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要是撑死了,小婵你还来得及将我埋了,先声明啊,我要葬在我心爱的葡萄架下的!”她指着院子里的葡萄架说,再过一月就有大葡萄吃了 ,可惜,她能吃到几率预计为零。
“我才懒得理你,我……。”
“嘘——,”杜淮苓倏然道,“你能听见什么声音吗?”
小婵细细听了会儿,摇头,“没有,你发现什么了?”
杜淮苓站起来,手在空中挥舞了几遍,坐下来凑近灯光来查看,有灰尘,“他们来了!空中有被风吹过来的烟尘。”她低笑,“看来排场不小,是来屠城的吗?”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想她也是一冷血冷心的人。
小婵无声地递过来一柄剑,杜淮苓一见,摆摆手,“我记得这是你藏了好几年的宝剑,我只会拿菜刀砍西瓜,别委屈了人家一把好剑。”
小婵手还是固执地平伸,“大人将它送与奴婢,就是要奴婢用来保护小姐的。”她淡淡的话被风撩到耳际。
杜淮苓推了回去,“那这次是例外,今夜后,若你我还活着,御史府将不再禁锢你,从此还你自由,若是别的什么结局,”她笑,“那我就不好说了。”
停了会儿,小婵拔出剑,“我答应”
“好”杜淮苓霁颜,小婵,在这异时空能遇上你,让觉得此行还不错。是我之幸。真要是死了,就此回去了,我还不定会舍不得呢!
等待是漫长而痛苦的,漫长到睡意来了,你阻挡不及。她在这种关键时刻很没骨气的,打瞌睡了。小婵自然很不客气地推她。
“唔。怎么了?兵马杀进城了?”她睡眼惺忪。
“不是,你自己看看下面。”
杜淮苓揉揉眼睛往下边定睛一瞅,赫然有两尊金刚葫芦娃昂立她家院子里。那阵势文艺点就是说,便又千种怒意,更与何人说?这次第,怎一个怒字了得!杜聿之与司徒让那俩儿娃,杜淮苓陪着小心。
“嗨,嘻嘻嘻嘻,好久不见!”不是说他们全家老早就搬到深山老林避难去了吗?难道嫌日子闲得淡出个鸟儿了,特地到城里来寻点刺激?
杜聿之这只闷葫芦,眼睛瞪成了五十瓦的灯泡,杜淮苓好笑,“你、你真不够、够义气!”啊哈,久违的结巴。
“下来!”司徒大爷两个字吐得有个性,简短而管用。
杜淮苓不满地哼唧了两句,在俩金刚葫芦娃的“淫威”下。下梯子了,“我待会儿还是要上去的。”她嘴里咕哝,才刚脚着地,司徒让的一只贼手就横过来拎住她后衣领子了。
“你现在出城还来得及!”
“你放手,放手,谁说我要出城了!想出城还用等到现在?”杜淮苓张牙舞爪想挣脱。
司徒让直接就拖,杜聿之犹豫了,“司徒你、你莫太粗鲁。”
“放手!”杜淮苓真发怒了,眼睛朝司徒让喷火,司徒手放开,但眉头拧成了个结,“你为什么不走?”
“这是我家,我还能走到哪儿去,再说大军已在城外了我还能往哪儿跑!出去也是送死!”
杜聿之一震,“你怎会知道?”
杜淮苓整了整衣裳,清嗓子道,“是大军踏起的灰尘,他们这次怕是倾巢而出,大周朝的这座千年古都和城内的十万百姓,在劫难逃……。”
杜聿之暗哑了嗓音,低声道:“按那些人一贯的行事方式,应该只重在金银珠宝和,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