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没有说话,直到电影已经在播放片尾和彩蛋了。
影厅周边的灯光亮起。
云月看到了白衍脸上和往常一样的不可一世:“端木一凡,远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说完这句话,白衍起身,云月跟上。
两人不再说话。
将眼镜交给工作人员,两人上了电梯,白衍按了负二楼,他要去取车,云月按了一楼。
白衍疑惑看她。
“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白衍眼中划过一丝看不懂的神色,转而一笑:“今天本少爷花了这么多时间陪你,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行。”
汀!电梯门开,云月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走到广场外面,云月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蓝山别墅,已经是早上五点了,天色还没有亮,但是清晨的空气让人觉得舒服的想要深呼吸。
云月脱了鞋子,轻手轻脚的打算上去洗个澡。
折腾了一夜的确是有些头重脚轻。
客厅有些暗,云月换了鞋子,摸索着墙壁打算开一盏壁灯,然后上楼。
可是当灯打开的一瞬间,云月脸色瞬间惨白。
手还摸在开关上,可是颤抖着怎么也没有力气放下来。
夜沉正坐在沙发上,客厅的沙发上,一双眸子是看不透的清冷。
矮几上放着一个檀木烟灰缸,云月认得,那是他书房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烟灰缸里,放着四五只烟头。
不知道是抽了多久了,云月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闻到一丝烟味。
他不是今晚不回来的吗?
夜沉就这么看着她,脸色冰寒,寒到化不开。
这么僵持下去云月知道自己只会死的更惨烈。
“夜先生,您回来了?”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然后慢吞吞的走到他旁边。
下一秒,云月整个人被夜沉提起来,皮鞋踩着木质楼梯的摩挲声,然后云月被丢在了二楼的走廊上。
摔得砰一声,后脑勺磕在了墙壁上,连墙上的画也颤了一颤。
“我一晚不回来,你就是要出去找男人慰藉是不是。”夜沉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找男人吗?为什么他找林菲的时候,不会这么问自己呢。
“是。”云月也寒着脸,不怕死的回答。
“你再说一次。”夜沉将人从地上抓起来,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白皙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红痕。
看见夜沉力气之大。
云月强行驱赶了一夜的画面,再次进入脑中。
记者采访林菲,问夜沉是不是她男朋友,林菲一脸娇羞的样子,夜车在拍卖会扶她的样子,在小楼儿,夜沉抱着林菲腰肢的样子。都会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似水。
呼吸不畅的难受,抵不过此刻的心痛和屈辱,云月眼睛一闭,一颗泪水滑落,顺着脸颊,划在了夜沉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夜沉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逆来顺受,要死不活的样子。
顿时觉得无趣的紧,手上力道一松,云月再次摔落在地上。
包包被手臂一砸,手机滑了出来。
云月本能的伸手去捡。
可是一只手工意大利皮鞋无情的踩在了她的手腕上。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云月觉得手上的血管快要炸裂了,可是五指伸长的去够手机。双眸也不再流泪。
眼中只是空洞的无一物。
写满荒凉的小脸,苍白的像是一张纸,白的逐渐透明起来。
“我再跟你说话!”夜沉加重了踩在云月手腕上的力道。
云月清晰的感觉到夜沉鞋底的花纹,还有脚掌和脚跟之间的鞋底做的沟壑的长度。
她的手快要废了吧。
牙根紧咬的没有叫出来。
他永远都是喜欢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呵。
喜欢她的时候,她是他的小东西,是他的纾解的工具,不喜欢的时候她还不如一条狗。
没有自尊,没有对未来的规划,一切应该给与一个人的东西,他都不舍得给与。
“是,夜先生。”云月收回目光,不再看手机,只是空洞的看着夜沉。
夜沉真是恨极了她现在的模样,双眼没有焦距,像只破布娃娃。
这时候,手机好死不死的震动了一下,在寂静的蓝山别墅,显得尤为刺耳。
云月才想到是谁,慌忙的去拿手机,可是夜沉脚下再次加力,云月心思都在手机上,没忍住,痛呼出声。
然后就看到夜沉捡起了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云月清晰的看到夜沉眼中的森森寒光。
俊美的脸上,配上这等眼神,他看起来像是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嘴角噙着一丝嗜血的微笑。
夜沉将手机往地板上一扔:“这段时间,你别出门了,反省吧。”
云月手上被踩着的力气一失,才看到手腕上已经被踩破了皮,正在往外冒血。
然后了一簇地毯。
顾不得疼痛,云月捡起手机,看到了被夜沉点开的一条短信。
“平安到家了吗?”
最是简单的一句问候,可是这个时候却成了她被夜沉判刑的依据。
发件人:白衍。
不多时,夜一上来,将云月扶了起来,云月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只要被囚禁了。
认命的往自己房间走。
却是被夜一拦了一下:“太太,杂物室在一楼。”
杂物室?
连房间也不许回了吗?
被夜一半推半扶去了一楼的杂物室。
门被从外面关上,云月清晰的听到了钥匙在外面上锁的声音。
他要将她禁锢吗?就因为她晚上没有回来?
他为什么不问问为什么她晚上不回来,而出去买醉了?
不了,他不需要问,就算是问了,那她也是错了,她作为情人,有什么资格管夜沉的私生活,有什么资格难受到去买醉。
顺着墙壁跌坐下来。
杂物室的窗户很高,云月够不着,只能打开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凳子。
想要透透气。
房间里不仅没有凳子,没有床,连饮水设备都没有。
角落里堆叠着一些画板,然后还有一些工具。
看起来年岁已久,但是没有灰尘,应该是有人打扫吧。
好在杂物室后面有一件洗手间,看起来应该是画室改成的杂物室。
简单的冲洗了自己,云月撕下一片衣角,将伤口简单的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