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只是这燕燕说的可是和六弟你说的不一样呢。”
舒锦歌淡淡的笑着,语气带着谴责,却没有什么不满。
“怎么不一样?说来听听。”
御天禧丝毫没有惊慌也没有心虚,就这样靠在椅背上,慵懒的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只是眼角的余光无时无刻的都放在了舒锦歌的脸上。
这张脸,还真的好了呢,虽然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人,可是配上那双明亮的眸子,到是让这平凡的容颜栩栩生辉。
“六弟刚才莫不是没听见?这燕燕可是在说是你给了银钱,可是让她来食为先的目的,却是监视呢,六弟怎么看?”
御天禧听了,狭长的凤眼扫过燕燕,让燕燕浑身一颤,后背冒着寒气。
幸好御天禧只是一眼,便从她的身上移开,再一次看向舒锦歌嗤笑道:“是么?可是嫂嫂觉得我为什么要监视食为先?而且,嫂嫂,你为什么这么在乎食为先?难道这食为先其实就是嫂嫂你的?”
御天禧一错不错的盯着舒锦歌,就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破绽。
从知道食为先开始,他就无时无刻的监视食为先,可是,那个所谓的老板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除了曾经去过的舒锦歌,便没有人再踏入这个后院。
而且,食为先的掌柜的,就曾经是太师府的人,还有那个余香,都跟着进了齐王府了,居然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食为先,让她疑惑万分。
后来,他才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食为先的老板,就是舒锦歌。
此时,舒锦歌的内心是平静的,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她笑着接过余香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波动碗中的茶叶,声音清脆犹如空谷幽兰。
“六弟这是什么意思?食为先的老板没抓到,到是怀疑起来嫂嫂来了?可是六弟也不想一想,若是这食为先是我的,我为什么不承认?
以前不承认,也许我还怕有人想要夺取我的东西,可是现在,我可是太子正妃,现在太子辅政,谁还能大过哦我去?我为什么会不承认这么赚钱的生意?
更何况,这食为先的老板,一没有犯法,而没有得罪六弟,六弟这样虎视眈眈,真是让人新生怯意啊。”
御天禧抿嘴,确实,若是舒锦歌真的是食为先的老板,被人知道了真相,食为先的声音肯定会比现在还要好。
可是,他还是不相信。
“既然嫂嫂不是,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参与食为先的内部事情?”
舒锦歌的疑点太多,他想不抓住都太难。
只是,舒锦歌抿了一口茶,太过气定神闲。
“这个好说,食为先虽然不是我的,可是,这里的人可都是我找给食为先老板的,且不说他对我的信任,就说这些我的人,若是在这里出了岔子,也都该是我管着的。
这个燕燕,也不知道怎么着,突然就爬上了我家生子的床,还扬言说是我这家生子的未婚妻,还趾高气昂的做着食为先的主。
我不管食为先如何,但是我不能让这女人坏了我的名声,若是今日食为先的老板回来了,看见了我的人就这样管理食为先,岂不是我的过失?”
闻言,御天禧鄙夷的看了一眼燕燕,深觉烂泥扶不上墙,嗤道:“既然如此,果然该管。”
燕燕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她抬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御天禧说道:“公子,公子,是您让我进来查找食为先老板的,您要救救我啊。”
蠢货,御天禧闻言,眼中闪过恼火,冷道:“小丫头看起来精明的很,谁知是一个只知道无事生非的,本宫给你来食为先的机会,只不过是看你无父无母,可怜见的,想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地,谁知道你居然怀心思的算计其其他的来,现在还如此污蔑于本宫,你真是该死。”
这句该死,御天禧说的是真的,因为就连舒锦歌,都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深寒的杀意。
不过,御天禧还算是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界,并没有动手做些什么。
舒锦歌的心沉了沉,再看向御天禧,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御天齐的这些兄弟,御天晏御天成,都想要他的命,本来看着这个御天禧虽然是御天成的亲弟弟,却对御天齐倒也有了几分真心,舒锦歌对他的态度,也就好上那么一点。
可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御天禧,看着阳光缺心眼,可是,眼底明显带着暴虐,绝对也不是一个善茬子。
这时候,舒锦歌想到了之前看小说里面的一句话。
皇家之中,又哪里有单纯的人呢?不过是和自己的利益没有冲突罢了。
而御天禧之前对御天齐的好,便是建立在两方没有冲突的基础之上,可是现在,御天禧明显在压抑,若说他对御天齐没有敌意,舒锦歌打死都不相信。
她好奇,御天禧到底和御天齐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难道,也是那个经黄色的龙椅?
“六弟说的未免太大发了,不过一个乡野的姑娘,犯不着打打杀杀的,教训过了也就是了。
不过,燕燕啊,你说你是云浮的未婚妻,想来你是非常喜欢云浮了?本宫也不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你若是愿意,便给云浮做个通房好了,也算是本宫照拂你一个人孤苦伶仃。”
这话说出来,燕燕是一脸的惊恐,余香也是满脸的正经,而云浮则是除了震惊之外,外加一脸的挣扎。
终于,云浮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舒锦歌磕头道:“云浮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云浮得小姐抬爱,让小姐将身边的人许配给云浮,云浮此生足以,绝不会再要其他人。”
这句话说完,舒锦歌脸上便露出满意之色,还不傻,自己的眼光到底要比御天禧强许多。
余香则是脸色微微一红,不过,还没有忘记之前受的委屈,低着头,也不去看云浮。
燕燕惨白着一张脸,想要说话,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嗓子堵住了。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奴才,可是这话她还说不出口,只想着舒锦歌放了自己离开是危险再作打算。
可是,云舒锦歌那句话却是将她打入深渊,给一个奴才做通房,那她还有翻身之日吗?
而云浮那句话更是让她心头恼怒,一个奴才而已,有什么资格拒绝她这样的良家子女?
可是,现在她不敢说话,给自己银钱的公子是这太子妃的六弟,根本不会向着自己说话。
而自己办事不力,已经被这位公子抛弃了,她是知道的。
燕燕不傻,明白此时自己除了舒锦歌这条路便没有别的路了,她赶紧上前,想要抱住舒锦歌的腿,却被眼尖的余香给拦住。
“大胆,太子妃是你能碰的吗?”
燕燕一顿,低头掩下眼底的妒忌低泣道:“太子妃,之前是燕燕不知轻重,燕燕知道错了,和云浮的事情,是燕燕的一厢情愿,那天,燕燕和云浮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都是燕燕自己做的戏,燕燕错了,还请太子妃给燕燕一条生路。”
舒锦歌侧目,燕燕如今很狼狈,身上的衣裙因为在地上拖拽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脸上的胭脂也因为泪水变得浑浊不堪,看起来如同一直大花猫。
再看看御天禧,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知道,燕燕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
如今,燕燕的生路,只有自己这一边。
舒锦歌心中叹了一口气,到底做不了那最坏的人,她说道:“既然你知错了,那便收拾收拾离开京城吧。”
燕燕听了,顿时千恩万谢爬滚着就回去自己的屋子,抓起自己的东西包了个小包裹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舒锦歌的方向,眼底带着阴毒。
这一幕,被御天禧捕捉到了,他眼睛微眯,摆摆手,身后的侍卫便了然,顺着后门离去。
舒锦歌见状,看向御天禧有些不悦:“得饶人处且饶人,六弟,莫要做的太绝。”
御天齐闻言,只是笑笑,看着舒锦歌,眼底带着流光。
“嫂嫂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怕她不安分,想让人看着她出城罢了,我又不是屠夫,看见谁了都想着杀了,嫂嫂,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
御天禧和御天齐有三五分相像,虽然不是娃娃脸,却比御天齐稚嫩了一些,如今卖萌式的委屈表情,让舒锦歌头皮直麻。
麻蛋,她最受不了卖萌了好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抛弃了脸面卖萌的人。
舒锦歌无奈揉揉眉心,努力让脸看起来自然一些,说道:“好吧,算我想错了,跟你道歉,既然如此,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非要找这食为先的老板?她得罪你了?”
御天禧一愣,看向舒锦歌。
他一直在怀疑,舒锦歌就是食为先的老板,所以才会插人进来,可是,舒锦歌现在询问的语气,听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是老板的意思,反而想是在保护这食为先的老板,这样,他不得不怀疑,这食为先老板和舒锦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