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默默在离殇手心里写了什么,离殇身体微微一颤,微微低下头,将所有的表情掩盖在微微颤抖的睫毛下。
“为什么。”
良久,离殇慢慢开口。
“因为我很无聊啊!而且,我果然,还是喜欢很自在的生活呢。”
殷桃嘟起嘴巴,故意做出一副很可爱的样子来,离殇嫌恶的别过头去,这个老女人,真受不了她!
“啪!”
离殇挨了一巴掌,嘴角都淌出血丝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发飙的殷桃。
原本还在扮可爱的殷桃突然换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这次先放过你,下一次不要惹火我,不然非要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说罢,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这才满意的离开。
离殇张大嘴巴,这女人是要闹哪样?
随即他想到了,不然是有人在外面监视他们,这个女人,心机颇深啊。
不过,对于她的计划,他却很有兴趣呢!
也许,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契机。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眼看着春天即将结束,过了谷雨,就是夏至了。
三个月的时间,欧阳尚轩和萧雨歇二人珠联璧合,将整个军营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萧雨歇不断努力之下,那些士兵们也终于接受了她的存在,在没有人会认为她是欧阳尚轩的附属了,而且,萧雨歇偶尔显示出来的军事才华,也让大家刮目相看。
“为什么,为什么?天晴大夫你不是个女孩子呢?你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蛮夷被彻底待推之后的庆功宴上,大伙儿都喝了不少酒,一个军士大着舌头,大声嚷嚷着。
“对啊,当老婆不二人选!”
士兵们的嬉笑让萧雨歇只能干笑几声,他们都喝大了,总不能和一群醉鬼计较什么吧?
萧雨歇以身体不适为由,也喝了一些酒,不过和他们相比,她喝的算是少的了。
她心道,我本来就是女的啊,只能说她易容术真的很不错,声线也是有些中性的声音,加上那群粗犷的大老爷们大大咧咧的,因此也没有被发现破绽。
欧阳尚轩也被灌了不少酒,俗话说酒桌上面无大小,尽管他酒量还算不错,也架不住人多势众,终于被灌醉了,扑通一声倒在了酒桌上。
还清醒的几人将目光移向萧雨歇。萧雨歇无奈,毕竟自己和对方也是很混乱很纠结的关系,只得承担起将醉倒的欧阳尚轩扶回房间的任务。
白狐小默则趴在萧雨歇另一侧肩膀上,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宴会食物很丰盛,它也吃的心满意足不愿意动弹。
因为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很有灵性的小家伙,它也胖了不少,不过萧雨歇不忍心将它赶下去,值得默默承担它不轻的重量。
欧阳尚轩烂醉如泥,好在他酒品还算不错,只是睡觉而已,没有胡言乱语耍酒疯。
“好重啊!”萧雨歇抱怨着,小默跳了下来,跟主人身后。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欧阳尚轩办拖半搀扶,弄到了营房欧阳尚轩的房间门外。
这也是她第一次踏入欧阳尚轩的房间。
萧雨歇将尚轩弄到床上,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她松了松肩膀,无意间瞥了一眼欧阳尚轩,顿时一呆:
欧阳尚轩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轻轻扑扇着,卸去盔甲和平日的伪装的他看起来分外娴——他原本就有着一张让女人也羡慕不已的俊美的脸庞,加上因为喝酒之后有些红润,此时看上去分外诱人。
萧雨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能为美色所迷惑,赶紧起身,四下打量着房间。
这是一间颇为朴素的房间,没有什么装饰,只有墙面尚有一张很大的简易地图,萧雨歇认出来那是很早之前他们制定作战计划时,共同描绘的地图。
她微微一笑,正欲伸手摸一摸那张地图,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本能的向前抓去,却将地图抓了下来。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萧雨歇一怔:地图下面是一张画,上面那个女孩子明眸皓齿,看上去不过8,9岁的样子,一身白衣,身旁有一只小白狐:那不是五年前的自己么?!
她小的时候和现在差别很大,那时候的她,又瘦又小,和现在判若二人。
一个十岁的孩子,身高还没有一般孩子8、9岁高。猛然看见这张画,连萧雨歇自己也是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小时候的自己。
没想到,欧阳尚轩还挺记恩的啊。
她将地图捡起来重新挂好,又返身回去,为欧阳尚轩盖好被子,看着那张让她纠结不已的脸叹息道,神色复杂,“为什么?”
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心呢。这感觉真的很不美妙。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也许呆的时间太长了,轻轻抱起小默,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欧阳尚轩的房间。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让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萧雨歇决定,要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她不要在爱上任何人了。
在萧雨歇离开之后,欧阳尚轩猛然睁开眼睛。其实,在萧雨歇搀扶住他的时候,他就有些酒醒了。
不过为了害怕萧雨歇尴尬,他就一直控制自己的身体,任其摆弄。
只是,那小妮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心痛呢?
混合着悲伤、绝望、忧郁的眼神,有些苍凉的叹息 和平常总是淡然自若的她不同,今天的她看上去格外脆弱。
他披上外衣,也走了出去。
下意识的,欧阳尚轩来到了望月亭,这是萧雨歇取的名字,其实只是山坡上一座比较高的亭子而已。
远远的,他看见萧雨歇的背影,于是加快脚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今天天气不错。”
良久,欧阳尚轩干巴巴的说着,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萧雨歇笑笑,“我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
“为什么。你要以影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她很在意无影,甚至在不经意间就有些喜欢上他了。因此现在她很纠结。
若非如此,她一定不会跟随王爷这么久的时间,哪怕那是占星师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