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太凶了,导致他们连带着也害怕我了。”
林喏喏越想越觉得这很像现实版的狐假虎威,霍瑞久也没有开口否认。
一直得不到他的回答,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很是无趣,感慨完林喏喏索性起身往书架边走,打算找本书打发时间。
好家伙从上到下浏览一遍后,她扒着书架角很是无奈,叹气的问道,“九爷,你这除了这些高深莫测的书外,有没有一些好玩的书?”
“比如……”在她喋喋不休下,男人终于张开他那一字千金的口,高冷的吐出两个音节。
“啊,有很多呀,比如言情小说、漫画书、青年文摘、读者这种也行……”
林喏喏眼瞟着书架上面《时间简史》、《梦的解析》、《经济学原理》等,暗想只要不是这些任何一本正常人类的书籍都行。
但很显然,接下来男人的话让她失望了。
“我不看这种白痴的书。”
什么?
这些书就白痴!
你那些什么鬼《经济学原理》这些就高大尚了。
林喏喏鼓着腮帮,憋着一肚子气往沙发上一躺,也不再多问了。只是默默的在心里抱怨一下,谁叫现在人家是老大,她这种小罗罗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了。
处理好集团事务后,再抬眼看到女人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令她开心的事情,连嘴角都是上扬的。
接连下来的几天,林喏喏每天都在惬意中度过,除了每天负责霍瑞久的一日三餐,外加晚上帮他换药外,其余时间她都是自由的,可以随意的在花园里逛逛,也可以去菜园里忙弄忙弄。
晚上帮霍瑞久换完药后,她同往日一样到点给院长打电话问问孤儿院的情况和王子涛的病情,电话拨出那边却迟迟无人接听。
接连打了三四次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林喏喏这下慌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满脑子全是医院,手握着手机,快步的走向书房,敲响了门。
“进来。”
推门而入看到男人正坐在电脑面前开着视频会议,沉稳冷静的男声响彻着整个书房,一双凌厉的眸扫向她,林喏喏暗咬着唇,她知道自己冒失了。不该在他办公的时候打扰他,可是她越想越着急。
“九爷,那个……”
“你们把刚刚将的方案整理一下,会议暂停,半个小时后继续。”
远处霍氏集团总部,硕大的会议厅里,高层们各个面面相觑,随着画面中九爷起身离去到大屏幕黑,瞬间哗然一片全都议论开了。
他们向来脸上挂着生人勿进的总裁刚刚居然勾唇了,还笑了,虽然弧度不大,但确确实实笑了。
会议从不迟到、从不以任何理由中途离场的九爷,居然要求中途离开,而且刚刚那声音没听错的话是个女人的声音。
高层们各个都在无比好奇,刚刚他们听到的那声叫唤是从哪个女人的口里发出来的。
……
随着霍瑞久的走近,林喏喏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都开始直线下降,那带有询问的眸往她身上一瞥,她两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衣裙下摆,发出的声音都开始结巴。
“九爷,我……院长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我想去医院一趟,您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药可不可以……”
“不可以。”
还没将想法说出来就被一口否决掉了。
什么人呀,太过分了,自己伤好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自己上药了,还要把我困在这里,过分!
林喏喏不敢对着男人叫吼着,只能暗自在内心里发恼骚。
“哦。”她失落的垂着脑袋,咬着唇,轻哼着。
眸中的她小小的,纵使双眸里写满了不满,但却一直在隐忍着。
这样的她,竟然让他莫名的心疼。
正在林喏喏伤心时,大掌摸上了她的头,她微楞着抬眼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堪比万丈星辰。
“让傅寒送你去医院,明晚换药前赶回来。”
“啊,好,谢谢九爷!”
瞬间转变太快,林喏喏激动的上前抱住了霍瑞久,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侧面,然后脸颊羞羞哒的飞奔出了书房。
等上了车,她的脑海里还在不断的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脸颊羞涩的埋在了手心里。
“傅寒,我们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医院?”她差点因为男色把正事给忘掉。
“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林小姐要是困了可以睡一会。”
“哦,好。”
她到现在心脏跳的还很快,别说没有半点困意了,她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喧着。
于是,在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里,她抱着手机玩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缓缓平静下内心,等到后面的半个钟头才有点了困意,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合上了眼。
当车稳稳停在医院门口时,林喏喏在傅寒的喊声中迷糊的睁开了双眼。
出了车门进了医院直接坐了电梯上五楼,夜晚的医院无比的安静,出了五楼走廊间听到了微弱的哭泣声,一声接着一声好似在无形中揪着她心。
林喏喏加快了步伐,她也不知道为何脚步不由自主的顺着哭泣声而去,穿过长长的走廊在那堵墙的背后,安全出口处的楼梯上她看到了苍老的背影。
过道的灯光下,打在她头上的银丝一缕一缕的,瞧的莫名的让她鼻梁一酸,整个人随之奔跑过去带起一阵风。
“院长,这是怎么了?”
大晚上坐在楼梯口哭泣的不是别人正是孤儿院的院长。
林喏喏的突然到来不在她的意料之中,院长快速抹干泪珠转头看着她,带着厚重的鼻音开口,“喏喏,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就穿这么点冷不冷?”
“院长……我……我不冷。”
哇的一声,她哭了,大哭了。
从小就是孤儿的她,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院长就是如妈妈一般的存在,而事实也如此。
这些年来,孤儿院再有困难,他们的日子再不好过,院长总是笑眯眯的,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的将这些苦往肚子里咽,从来不抱怨,也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流过眼泪。
这次大晚上的,院长一人偷偷的躲在这哭,不用问就知道一定出了非常大的事情,而都到这种时候了,院长见到突然来的她第一句话不是跟她抱怨、跟她诉苦事情有怎样的棘手、怎样的难办,开口则是妈妈般的口吻关怀她询问她穿着点冷不冷。
“好好的,怎么学院长了还哭上了?”
她的哭声更大了,抱着院长已经不再年轻的背哭了有一会才擦干眼泪,继续开口询问,“院长,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
在林喏喏的一再询问和请求下,院长才将今个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今个医院专家们专门为王子涛手术方案开了研讨会,在会上对他的手术进行分析,又根据分析做出了两个具体的解决方案,最终会议结束后负责王子涛的主治医师找上了院长把情况告知了她。
按照道理说出了方案了应该算是好事,但偏偏事情的发展不如人愿。
方案一是直接动手术,但由于是先天性心脏病成功率不到一半,可价格却相当昂贵;方案二则是最传统的保守治疗,那样的话只有五岁大的王子涛就需要每个星期定期来医院复查,到了后期如果随着他身体的长大心脏会出现突发情况,轻则会突发性的晕厥,重则甚至会导致突然性死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王子涛才五岁大点,还是那么可爱的小孩,林喏喏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更别说院长还是被主治医生叫过去面谈的。
其实院长少说了一点,也是她为何会大晚上躲在这哭的这么伤心最重要的一点。
五岁大的王子涛下午发觉到了院长的不对劲,瞧着院长出病房门后,人小鬼大的他偷偷摸摸跟着去的,半人高的他躲在门口听到了院长和医生的第二次谈话,想问问有没有办法能够提高第一种手术方案中的成功率,大人间的谈话却被王子涛听到了。
五岁大的王子涛虽小,但已经很懂事了,有些道理也渐渐懵懂了,说到后面时吗,小小的他直接推门而入跑到院长的怀里倔强的喊道。
“院长,我不要手术,不要在我一人身上多花钱,那些钱不多的,要留给其他小朋友,我不能这么自私……”
“涛涛乖,涛涛先给院长回去好不好?”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王子涛,院长吃了惊,纵使心里万般情绪,但她毕竟是大人比五岁的孩子更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院长带着王子涛回到了病房,小孩子的小手再次握住她的手,摇晃着,那大大的眼睛盯看着她,倔强的小脸认真的说道,“院长妈妈,我从小体弱多病就比其他小朋友多花好多钱在看病吃药上了,而我却不能为其他小朋友多做什么。
我只想恳求院长妈妈,不要让我做手术,多给其他哥哥姐姐们,也让我再多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