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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他考虑?

胃里恶心的感觉确实只增不减,扰的许安歌脑中昏涨。她想直起身,眼前却蓦地一黑,耳边纷杂的声音逐渐削弱变小。最后冲进耳里的,是南容焦急的声音唤她的名字,“安歌!”

她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怎么了,意识便陷入馄饨之中,身子也沉沉的向一侧倒去。

头痛,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人用力撕扯一般,顾绍白被这扰人的痛意唤醒。黑眸缓缓睁开,头痛欲裂的感觉更甚,他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发痛酸胀的太阳穴,盯着天花板看了会才意识到,此时自己身处的位置是办公室里的休息间。

昨天应付董事局那帮老家伙,他喝了不少酒。韩牧临时被他遣去做了别的事,不在,他依稀记得最后是林薇开车把他带回来。

只是,他被送回的是办公室,而不是家。

——家?

这个字在脑中汇聚成形的时候,额角青筋突突跳了下。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那女人了,顾绍白暗暗思忖,心因为脑中|出现的俏丽容颜狠狠的一抽。

他在心里是相信她的,即便是铁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仍然不信,不愿信她真的背叛了自己。可他调查的越深,事实就越让他不安。

……不安?

心中冒出这个词的时候,顾绍白倏地眯起黑眸,唇边勾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那是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更不会有!

顾绍白那颗被一时软化的心逐渐冻结起来,黑眸里的异样情绪缓缓敛下,随后连眉梢那一点温柔也荡然无存。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早该出手了。

沉吟了片刻,顾绍白慵懒的坐起,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清洗。

从浴室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顾绍白穿了件浴袍走出来,腰间的带子随意系着,身前的衣领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蜜色胸|肌。休息室的门被象征性的敲了两下,便被人自外推开。

顾绍白止住拿毛巾擦头发的手,冷眸聚着凌冽的视线向推门而入的人看去。俊颜面无表情,周身气压降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

林薇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身子不由的颤了颤,随即强敛着胆怯,硬着头皮走进去,讪讪道:“顾总,您换洗的衣物,韩特助让我送过来的。”

顾绍白皱了下眉,语气不佳,“他人呢?”

“韩特助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马上就回来。”

顾绍白淡淡的嗯了声,下巴微点着一侧的床,示意她放下。林薇了然点头,向床边踱步去。她弯腰将手中的衣物放下的时候,顾绍白冷凝漠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昨晚是我要回公司的?”

林薇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转身冲他点头又摇头。“一开始我是准备把您送回公寓的,可太太好像不在家。然后您就说,回公司了。”

顾绍白眉心一凛,脸色瞬间由冷沉转至阴鸷,“太太不在?”

林薇点头,故作惊讶道:“是啊,我当时也奇怪的,毕竟都那么晚了。我在门外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接,后来打电话是关机。所以……”她声音越来越小,顾绍白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脸上的阴鸷的表情似是多云逐渐向雷雨转变的趋势。黑眸中逐渐汇起的风暴,慢慢的侵染了周围的空气,低压冷凝的让人几乎要窒息。

顾绍白沉默不说话,气氛越来越沉重。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林薇顿时如释重负,转过身的时候悄然呼了口气。

她走出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手刚覆上门把,韩牧便从外推门而入。

见到来人,林薇连忙欠身恭敬叫人。韩牧脸色铁青,微微颔首,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大步向休息室走去。

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林薇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三分阴险七分得意。

她离开办公室,便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打电话向南容汇报情况。

韩牧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的时候,顾绍白刚披上衬衫,手覆在第一个扣子上。

“顾总……”韩牧面露难色,吞吞吐吐没说出下文。顾绍白不耐烦的侧目淡淡扫了眼,冷冷的问:“什么事?说。”

他冷声命令,韩牧不敢不听,讪讪开口。“太太昨晚……不在公寓。”他话说了一半便停下来,而顾绍白扣到胸前纽扣的手,也突然一滞。

但只停了一秒钟,他便继续动作。

他不说话,韩牧却感觉到周围突变的气场。面前正打着领带的男人,身上某种骇人的气场呼之欲出,令他都忍不住吞咽了口。

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好一会,被顾绍白冷厉的声音打破:“在哪?”

韩牧怔了一秒钟,随后明白他是问许安歌在哪。

“现在在医院……”他话未说完,顾绍白拿起床上的外套,面色冷沉向门外走。

韩牧随即跟上去,在他手覆上门把准备拉开的时候,又连忙加了一句。“顾总,太太和南容在一起。”

他明显感觉到顾绍白高大的身影震了下,脚下的步子也止住,可前后不过一秒钟,他便恢复。幽深黑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快的韩牧还未来得及察觉,便将所有的表情敛的滴水不漏。

他一言不发的开门,大步走出去,韩牧不敢耽搁连忙抬脚追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亦步亦趋的跟在顾绍白的身后。

许安歌悠悠转醒的时候,争相涌来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昏倒前的一幕闪过脑中。大雨,顾氏,顾绍白和林薇……

顾绍白!

这名字从记忆深处冲出,映在脑中的时候,像一道惊雷直直的劈下来,瞬间将许安歌笼罩着意识,尚未消散的迷雾撕裂开。

她倏地睁开双眼。

满是白色,有些醒目,刺眼。

今天是阴雨天,窗外|阴沉沉的,病房内光线昏暗,只有开着灯。

视线对上灯光的时候,晃到了眼,她下意识的偏头躲过刺目的光线,却对上了床边男人担忧的目光。

“……南容?”她嗓子沙哑的厉害,费力的仅仅唤了两个字,便被喉咙刺痛截住了声音,那里像是有火在烧,她难受的皱紧眉。

“是我就那么惊讶?”见到她醒来,南容悬了一夜的心才缓缓放回原处,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也不因为她带着几分惊讶的语气生气。

“……”

许安歌不说话,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酱料一般,说不出什么滋味。

南容突然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许安歌下意识的偏头躲过他的碰触。他瞪了她一眼,收回手,“还好,不烧了。”

“……对不起。”知道自己误会了他,许安歌也有些愧疚,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咄咄逼人,可沙哑的嗓音听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容冷哼了声,还是心疼的皱起眉,“知道你为什么会晕倒吗?”

许安歌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费力的出声回他的话,“……淋雨,然后……发烧了。”喉咙里火辣刺痛的感觉,以及开口沙哑的连自己都吃惊的声音让她瞬间能想到的便是这个。

而且,他刚刚也说了,不烧了。

南容脸色突然沉冷了几分,看过来的视线也夹杂着一丝许安歌看不懂的意味深长。

她艰难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南容连忙倾身过去扶住她,将她身后的枕头垫高让她靠的舒服点。

“谢谢。”她道谢,语气漠然,不加任何情感。南容刚舒展开的眉,皱的更深了,他脸色难看,冷声问:“你对我,永远不需要说这个。”

许安歌闻言偏头眸色冷凝看向他,默了默,正色再一次,“谢谢。”

“许安歌!”南容有些恼了,“你一定要摆出这幅样子给我看,非要跟我这么客气疏远。”她对他,现在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许安歌没有躲开视线,而是直直的迎上他发怒的黑眸,“是。”她回的笃定。

南容的怒气被挑到了极点,突然就笑了。

“为什么?”他的语气无奈又不甘。

许安歌收回视线,偏过头,侧脸倚靠在枕头上,看向阴沉的窗外。视线一顺不顺的盯着天边,被狂风聚集到一起的黑云,越发的向地面压下来。

她良久不说话,南容险些都以为她睡着了。

“我……不想他误会。”寂静的病房,被许安歌沙哑的嗓音打破。

她突然说话,南容愣了愣,等品味到她话中所指的“他”是谁的时候,心中的火像是被人浇了桶汽油在上面,火舌瞬间蹿跳的老高,连同那双深不可探的黑眸,也隐隐约约闪烁着幽暗的火焰。

“不想他——误会?”南容重复,牙齿痒痒,紧握成拳的手咯咯的响,骨节用力露出狰狞骇人的白色。

“是。”听出了他语气里饱含的怒意,许安歌依旧面不改色,冷冷的回。

她现在不坚决点,对自己和他都没有好处。当断不断,最是伤人的。她心很小,无法同时容纳下两个人。决定展开心扉,爱上顾绍白的那天起,她就把过去的路封死了。

现在的那颗心,面对南容的时候,早已失去了曾经那种悸动。她不爱他了,不能再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残忍拒绝,是她能想到的,对他来说,最好的方式。

“你对他还真是重视。”都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跟他划清界限,只为了不想他误会。

意识到这一点,心脏像是被|插进一把利剑,南容痛的一抽,他勾唇讽笑,语气冷漠讥讽道:“难为你对他这么在乎,样样都在替他考虑,可顾绍白呢,他在乎你吗?”

许安歌咬着唇,洁白的贝|齿咬在苍白的唇上,对比也不显得那么明显了。想到昨晚办公室上演的那一幕,她的心揪揪的痛,比喉咙里火烧的滋味更甚,鼻腔内微微反酸,眼眶涩痛逐渐变得温热起来。

她死死的咬唇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沉默良久,连续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住快要控制不住,几欲崩溃的情绪。她轻轻启唇,语气淡淡,有些微微的颤,“他在乎的。”

他在乎的……

她在心里反复重复这句话,倔强的似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语气却有些自欺欺人的执拗。

南容倏地笑出了声,许安歌不敢看他的表情。即便不看,她也知道,他脸上的嘲讽,是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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