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儿和傅恒回到府上之后,想想自己这次进宫,除了见识了紫禁城的的恢弘壮丽和拜托富察皇后找寻铜镜之外,似乎毫无收获。想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到现代,而自己在富察府上的生活,却已经度日如年,她这个冒牌的傅夫人,见了谁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于心难安啊。
和傅恒的关系,更是没有丝毫缓和,有时候镜儿会在花园邂逅傅恒,每次都是远远看见,便速速开溜,见面俱是尴尬,还好,富察家足够大,加之两个人都有意的避着对方,倒是很难碰面。
只是每次见老太太,镜儿都感觉压力好大,老太太亦知道两个没有圆房,所以总是偷偷暗示两个人圆房的事,要知道传香火,可是富察家的头等大事。
自从镜儿给了傅恒一巴掌之后,傅恒和镜儿关系就变得冷淡尴尬,所以圆房的事,傅恒倒是没有再提。
毕竟,傅恒是一个骄傲的男人,而且,他自己的心愿,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自从心里怀疑自己的妻子和和亲王有一些暗通款曲、见不得人的情分,自己的心里刚刚萌生的一点爱意,就被扼杀在了心底。
如果不爱自己,何来爱妻?所以,也是能拖则拖、不以为意。
只是老太太催得紧,况且他们毕竟已经是夫妻了。
其实,在镜儿看来圆房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在现代,不结婚,也许也早就圆房了,何况他们结婚这么久,还一直不圆房,大家看了,自然奇怪了去。知道的,是知道她之前病了,怎么病的,到现在,自己这个主人都还稀里糊涂的,傅恒说是自己为了救他,才受的难,生的病,可是怎么救的,她自己不记得,以防自己露馅,又不好过多打听,所以,自己都快憋出病来了,这个好奇的事儿,还可以暂且不说。更让自己迷惘的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若是这辈子,都无法穿越回去,像傅恒这般的男子,在现代,就是典型的高富帅,钻石王老五,到哪里寻这么完美的男子,从了就从了,自己并无半点委屈。也不至于如此吓得惊魂不定。
问题是,自己是个现代人,和志轩也有了婚约,虽然两人多多少少是奉父母之命在一起,但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青梅竹马的长大,又一起考了同一所大学,感情一直简单甚笃。如果自己要穿越回现代,若是和傅恒发生了啥,那是如何面对双方的父母,又如何面对志轩呢?
所以,在自己善存一线希望之前,圆房的事,那是万万不行的。而且,那个瓜尔佳氏棠儿,鬼知道会不会突然就冒出来揭她老底?
左右为难,不知道何去何从,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到底该怎么办?按理,她是傅恒的夫人,她是万万没有拒绝圆房的道理的。虽然傅恒现在不曾相逼,可万一他哪一天就改变主意了呢?那时候,她往哪里逃?
终究有一种刀尖上行走的恐惧和不安让镜儿想要回到现代的心思变得越来越迫不及待。一旦打定主意,那就是从速啊。不然,鬼知道还会生出多少变故。
这时候镜儿想起四爷,总觉得四爷是个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男子,也许,四爷能帮她找到铜镜。怀着这样的心思,镜儿来到城西的玉暖生烟斋找到吴掌柜,拿出四爷的玉牌:“告诉四爷,明日午时,我在倾心斋等他。”
有了上次的经验,镜儿这次也特意女扮男装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这吴掌柜第一次见人拿着皇上的玉牌来找皇上,而且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俏娇娥,自然是半丝不敢怠慢。
次日午时,镜儿准时在烟柔的倾心斋等四爷。自从镜儿背后知道清倌就是卖艺,红倌就是卖身的区别后,对于卖艺不卖身的烟柔姑娘,更是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一个守身如玉的女子,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朝代,都是值得受人尊敬的。
何况来自遥远现代的镜儿,更是不理那些迂腐的男尊女卑。
烟柔,是一个镜儿想当知音、当闺蜜的朋友。
烟柔其实已经看透镜儿是红妆女子,所以,亦生亲近高洁之心,看到镜儿再次光临自己的倾心斋,亦是满心欢喜,盛情相待。
四爷才来,就暴跳如雷的发飙:“我不是对你说,许一不许二么?你怎么还要来这里。”
镜儿看着心情不好,龙颜大怒的四爷,按住四爷的肩膀坐下,一边给四爷倒茶,一边说:“好了好了,喝杯茶消消气,来都来了,就不许生气啦。我对烟柔姑娘的琴艺,还念念不忘、余音绕梁呢。怎么舍得不来。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给按摩按摩,锤锤肩。”镜儿边说边轻轻按摩松散着四爷的肩膀。
四爷本来对于自己再来采香阁,有着理智上的拒绝之心,加之今天朝堂上和亲王公开顶撞自己的事,心情委实不爽,想来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可没成想,自己才开口,便被她的温言软语弄得心气全消。
再得她玉指纤纤一揉一按,顿时舒泰得半个训字都说不出来。
嘴上由不住啧啧惊奇:“咦,舒服呀。你这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那当然,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啊!四爷可是我的贵人,我这手艺可不是盖的,烟柔是京城四大花魁之首,我这按摩推拿的绝技,绝对当得上京城第一”
四爷觉得镜儿自我吹嘘的本事更加见长,忍不住哑然失笑。
不过说起来,还真不是镜儿自我吹嘘,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镜儿可是全国最好的中医药大学硕博连读的高材生,加之从小在中医世家长大,对于中医针灸治疗、穴位按摩、中医推拿,那可是一流的专业水平。
镜儿有求于四爷,手上更是极尽自己所能,而一天政务繁忙之后的四爷,在镜儿的妙手揉捏之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泰安然,居然沉沉的睡去。
三十岁的四爷,辛劳的政务和繁忙,已经让他有一些轻微的焦虑和失眠。
看着四爷沉沉的睡着,镜儿也没有吵醒他。
拉着刚刚进门的烟柔,说起女子之间的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