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苓转头一看,那人正阴惨惨地顶着张死人般灰白的脸,站在了牛大财主的身后,鹰钩鼻正对着杜淮苓吐着冷丝丝的气儿,看起来让人止不住地厌恶。
听了那人的话,牛逼大爷又是哈哈一笑,香肠嘴分开两瓣,一种腐烂的气息瞬间弥散,“是我的小舅子,小兄弟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敢问兄台贵姓?”杜淮苓拼命忍住要捂嘴逃命的冲动,丫的,姬流景,这活儿我干的太辛苦了,回去你要给我加工资!
“敝姓刘,名叉是也。”那人的眼睛更加的厉害,是往楼顶上长的。
牛逼和牛叉?真是,相当强悍了……。俺真想给两位大爷您跪下,俺输了。杜淮苓急于想迎风流泪,她被雷到里焦外嫩了……。
“哦呵呵,刘叉大哥,幸会幸会。”杜淮苓泪奔在心里,外头依旧光鲜亮丽。
“敢问两位大哥,这么多金子,是想何时运送?”赶紧切入正题才是正道。
“那个小兄弟自然不用担心,大爷我早就准备好了,还以为要花多少银子呢,哎,看来还得运回去一些,喏,就在客栈外候着了。小兄弟要不要去看看?”
杜淮苓一惊,好快的动作!这朝代还没有银票,但是那么多银子,不,还是金子,竟然说拿出来见光就拿出来了,这份豪气估计能把个坐拥江山的皇帝也给气个吐血了。
“那就请二位大哥前头带路了,”杜淮苓强行镇定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得加点猛药才行。赶紧装出傻兮兮阿谀奉承的样子。
“大哥的财力实在让小弟佩服,佩服。不知大哥您府上是……。”
“城西谁不知道我牛毕的府邸,皇帝老儿见了也是要吓晕过去的!哈哈哈!”牛逼财主对自己编织的笑话满意的不行。
杜淮苓也陪着笑,好好好,城西是吧,牛府,很好,“二位大哥请!”她谄媚地搔首弄姿,暗地里也佩服起自己来,以前怎么从来没想过要去进入演艺圈?她将是演艺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趁着二人出门的间隙,她先找借口说还有个姑娘在她房间里等着呢,先去知会一声,深谙此行当的那俩儿货听了笑得一脸奸相,大晚上的比两看两集贞子还渗人。她一转身就立马沉下脸。
“你们立刻带人赶去城西牛府!将府邸给我封了,但是要绝对隐秘,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
“但是,切忌不要滥杀无辜,知道吗?”
“遵命!”
发完话,杜淮苓又立马转身,时间长了恐会惹人怀疑。出了们就看见那两个人正站在一队车马面前,里边装的就是金子了?目前还不能肯定,为了快刀斩乱麻,所以她才让人立即将他们的窝给端了的。看到他们在招呼她了,她瞬间戴上副假笑的面具,狗腿子一样的迎上去。
“小兄弟还需要验验货吗?”那姓牛的瞅着她如花般的笑颜,也是笑得脸上的肉一坨一坨的颤动。
“哪还需要,小可信得过大哥您的!不过说实在的,那还不算是小可的家中祖传的宝贝。”杜淮苓故作神秘。
“哦,你还有货啰?竟然瞒着我们!”那牛叉的鹰钩鼻率先发难了。牛逼止住了他。
“诶,先听听小哥怎么说嘛,你动的是什么气?”
“呵呵,小可哪有那个胆子呢,小可的意思是,”杜淮苓假装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家中还有件祖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从不给外人看的,小可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偷出来的,见二位大哥是做生意的行家,才想着给二位瞧瞧,绝对是正货!”
“哦,”那姓牛的兴奋了,人嫌钱多了的时候吧,就是喜欢猎奇,反正又不心疼银子。
“那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好嘞!小可前头带路,您二位来,不过,您那些手下……。”杜淮苓故意担心地指指他们身后好些虎背熊腰的大汉,保镖个个都金刚来的。
“你们先在这儿给我等着!”
“诶,夜里凉,等着多无聊啊,就叫他们先进客栈吧,等会儿咱们回来的时候在开怀痛饮怎么样,然后再叫上几个头牌姑娘……?”她淫荡地笑颜。
“好!”牛逼大爷爽快地答应。
“看宝贝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客栈不是挺好的吗?”牛叉大爷不答应了,他比那个酒肉财主显然多出了几分阴险狡诈。
“那宝贝放在客栈里,小可实在不放心,特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藏着呢!难道两位大爷还不敢跟小可这副身板儿的走一趟?”
“哼!”他没再多说了,看来也放下了戒心。
我就说嘛,你瞧瞧我这副天使无害的模样,像是会害你们的样子吗?我从不暗箭伤人的,真的,我只会叫别人暗箭伤人。
她将他们两个带进条幽僻的巷子里,忽然巷口处的灯笼熄灭,面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都没给他们反映的时间,唰唰两枚涂了迷药的银针飞过去,闷哼一声,目标落网了。
灯笼又奇迹般的重新亮起。杜淮苓拍拍手,兴冲冲地跑过去,嘿嘿,到手了!她还以为会有怎样一番惊心动魄的打斗呢!竟然这么几下子就得手了,带的人不够,她都让去城西端人家老窝去了,此时她是孤身一人。
正得意间,猛然脚脖子就被一只肥猪似的大手抓住!躺倒地下的人睁开双眼!
她捂住嘴止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你以为本大爷是那么容易受骗上当的?”那牛大爷狞笑,他用力一拉扯,杜淮苓立时被摔倒在地,他力气与她成为绝对的悬殊。
后脑勺将亲吻狠狠献给了这条不知名的巷子,剧痛引起她的痉挛。姓牛的人果然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她此时终于觉悟,深刻检讨中。
两个人快速站起身,袒了袒身上的灰尘,脸上都是晦气到才踏出家门就踩到狗屎一样的表情,慢慢向她走近,其中那姓刘的抽出袖中藏着的银丝软剑。
杜淮苓心下发紧,遭了,他们要对我不利!身子后退,都忘记要站起来,赶快逃了。她手里还有不少银针,若果全都撒出去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彻底拿下,要是还像刚才那样依旧没用的话,她就只有硬拼了,想逃是万万不成的,他们的势力,她还是能猜出来的,绝对要确保万无一失,她不能将这件事情办砸!
“牛哥,还是让我来了结诶了她吧,留着也是祸害。”那姓刘的鹰钩鼻说。
“慢着慢着嘛,苦难她细皮嫩肉的,抓回去当小官儿养着也不错,府里的那十七八个,我都玩腻了!这个不错不错!”牛爷兴奋地搓手,刚才抓着人家脚脖子的滑腻触感是比较销魂的。
杜淮苓心里一阵愤怒,你他大爷的!她手里的银针眼看就要出手了!先将人撂倒再说,然后就迅速抽绳子将人捆了!那牛大爷淫笑着靠近,朝她伸出咸猪手。
动手!
叮~~,一声细微的颤音,想是刀锋被利器所打击而过,杜淮苓怔住,银针根根都掉到地上。
来人出手的动作她还没看清,白衣清冷绝艳,粗粗地看了她几眼,悄无声息落地。
“扶风!”她欣喜若狂地起身,不顾后脑勺已经长出来的小山包,泪奔过去,“呜呜,救命恩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