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最近很少出现在苏瑾若面前,尽管陆晨刻意在午饭时间走的很慢,可是那些小把戏,永远都逃不过安生的眼睛。
是的,陆晨不过是想让苏瑾若看到安生,看到安生和她在一起而已,这种赤裸裸的炫耀,苏瑾若懂,可是她早就麻痹自己,不要去理会。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么?
苏瑾若完成好这几天积压的工作时,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陆晨一直在等苏瑾若起身,可是等了十几分钟,却等来了安生的一通电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奉劝你,不要耍什么小把戏,如果不是主宅那边的要求,要给记者曝光率,否则你永远不可能坐上我的车。”
安生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威胁,可是他何尝又不是害怕,害怕下一秒台阶上出现的是苏瑾若的身影。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陆晨刚想说什么,正拿着包包准备起身,安生那边就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他说:“今天就当是给你的一个警告,我工作很忙,以后不要让我等你超过三分钟。”
安生的声音冰冷,让陆晨又气又恼,重重地把包扔在了桌子上,这下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安生没有去安家主宅,只是又驱车回了公司,直奔办公室,可是却在电梯门口,看到了刚刚下楼的季渺。
是他的错觉吗?季渺为什么会在他的公司里出现。
季渺看到安生之后,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打算转身离开。
安生一把拽住季渺的手臂,不让她离开,季渺回过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再这样面对面一次,哪怕你是质问我或者是怀疑我也好。”
安生皱着眉头,“所以你就来自己创造机会了吗?你来干什么?嗯?”
“想不到你还是这样警惕?怎么?想叫保安吗?还是想报警?安生,这次,是你先拉住我的,所以,我又不想离开你了怎么办?”
季渺的眼里又出现了许多年前曾出现过的痴迷,可是啊,都是假的。
安生嫌恶的放开季渺的手,“我不知道你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小动作。”
“哦?我不过是应了我一个朋友的约,过来和她一起吃了午饭聊了两句而已,不信你可以去柜台问啊,呵呵,安生,”季渺轻笑两声,然后身体猛地靠近,在安生耳边哈着热气,“你为什么,就那么怕我做出点什么呢?”
满意地看到安生脖颈处的鸡皮疙瘩,季渺的嘴角再次上扬一个弧度,然后离开,只留了一个背影,如何也让安生捉摸不透。
安生转身正打算坐电梯上楼,然后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又匆匆跑出来,冲到了柜台前。
这是柜台的工作人员第一次看到总裁这个样子,带着怒气,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刚刚走的那个季小姐,预约了谁,中午和谁在一起?是安芋吗?”
安生的顿悟来自于电梯,因为电梯是他和安芋的专属电梯,除了他和安芋要见的人,不会有别人能用这个电梯,所以安生很怕,季渺会对安芋下手。
当听到工作人员肯定的回答之后,安生就瞬间从工作人员眼前消失,速度快到工作人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于是乎,公司内部的帖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一条——我居然看到向来向来淡定的总裁出现了慌不择路的(用词不当)情况,我可能是得了某种出现幻觉的疾病。
安生去了安芋的办公室,发现她还好好地坐在那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季渺没对你做什么吧。”
看到安生急急忙忙地出现,安芋本来就有点慌,现在安生又提到了季渺的名字,这让她更加心虚。
“咦,哥,你没有在主宅吃饭吗?陆晨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公司了,公司没出什么事吧。”
安芋很想转移话题,可是如果安生连这都没发现安芋有问题的话,那他还真是迟钝。
“你想转移话题?嗯?你在遮掩什么?上次我就发现你有问题了,你和季渺见了几次面?”
安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妹妹,是不是被保护地太好,连是非都分辨不清了。
“哥,我不过是关心你吃饭没有而已,你就这么想我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
安芋虽然心里狂跳,但还是尽量做到表情柔和,带着些许委屈,记忆里,这大概是第一次对他撒谎。
安生抿唇不想说话,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安芋和季渺谈论了什么。
“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事而已,我怕季渺对你做了什么,威胁了你什么。”
安生皱着眉头,眼里是深不见底的不明情绪。
“我能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她不过是听说了你和陆晨要结婚的事情,很不服气就是了,还想和陆晨争一下,见不到你人,就跑我这里来了。”
安芋表面上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安生只要一想到季渺走之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觉得这背后一定有点什么。安芋不想告诉他,那么他逼问也没用。
只不过安生唯一觉得失望的是,安芋学会对他撒谎了,眼睛里,也不再干净纯粹了。但是说到底也怪他不是么,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关心她。
安芋看着安生深思的样子,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急着把安生弄出去。
“哥,你是不是没吃午饭,我陪你一起去吃吧。”
安生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和安芋一起吃了个饭。
安芋见安生不再追问,态度也自然了很多。
安生吃完饭就回了办公室,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
“派人暗中保护大小姐,嗯,有什么事就及时回报,特别要注意她身边的一个女人,照片我等会儿发给你,记得录下谈话过程。”
安生说完这一切,就挂了电话,发了季渺的照片过去之后,才疲惫地靠在了窗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