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丹晨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是有分寸的。”
颜丹晨想着以往跟兰贵人的交往不是很深,但是也知道她是一个爱衣服,如同性命一样的人。
嬷嬷略显担忧的望了她一眼,于是在旁边又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
夜里的风十分的寂寥。
狂风呼啸而过,在窗户外面拍拍打打的。而就在紫灵宫中。
兰贵人神态悠闲的躺在了凤榻上,此刻却是睡意全无。
一旁的丫鬟走上前来轻道:“贵人现在天色不早了,赶紧先休息吧。”
兰贵人慵懒的瞟了她一眼,说道:“本宫不是瞎的,但是没有那件紫衫,实在是睡不下呀。”
宫女知道她的性子,如果没有那件紫纱穿上身睡的话,她这夜里肯是又是睡不着觉的。于是只好抿了抿薄唇道:“明日那件紫衫应该就能出来了。”
兰贵人点了点头,于是挥了挥手中的帕子,便让她退了下去。
第二日傍晚。
芍药端着手中的紫纱,便来到了紫灵宫的跟前,望了那雏菊,于是轻轻的喊了她一声。“雏菊。”
雏菊是兰贵人身旁的贴身宫女,看到芍药过来,于是轻轻一笑,走到她的跟前道:“衣服补好了吗?”
“恩。”
芍药点了点头,于是又确认道:“兰贵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银丝线对吧?”
“对呀,我家主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颜色的线了。”雏菊天真的眨了眨眼睛,望着她。
芍药听完之后,抿了抿薄唇。
“行,那没我什么事儿了,这件衣服是司衣库里面的颜丹晨补的,以前是颜充华,你也认识。我就是负责过来送送衣裳,没我事儿了,我先退下了。”
芍药抱着侥幸的心态轻笑,雏菊望着她如此快速的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芍药今天怎么好像变了一副模样似的?
但是心下也没有多想,便拿着那件紫纱走了进去。
兰贵人正在凤榻上卧着,拿着一块桂花糕放到了自己的嘴中之后,慢慢的咀嚼着,神态显得慵懒而又华贵。
望到雏菊手中拿的那件衣裳之后,两眼一放亮光。
赶紧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糕点,走了过来,激动的拿着一件紫纱开始穿在了身上。
“本宫的宝贝啊,本宫想死你了。”
兰贵人将那一件紫纱紧紧的搂在了怀中,不一会儿一道银色的光线晃了她的眼睛,她眉头轻微的拧起,开始拉起了裙摆,看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缝补的线怎么是银丝线?”
兰贵人不由得急得快要跳了起来,自己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银丝线了。
雏菊看到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奴婢已经跟她们吩咐下去了,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线变成银丝线了。”
兰贵人眼中的怒火难掩,直接将那紫纱给扔了出去。
于是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到了司衣库,几个正在缝补衣服的宫女瞧见这兰贵人过来了,纷纷行礼下跪。
“参见兰贵人。”
“本宫的紫纱是谁补的?”
兰贵人毫不客气的瞪着她们。厉声的问出了这句话,一旁的雏菊吓得也不敢作声,担忧的看了一旁的芍药。
两个宫女挤眉弄眼之间,颜丹晨慢慢走了出来,大家伙纷纷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兰贵人突然想到了雏菊跟自己说过,这件衣服就是她补的。
狭长的凤眸一眯,慢慢走到了她的跟前。
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不知道本宫最讨厌银丝线了吗?”
颜丹晨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道:“兰贵人是在说那件紫纱吗?”
兰贵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旋即又瞪起了她那一双好看的凤眼。
“不然呢,明明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银丝线,为何还要故意这样做,看来你这皮是痒了是吧?”
颜丹晨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辩解道:“我明明是用紫色的线缝制的,根本就没有用银丝线。”
“还敢胡说!”
兰贵人愤怒的回吼了一句,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脸上。
颜丹晨还没有缓过神来,便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
她诧异的皱了皱眉头,转过了脸来,嬷嬷瞧见这件事情,好像已经收不住局面了,于是赶紧上前劝解道:“贵人可能是她真的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颜丹晨将嬷嬷拉到了一旁,同样也是用那冷傲的目光望着她。
“贵人,可否把那件紫纱拿过来看看。”
颜丹晨明明记得自己是用紫色的线去缝补的,根本就不可能会用银丝线,而如今她这么大发雷霆,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雏菊。”
兰贵人冷冷的望了她一眼。
雏菊小脸有一些微微颤抖。
应着命令,将那紫纱给拿了过来。
颜丹晨接过了那紫纱,仔细的看着。那裙摆的尾部的确是用银丝线而缝制的,她诧异的皱了皱眉头,可是自己明明用的是紫色的线啊。
“怎么样?这不可能是本宫又把它拆下来,又重新缝上去的吧?”
兰贵人一脸不悦的望着她,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还怎么跟自己狡辩?
颜丹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的望了一眼嬷嬷,嬷嬷也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心虚了?这件衣服可是皇上赏赐给本宫的!如今你却把它给弄坏了,该当何罪?”兰贵人一脸不屑的望着她,充满着傲慢。
颜丹晨缓缓呼了一口气,道:“贵人在给我一个机会,我重新将它缝好便是。”
“你以为我的衣服还能在给别人缝第二次吗?”
兰贵人一脸气急败坏的走到她的身边,拿过了一把剪刀,将她身前所有的衣服剪了个稀巴烂。
“贵人,不要。”
颜丹晨想拼命的阻止,她却一把推搡了她开来。
眼看着那些绫罗绸缎瞬时变成了破布,颜丹晨有些心酸,无助的望着眼前一切。
“这……”
众人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
东西可都是让她一个人来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