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易漏,残花吹落星如雨。一枝暗香犹故里。
南阳向晚,碧色寒暮诗似烟。几瓣珍珠凝天老。
咕噜咕噜,铜黄色的小锅里,气泡在唱歌。她厌恶自作多情的人,平白地给人添烦恼。可这一次,白纤琼觉得,她有必要自作多情地多想想了。
但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不该早淡了吗?
姚安不像是能甘于寂寞的人,他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和一颗温柔多情的心。
当初,他们是被大家默认在一起,故事开始得莫名其妙;后来,她习惯不了他胸怀天下的“雄心”关怀,无声无息疏远,故事结束得稀里糊涂。
说实话,她不记得当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没人在她面前谈起他,以调侃的的语气。但她记得,在某一天,一个无关春夏秋冬的下午,阳光明媚,一如既往,有个女生嘻嘻哈哈地揶揄着另一个女生和姚安。
这个玩笑的对象,是他的同桌,也是,她的闺蜜。
或许,潜意识里,早已料到了这么一天。
但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在难过。
笑着不说话,心里却在难过。
我的心,在那一刻,在隐忍地难过。像往常一样,挂出看不出关心与否的恬静笑容,心中却是浸湿了的千千结,微沉,微沉……
早在我和他的名字还没有被在一起讨论的时候,他们两人就以同桌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相熟相知。他们会在一起为各种小事打赌,输了的人要在下一次赌约前喊对方“哥哥(姐姐)”;他们会贴着耳朵说悄悄话;他们周末会出去打篮球、羽毛球……
山雨欲来风满楼。很多事情在发生前,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征兆。
一个姑娘再像他的哥们儿,也不能改变她是个姑娘的事实。
何况,她又不是全天下人的好哥们儿。
该来的,总会来。
卓文君未必对司马相如一片丹心、矢志不渝,只是处在男权社会,她除了依附和挽回,别无选择。无关幸福与否,她成功了,负心人没有弃她如敝履。
那个时候的我,对他已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无端有种遇人不淑的愁绪罢了。以为骑着白马而来的人,是一片冰心的王子,最终却发现,非也,是普度众生的三藏。他要渡的,是这天下苍生。你独一无二的错觉,只是因为此刻,你站在他面前——站在他面前的,是你。
博爱,便是无爱。
他踏着七彩云而来,烟霞散彩,让你的期待水涨船高。所以,当梦醒了,水位落下了,失望才会摔得更重、更惨。
不再上心,却仍闹心。毕竟真心,曾经伤心。
时光熨平纹角,如今,已是坐看云起的风清。
“那你,还喜欢他吗?”话落,白纤琼就知道自己提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果然,苏绮不假思索,回得很爽快,“喜欢啊。”她眼馋地把煮熟的肉捞出来,在撒了芝麻的麻酱里滚两番,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接着迫不及待地将肉夹到了嘴里。
白纤琼不知道怎么开头。这种过往说出来,除了添堵,别无他用。她沉默着将一盘木耳倒进了锅里。
2点左右的样子,两人吃得心满意足,像情侣一般相伴着回去,发现许疏明也给她们准备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