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式微不忍直视自己那被蹂躏成鸟窝的发型,默默的低下头去刷牙,心中却一阵悲鸣。
她的形象啊,就这么彻底给毁了。
记得有本书里这么说过,当一个男人见识过你最狼狈的一面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嫁给他,要么杀了他。
她侧过脸瞄了眼陈瀚东结实的腰身和精干的身材,她打算…继续默默的刷牙。
她正有气无力的刷着陈瀚东却突然慢悠悠的脱起衣服来,双手各抓着t恤的一个角,然后往上一撩,健美的八块腹肌就露了出来。
余式微吃惊的喷了一池子的白色泡沫:“你……你干嘛?”
虽然已经结婚并且同床共枕过无数次,但是他穿的这么大方她还是会紧张的好不好?
陈瀚东无所谓的挑眉:“衣服有点味道,我先刷牙再洗澡。”
余式微傻傻的看着他拿了牙刷挤上牙膏,然后挨着她开始认认真真的刷牙。
她不由的心想:那你倒是洗澡的时候再脱衣服啊,现在脱真的不是故意的?
勾引她的意图被看破,陈瀚东心虚的开始贼喊捉贼。
“不要再给我送秋波了。”手一推把她的脸扭了过去。
余式微没防备差点摔倒。
“你……尊素笨西了!”他一边口齿不清的骂着一边扶好余式微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余式微看着镜子里那两个并排刷牙的男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你不用扶我,真的。”她尴尬的避开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
“老实点!”陈瀚东霸道的把她拉的更近,还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站在余式微身后,然后余式微整个人就被他抱在怀里。
余式微盯着鸟窝头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一大清早的就抱的这样亲密真的好么?
余式微心里别扭的要死,觉得怎么站怎么不舒服,她扭来扭去努力寻找一个舒服的可以让她放心弯腰接水的地方。
“都跟你说了别动!”陈瀚东忽然面色难看的摁住余式微的腰部,察觉到后腰附近的动静余式微立刻僵直了身体,怎么又起来了?
“我……我才没有动!”
陈瀚东暧昧的贴在她耳根处说到:“你一直在那里蹭来蹭去的那还叫没动?”
“……”余式微涨红了脸。
他瞪着眼睛盯了一会儿余式微,嘴角突然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庞而后邪魅一笑:“其实,你想勾引我对不对?”
“咳咳!”听到他的豪言壮语,余式微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想多了,真的,我不是那种人。”
陈瀚东却仿佛认定了余式微是在蓄意勾引他一般,美滋滋的继续展示自己的腹肌和倒三角身材。
余式微只能拼命的低头刷牙,可是眼角总是不停的往他那边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真的是色女?
余式微一手要撑在洗手池,所以洗脸的时候很不方便,毛巾总是拧不干。
陈瀚东洗完澡出来她还在那里和毛巾战斗。
看着她咬牙怒瞪的样子陈瀚东不由的觉得好笑,立刻走过去帮她拧干毛巾还极其自然的帮她洗脸。
“痛……痛痛……”余式微在毛巾底下哀叫,那是脸啊,不是搓衣板。
陈瀚东立刻放轻了力道:“这样呢?”
刚刚洗完澡,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好闻的香气,两个人靠的这样近,不用刻意去闻那味道也一直往她鼻子里钻。
余式微害羞的说到:“可……可以了……”
洗完脸陈瀚*然问到:“要不要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你妈,让她过来看看你?”
余式微摇摇头,黯然的说到:“还是不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免得她担心。”
而且妈妈在霍家的处境也很不好,还是不要让她过来了,以免让霍家人又抓到把柄。
吃完早餐余式微就说要出院,反正在家养着也是一样的。
陈瀚东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了。
看着陈瀚东忙前忙后的样子,余式微很是感动。
“谢谢你,是真的,如果你不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陈瀚东暧昧的冲她挤挤眼,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等你的腿好了,有的是机会报答我。”
他暗示的那么明显,余式微不可能不懂。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红着脸骂他色胚或者装没听见。
这次她却深深的蹙起了眉头,因为,她是认真在考虑这件事。
她毕竟已经是陈瀚东的妻子,肯定要履行妻子的义务。如果是以前,她还有各种理由拒绝他,可是现在,他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以再拒绝?
但……她还忘不了霍沥阳,这样做,对谁都不公平。
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纠结之中。
到家之后陈瀚东四处看了看,结果非常满意,倒不是因为装修真的有多美轮美奂,而是余式微的态度。
她真的很用心的在做,这说明她心里还是很重视这个家的。
星期三有考试,陈瀚东开车送余式微去学校。
余式微的腿不方便所以只能让陈瀚东把她送到学校门口,然后再打电话让夏子苏来接她。
自从上次赞助的事情解决之后夏子苏是彻彻底底的把余式微当成了好姐妹,能够掏心掏肺的那种。听说余式微扭伤了脚,早早的便到了校门口等着她。
余式微没料到她会这么的热情,于是,不可避免的,夏子苏和陈瀚东碰面了。
看着高大英俊的陈瀚东,夏子苏竟然红了脸,还十分淑女的小声问到:“小微,这位先生是谁啊?”
然后陈瀚东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式微,看她准备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余式微尴尬的扯了扯夏子苏的手臂:“叫他陈先生就行了。好了,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夏子苏对着陈瀚东花痴一笑:“陈先生你好,我是小微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叫夏子苏,你可以叫我小苏苏。”
余式微被她那精神失常的表情也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
“小苏苏?我还小婶婶呢,快走吧。”
陈瀚东勾唇,眯着眼睛笑到:“那么,我们家小微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小苏苏~~”
夏子苏立刻花痴般的尖叫:“啊啊啊,声音也好有磁性好好听啊。”
余式微倍感丢脸,交友不慎!
她转而催促陈瀚东快点儿离开:“你就别逗她了,快走吧。”
看到余式微吃醋,陈瀚东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
夏子苏却还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有关陈瀚东的一切。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怎么看他很紧张你的样子。”
“他……”余式微脸有点红,她揪了一下衣角眼神闪烁的说到,“他是我叔叔。”
咳咳……
“叔叔?”夏子苏一声咆哮引来无数人侧目,她照例一个一个的翻着白眼顶回去。
余式微揉了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她要是说陈瀚东是她老公她估计得激动的跑大街上去吼了。
夏子苏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叫到:“不对啊,他姓陈你姓余,他怎么可能是你叔叔?”
余式微不敢对上夏子苏那审问的目光,急忙低头假装在数蚂蚁。
夏子苏扯了扯她的手臂:“快说啊,为什么你两姓氏不一样,难道说你爸和你叔叔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这个猜测然后余式微的心薇薇刺痛了一下,她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她爸爸是谁,也不知道她爸爸姓什么,她是跟着妈妈姓余的。
她抬头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是,是干叔叔。”
夏子苏显然被雷的不清,两道柳眉揪成了麻花状。
“自从干爹这个词变质以后我就再也无法直视‘干’字了。”
夏子苏还要继续问下去,却碰到刚好从教室里出来的于小伟。
于小伟看到余式微脚上打了个石膏立刻冲了过来,关心的问到:“你腿怎么了?”
夏子苏翻了个白眼:“你瞎啊,没看到人腿摔断了啊。”
余式微讶异的看了眼夏子苏,虽然她平时挺大大咧咧的,但说话从来没这么冲过。难道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于小伟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然后主动搀扶着余式微的手臂,把她带到考场相应的座位上。
于小伟细心的问到:“你水性笔铅笔准考证学生证都带齐了没?没落下什么吧?”
余式微笑着说到:“没有,出门前我都检查过了,都在。谢谢关心。”
夏子苏不满的嘟嚷着:“婆婆妈妈的,真烦人。”
于小伟笑容不减:“那行,有事你叫我。”
夏子苏翻了个白眼:“上厕所也叫你?”
余式微无奈的看着夏子苏,等于小伟走远了才问到:“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处处和他作对?”
夏子苏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虚伪的样子,对谁都像见到亲人一样,笑眯眯的。没原则!算了,不说他了,小微,我突然发现你这石膏打的挺及时的。”
“呃……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这个多方便带小抄啊,纸条往里边一夹,谁知道?”说完她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这个方法真是太赞了,下次我也去弄一个。”
余式微无语的看着她,这也能随便弄?
正在这时考试预备铃响了,同学们迅速的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之前一直坐在他们旁边的一个男同学却起身走到了外面,五分钟后和另一个监考老师一起拿着密封的试卷走了进来。
然后开始发试卷。
当发到余式微这里的时候那个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同学的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余式微一脸黑线,难不成他还当真了?
不光是他当真了,就连下午的监考老师也当真了,一直围着余式微的桌子转来转去,好像一个不注意她就会从石膏里面拿出一大堆小抄似的。
于是这一天的考试成为了监考最松散的考试,因为监考老师们火力都集中到了余式微一个人身上。因为上午的时候陈瀚东说过会来接她,所以考完试之后夏子苏紧张的又是整理发型又是整理衣服。更恐怖的是她还把余式微有一个帅叔叔的事到处宣扬了,于是本该一考完就没人的考场现在竟然还留着五六个女生。
余式微突然觉得好无力啊,真想立刻打电话给陈瀚东,让他别来了。
现在女生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她怕他吃不消。
可是,事情往往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复杂到她忍不住酸了一下。
因为陈瀚东出场效果颇为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