特天雷滚滚直劈下来,没个尽头。
她还在纠结的当儿,姬流景已经端坐于骏马上,向她伸出“友谊之手”了,见某女明明白白地不给面子,索性弯腰揽过她身子就扬鞭狂奔,身后自是紧追其后的,心怀“不轨”立誓要守住他们老大“节操“的一干子臣下。
于是众,策马奔腾,轰轰烈烈,共谱一曲狼烟“神曲”,杜淮苓忐忑了,你知道晕车晕船晕机之类的,但是晕马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