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德子慢慢从门口走了进来。
瞧见万岁爷已经躺在床榻上睡着了,不禁皱了皱眉头。
顾明烟看着他那一副表情应当是有了消息,于是站起了身来,将他拉到了一旁,低声询问着:“是不是有动静了?”
小德子一脸谨慎的点了点头,又道:“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过在枯井里面捞出来了一具尸体。想来应该是畏罪自杀了。”
顾明烟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心猛地一抽搐。
“这么不择手段,果然是厉害。”
顾明烟微眯起了眼睛。
芸儿在一旁也是担忧的皱了皱眉头,顾明烟挥手,于是慢道:“本宫就先回去了,德公公一定要好好照顾着皇上。”
小德子听完点头如捣蒜,目送着他们二人的身影走远了。
丽姬这个时候赶紧逃回了宫中,换下了自己的夜行衣,突然想到了那太监挣扎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脑海里面的画面依旧挥之不去。
丽姬淡定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赶紧拿过来桌案的茶水一口饮尽。
昼夜又是一番轮回。
天已经大亮,但是顾明烟依旧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有些酸楚地睁开了眼皮。
芸儿拿着蒲扇在自己身旁轻轻地摇着,顾明烟嘴角微微扯起了一抹笑意。
芸儿瞧见自家的娘娘醒了,于是立即说道:“昨日晚的事情已经有了定数了,说是兰贵人的老相好的混入寝宫,嫉妒她如今有了高位翻脸不认人,所以才一怒之下将她给杀了。随后就见着宫内的出入口全部都被封闭,所以才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了。”
顾明烟听完这些无稽之谈,不由得轻笑。
“说这些,你信吗?”
顾明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等哄三岁小孩子的把戏如今传入宫中还让人啼笑皆非。
芸儿至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都是从那些下人的嘴里传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版本。
让人听得天花乱坠,根本就分不清头绪。
“娘娘,还要接着再睡一会儿嘛?听闻古将军的府邸已经重新建修好了,听说还重新,做了一块凉壁,到时候过老夫人会请皇上到那里乘凉,坐一坐。那效果可是比避暑山庄还要好。”
芸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了起来。
顾明烟完全是被这天气热的完全都没有心情了。
翻来覆去的,只觉得额头上又冒出了许多的汗水,明明昨日还没有这么热的。
芸儿站在一旁拿着蒲扇,但是只觉得这风都是热的,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芸儿,还是莫要再扇了吧,你这风扇都是热的。”
顾明烟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芸儿听她这样一说,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蒲扇。
“好,既然娘娘不愿意的话,那芸儿就不扇了。”
芸儿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了那漂亮的梨涡。
顾明烟侧过身来,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为何一大清早的就这么热呢?”
顾明烟揉了揉那有一些发酸的脖子,于是挣扎起身。
芸儿在一旁赶紧与她更衣梳洗,顾明烟在黄铜镜子面前也觉得此刻已经是心浮气躁,完全就静不下心来。
“胸口实在是太闷了。”
顾明烟无奈得吐了一口气,即便是再怎么深呼吸,她都觉得这空气好像已经被封闭了一般。
芸儿那银簪子插入了发髻之中,仔细的打理着。柔声道:“娘娘曾经说过,心静自然凉的。”
顾明烟听她这样一说,倒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这一些都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画面的另一旁。
芍药从尚衣局那边端来了许多的冰块,往白露宫的方向走去。
路过伶环宫之后,突然想起了庄妃交代她的话语,便抿紧了唇瓣朝着宫内走了过去。
芸儿正拿着蒲扇轻轻地摇着风,突然看到了芍药要那白色的身影,于是笑了起来。
“芍药,你怎么过来了?”
芸儿惊喜地望着她,只见她手中端着一大盆的冰块。
芍药皮肤变得有一些通红,应当是被这外头的烈日给晒的。
“是庄妃娘娘特意过来送到皇后娘娘宫中的,只要对着冰块扇风的话,这风就会凉快一些,娘娘不如试一试。”
芍药一旁细心地将这冰块整理到了熏香的药桶之中。
芸儿见了有一些惊喜的看着她的举动。
“以前只见慈宁宫用过,不过这冰块制作的成本太高,这宫里头很少有人能用呢。”
芸儿这样想着,突然又觉得不对,为何庄妃娘娘有这些冰块的使用权呢?
不过仔细想来,只要娘娘能够用的就行了,旁的也不想那么多。
于是便帮着她一块整理了起来,顾明烟冷静地看着这两个宫女在一旁忙活着,于是又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没一会额头上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谢谢你了芍药。”
芸儿眼角都是含着笑意的望着她,顾明烟在一旁看了,就知道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是有多一好了。
“不用谢,那娘娘,芍药就先退下了。”
芍药笑了一下,于是,端着剩下来的冰块便走到了白露宫中。
白素婉一只手轻捏着娟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镜子里面的自己宛如出水芙蓉一般。
眼角都带着深深的笑意。
“娘娘。”
芍药轻轻唤了一声,也是便赶紧将冰块给分散了下去。
白素婉略略颔首,将口中的红纸轻轻一抿,那朱唇立即变得红艳而又温婉。
慢慢的转过头来,望着她,挑着挑那纤细的眉梢。
“东西都已经送过去了?”
“是,娘娘。”
芍药轻轻应了一句。
于是等着一旁宫女退下来的时候,又轻轻的凑进了她。
“娘娘,芍药有一个不情之请。”
白素婉听到她这样一说,打量了她一下,喃喃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芍药听罢,立即跪了下来,叩首道:“芍药觉得,在后宫之中若是要为娘娘效力。自身的权力也并不可少。”
白素婉听她这样一说便明白了,原来是想要个宫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