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狱卒胡天海地吹着牛皮,没有发现此刻有一双锐利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们。
有一个尿急了,想站起来撒尿的时候,却发现突然门口站着一个人,似乎已经注视着他们很久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皇上这才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赶紧就跪了下来。
“皇上……”那个狱卒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估计现在已经是项上人头不保了。心中十分的忐忑,仿佛在敲锣打鼓一般。
那些个人一听,以为这个家伙是在自导自演什么一场好戏,于是一脸不屑的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对上了墨景元的目光。
“皇上………”
墨景元从鼻孔里发出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些人如此的目无纲纪,吃着朝廷的饭,拿是朝廷的钱,却办事如此的力不从心。
“都撤职严办,以儆效尤!”
墨景元冷冷的说了一句,旁边的公公一听,点了点头,便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墨景元忽略了他们在那求饶的声音,看来自己改天有空,可得好好严惩这样的风气了。一路走到了那关押古言的牢房之中。
古言自然也是听闻到了外头的动静,那皇上这两个字喊得十分的响。
“你们都出去吧。”墨景元望了身旁的随从一眼,他们便点头退了出去。
古言坐在草堆上面,面容还是如往常一般刚毅和倔强,那双黑白分明的鹰眸,此刻却透露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你来这做什么?”古言轻轻地问了一句,但是并不好奇他要过来的意思。
墨景元双手负于身后,如同白杨一般挺直的背脊,踱着步子,来到了他的身前。看着那唯一的通风口,此时正有一处斑驳的亮光投射了进来。照在地上,那光亮却显得并不明亮。
“这些日子你还好吧?”墨景元这话也并不是出于真正的关心,只是不知道要从何开头说起。
“皇上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这一贯不像是皇上的作风。”古言倒是一眼就拆穿了他的心思,墨景元为人他心中自然有数。但是始终没有想到,曾把这个当做兄弟的人却如此害他。
“你那天是不是要杀了朕?”墨景元木然转过了头来,想到了那天发生的场景,那一把青铜剑刺进了那猫的心中。若不是那猫儿引发的一场动乱,说不定那剑已经刺在了自己的胸。
说什么要送礼物,只不过是变相取自己的首级罢了,是那天古言并不知道的是,另一伙人也正在撺掇这一场阴谋。
看着他的眼神,深深的目光。古言并没有丝毫的避躲。
“我是想杀了你,但你不也是想杀了我吗?”古言手中揪这一根稻草,双眼之中充满着凌厉。
墨景元剑眉微拧,神色显得十分的沉郁,不知道他此言何为?
“朕知道你回京那日,遭了埋伏。想必你一定是将这件事情,误认为是朕派去的人。”墨景元大约也想到了古言为何要那样对待于他?只不希望他中了别人的埋伏和圈套。墨天元一贯的伎俩,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区区儿戏。
古言毕竟当初也是经过了一番的挣扎。
“那不是吗?不知道皇上还想再说些什么。”古言笑了一下,那笑容十分的坦然,也十分的从容。但是更有对墨景元的这份情谊,断然的失望。
墨景元轻轻伏下了身子,也坐在了一旁草席地上。
“朕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不想因为误会和隔阂,就叫我们如此分开。若你不是古家的人,我也不是什么皇上,逃离了这一切的恩怨纷争。那就不会出那么多的事情。”墨景元开始陷入了沉思,古言忠心耿耿,自己一向从未怀疑。
但是如今却因为外人的挑拨离间,古言逆反之心被激了起来。
“皇上怎么会稀里糊涂的说出这样的话?”古言一双黑白分明的鹰眸扫向了他的脸上。今日的他还倒是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铁骨柔情。
墨景元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面充满着多情和温柔,但也只是在想到顾明烟的时候才有的。
“朕知道你和明烟没有任何事情。”墨景元出自于对他的相信,更是出于对顾明烟的信任。顾明烟向来不喜欢与别的男子多攀谈几句,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做风,除了她一个十分要好亲近的哥哥。
儿时就便没有什么玩伴了。
古言觉得今日的墨景元令自己十分的困惑,莫名其妙的就和自己谈起了心。自己可是那天晚上想拿着剑刺杀他的人啊?墨景元就真的如此信任自己?
墨景元双眸幽深,突然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不知道波斯使者这次进宫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说是明面上的签署和平协议,但其实背地里又是风云暗起。墨景元着实感到这无形的压力又扛在了他的肩上,但是每天不由得笑着面对。
古言在战场上面奋力杀敌,也是要需要用到大脑的时候。智勇双全,才是一个将军,真正该有的。
“什么意思?”古言倒是对他这话起了一丝好奇之心,这波斯使者往年都有进朝进贡的习惯,毕竟当时和匈奴一战的时候。这波斯又往里面插了不少的脚,就像是一个墙头草一般摇摆不定。
不过后来,古言凯旋归来之时,这波斯才终究是定了心。终于愿意将脑袋往这里摆了,不过墨景元倒是觉得这波斯一点诚心都没有,虽然暗地里还想跟丞相有什么关联来往。以为他们想贿赂季妃的事情,自己一所不知吗?
莫非这些人还真是将自己当做傻子来看待?墨景元想到这里不由得哑然失笑,从小到大,能够真正的将他用心看待的。除了母后便就是顾明烟。
墨景元定定的望着前方,那一双沉郁古朴的眸子,令人看了。不由想回顾起了往事一般,如此的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