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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恶犬是吗?

“你回来啦……”

带着一层朦胧感的声音,让伏璟有些晃神,他刚刚一躺下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间,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是特别吗?他没有过这种感觉,对于伏璟来说,遇上江灼后,经历了好多第一次,他无法用心情描述的,都是特别。

“累了就睡吧。”伏璟把江灼拦着怀中,闻着从秀发传来的香气,嘴角噙着浅笑。

那环住他腰迹的手微微一紧,屋中便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伏璟身子有些僵硬,他以为江灼睡着了,另一只手完完全全的把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

隔了许久,江灼突然的声音让这婚房中燃烧着的大红烛火焰都轻抖一下。

“伏璟。”

那搂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他声音却是有一些沙哑,“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睡得着?”江灼的声音带着一层浓浓的鼻音,应该是刚刚睡觉的原因,“身边突然多一个人,你睡得着吗。”

这道声音娇娇柔柔的,伏璟从来没有听到过江灼这般的声音,他身子更是僵硬了,温润的声音带着暗哑,“睡不着,你还想做什么。”

江灼轻闭着双眸,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环着伏璟的腰迹手更是紧了,她窝在他胸膛处,说道:“我们说说话吧。”

鬼知道江灼在他胸膛处像只毛毛虫蠕动的那下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他在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好吧,只是心疼江灼,还有江灼心甘情愿,不然他不会碰她的,可是,这个小女人在他胸膛处动来动去的是想他做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鬼知道他是怎么把那股冲动压制住的,只是感觉整个身子越来越僵硬。

抱着伏璟的江灼当然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她却是嘴角带着笑意,双眸轻闭,声音更是柔了几分,“不是说太妃也在靖南王府吗,你是她孙子,今日怎么也没有见到她啊。”

伏璟听着这道声音,眉宇间带着一丝愁意,却还是很有耐心的说道:“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从父王母妃来到云阳城后,除了我身体不好的原因靖南王府低调以外,还有太妃不喜欢。”

江灼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清香,不由的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伏璟的时候,那竹叶的清香,她还以为那日是因为在竹林间才闻到了那般清香的味道。

现在才是知道,是这少年身上一直有的。

“那,她知道我吗?”

伏璟听着这一道似撒娇的语气,不由的嘴角往上扬,“她知道你。”

是宠溺的声音,她的小脸有些皱了起来,屋中有些昏暗,任是伏璟也没有想到江灼突然来的反应。

那被盖下的一袭丝绸里衣娇娇小小的人,却是翻身直接趴在了伏璟的身上,她还能看到那有些模糊的俊脸吃惊的表情。

“伏璟,我是长得没有你好看,所以你才对我没有想做的是不是。”

虽然屋中有些昏暗,但到底还是能看清江灼的表情,那双透彻的双眸此刻噙着丝丝的水意,就是这双眼睛,才让伏璟注意到了江家有位五姑娘,如今又是用着这双眼睛看着他。

他呼吸有些急促,声音更暗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说道:“别闹,你今天很累了。”

鬼知道伏璟那颗心脏此时跳得有多快,他对趴在他身上的人儿,又多了一层的了解,在外面尽管他怎么撩,她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什么都入不了她的心。

然而,只有他们俩的时候,这个丫头总是撩拨他的心,还能轻易的做到前一刻热情似火,下一刻便淡定无比。

软软的声音落下,江灼只感觉有些身子一晃,眼前有些模糊,瞬间的功夫,她哪里还趴在他的身上,反转的太快,江灼有些迷离。

她看着伏璟的脸,“我是你的妻。”

我是你的妻,我是你的妻,那颗早就蠢蠢欲动的心听着这几个字,好似被释放了一般。

次日一早。

是伏璟先醒过来,他侧头看着共枕的那个人,他从来都是知道江灼很好看,江灼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娇娇小小的,她的睫毛密又长,随着呼吸还有些微微颤动,她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手臂上,这般,伏璟那温润的眼中全是柔意。

好似他的世界全变了,他,不在是一个人……

他的人生轨迹中突然冒出来的五姑娘,让他进入了她的世界……

或许就是伏璟眼中有着灼热的情愫,江灼便是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那张俊脸,她脸颊微微一红,声音柔柔,“醒啦。”

伏璟淡淡一笑,却是在她额间轻轻一吻,“要不要多睡会儿?”

江灼微微起身,看着从外面照进屋中的眼光,她柳眉轻轻一挑,问道:“什么时候了?”

“午时。”

慵懒的声音落下,江灼立马坐起身子,侧头看着他,眉间还有淡淡怒气,瞪了一眼伏璟,“怎么这么晚了,你父王母妃是不是早就等着了?”

“怕不耐烦了吧。”

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是抚上白皙的秀背,一下就是拦在怀中,说道:“无事。”

江灼眉梢都拧成了一团,说道:“你该早些叫醒我的。”

正是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岚桑的声音,“世子爷,世子妃,你们醒了吗,王爷王妃在大殿已经等着了。”

按理说,新媳妇进门做婆婆的怎么也是要先给点规矩的,奈何靖南王府不一样,姚若尘自觉的亏欠江灼,并且还是自己儿子那般喜欢的人,更不会什么刁难了,原本打算让小两口不来请安的,可是,姚若尘的婆婆,伏太妃要见见那个新媳妇,她可不能不从,所以已经晌午了,想着应该起身了吧,便让人催了……

岚桑也是听到屋中有声响才有胆子来喊的,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个在游廊另一侧站着的云溪,嘴角轻轻一抽,云溪不敢来叫她家小姐和世子爷,偏偏使唤她。

屋中床榻上的两人相视一眼,江灼才是说道:“好,马上就来。”

正是说话间,伏璟已经起身了,虽然从小便有些不良于行,奈何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收拾,加上他师父给他的内力和蛊莲的运用,他的腿早已没有以前站起身就刺痛的感觉。

江灼原本想着等伏璟穿戴好后便让岚桑进来,哪只看着那白衣翩翩的男人穿戴好后,还矗立在那里,她说道:“你,能不能、出去。”

江灼说完,只见伏璟从另一侧的木柜中打开,江灼透彻的双眸有些吃惊,那,全是由深色到浅色的锦衣裙,柜子下面放着的是里衣,还有,还有肚兜……

江灼看着伏璟手中拿着锦衣裙,脸颊一红,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这般羞涩,她看着他,他都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他想得这般齐全。

“过来,为夫替灼儿更衣。”温润的声音,还有着宠溺,让江灼那唯一一点点的羞涩都抛向了脑后。

他们是夫妻,他们能赤裸相对,他们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从最里面的肚兜到雪白里衣,再到外面的锦衣裙,最后腰间那条锦织带,伏璟系上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他却是突然说道:“那日你给我系的可真难看。”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嘴角却是有着明显的笑意。

江灼看着伏璟嘴角的笑意,问道:“哪日?”

“就是怀王成亲之日。”

江灼暮然想起,“你说的是你那日手上受伤我给你系的呀。”

“嗯。”

“你还记得啊。”江灼看着他脸上认真的模样,淡然道。

伏璟亦然对着是浅浅一笑,两人随后洗漱一番后,伏璟牵着她的手,说道:“走吧,去见见我的祖母。”

在离开房间时,伏璟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那一抹如同鲜艳玫瑰的血迹,握着江灼的手更紧了。

待出了房间,两侧站着的岚桑与云溪身子立马一直,看着那一对都是白衣飘飘的人,岚桑不由的眉宇间都是笑意。

靖南王府大堂之中。

姚若尘时不时的往大门看去,心中又有些责怪自己,早知道伏太妃要见江灼,就该早早的通知他们一下,她做了伏太妃这么多年的儿媳妇,伏太妃的脾性她当然清楚,别她这个婆婆没有刁难新媳妇,这个祖母却刁难啊。

首位坐着的是一位保养甚好的老妇人,伏太妃应该是与江老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却是这般看着比江老夫人要年轻许多,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优雅,眼中亦然有着淡淡的凌厉,不难想象那张脸年轻时是怎样的容颜。

那从皇宫出来的女人,就算是淡淡的一个表情都有一些威严,伏太妃淡淡的看向姚若尘,说道:“这些年我没有管靖南王府的事情,怎的璟儿娶的媳妇这般不懂规矩?”

姚若尘看着伏太妃这般,说道:“母亲,年轻人,就随着他们吧,是璟儿自个儿选的,怎么也要替璟儿想想。”

一直没有说话的伏修,也是附和这姚若尘说道:“是啊,母亲,多替璟儿想想。”

姚若尘与伏修深知伏太妃是怎样的人,若是此时说着江灼的好,怕是等江灼到这里的时候,伏太妃就会为难一下,但是,要提起伏璟的话,伏太妃也会因着伏璟,对江灼友好一分。

伏太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儿媳妇,微微叹气,说道:“靖南王府本就子嗣单薄,你们选媳妇的时候,也要看看姑娘家身子好不好,好不好生养,这成亲了,靖南王府就要热闹,热闹啊就得人多。”

“怎么也得一年抱一个小曾孙,我这老婆子才心安,可是,我听说江家的那五姑娘,娇娇小小的一个人,还瘦的出奇,你们当时就怎么答应了?”

就算曾经是冠宠后宫的宠妃,遇到了靖南王府子嗣单薄一事,也跟着平常那些老夫人差不多,嘴里也有些碎碎念。

姚若尘听着伏太妃这般说,眼中有些期待,只是想着江灼的身子时,又把那期待给隐藏起来,说道:“还年轻,不着急,先把身子调养好了在说。”

伏太妃看着这般的姚若尘,说道:“一点婆婆的威严都没有,也不怕新媳妇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那当年母亲也不是这般宠着我的吗,现在又为何要我来为难小灼啊。”姚若尘说着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母亲,小灼人很好的,你不信江家的人,也该信璟儿吧。”

伏太妃听着姚若尘这般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才是说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等下就不难为她了,你们也说的对,总要为璟儿想想,要是我们此番为难璟儿媳妇,璟儿挺为难的。”

姚若尘与伏修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笑意,伏修立马说道:“母亲,你放心,等若尘把儿媳妇的身子养好了,等年底一过,说不定明年就有好事了。”

伏太妃听着伏修这般说,脸上噙着笑意,说道:“你们能这般想便好,只要璟儿有了孩子,我也不逼着他纳什么侧妃,这孩子啊,还是嫡出的好,小妾生的都勾心斗角的,靖南王府可不准发生这般的事情。”

姚若尘听着伏太妃这般说,浅浅一笑,这也是她们婆媳相安无事这么多年的原因,伏太妃在皇宫时是先皇的宠妃,就算出了皇宫伏修成亲后,靖南王府的后院也是干干净净的,看多了皇宫的勾心斗角,伏太妃便不会在把那些事情加注到自己的儿子儿媳身上。

几人在大堂中闲谈着话,伏璟便牵着江灼进来了,江灼感觉到了大手传来的温暖,她会心一笑,他是在担心她吗?

就算伏太妃,也不会吃人的吧,在担心什么,皇宫出来的,应该有些威严的吧,江灼这般想着,柳眉一挑。

伏太妃看着走进来的两人,那双有着些威严的眼中微微一动,特别是看着江灼那一张淡定的脸时,好似在打量,又好似在审视,总之眼中有几分凌厉。

江灼真的是除了被伏璟牵着的那只手不符她脸上的神色外,那一步一步都是有些肃然,这般,就连姚若尘与伏修看着神色都是一变。

待伏璟走到伏太妃的面前时,轻轻拉着江灼的手,他们俩同时跪在了伏太妃的面前,伏璟说道:“祖母,这是江灼,你的孙媳妇。”

江灼闻言,立即轻声的喊道:“祖母。”

伏太妃从江灼走进大堂中都是在打量着江灼,见着江灼脸上并无半点来到夫家该有的神色,眼中笑意不少,这,还有些像她伏家的媳妇。

一侧的侍女见状,便端着两杯茶走到江灼与伏璟的面前,江灼端起茶,说道:“祖母喝茶。”

伏太妃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又看了一眼伏璟,便接过江灼手中的茶,这也算是接受了江灼这个新媳妇。

“璟儿身子从小就不大好,既然你是璟儿的媳妇,就该好好的照顾你的夫君。”伏太妃说着轻酌了一小口茶水后,便把茶杯放置到小桌上,一侧的默默手中早已拿出一个锦盒,伏太妃的手轻轻一伸,嬷嬷会意,便把锦盒双手递到伏太妃的手中。

伏太妃打开锦盒,眼中有些晃神,说道:“这是先皇给祖母的,原本是一对的,你母妃那里有一只,这个便给你吧。”

江灼看着那锦盒中的镯子,那是一只通透的翡翠玉镯,江家也有卖玉的铺子,多多少少也见过什么是好的玉镯,江灼不由的有些出神,伏太妃手中拿着的玉镯,可能也抵上一座城池了吧,早就听闻先皇是如何的疼爱伏太妃,为了伏太妃就连当年的太皇太后逼着先皇雨露均沾也没有行,先皇还是独宠伏太妃一人。

做了一国之君的心尖上的人,当然手中的都是好东西。

她接过伏太妃手中的锦盒,颇为感慨的说道:“谢祖母。”

伏璟看着伏太妃完全都没有为难江灼,却是看了姚若尘一眼,嘴角的笑意很明显,说道:“谢谢祖母。”

伏太妃看着这般的伏璟,说道:“你谢什么,又没有给你。”说着又是看向伏璟跪着的双腿,说道:“你起身吧,祖母知道你在乎这个丫头,怎么会为难,双腿还没有完全好之前,尽量少起身走路。”

当然,要是刚刚没有伏修与姚若尘在一侧说着要多为伏璟着想的话,照着伏太妃的性子,是怎么也要为难一下江灼的。

伏太妃都这般说了,伏璟牵着江灼起身,接着打算给伏修与姚若尘敬茶的,奈何伏修是个粗性子,也不按规矩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到一边坐下吧,敬茶还怕没什么时候吗。”

而姚若尘却不这么觉得,她瞪了一眼伏修说道:“你说什么呢?这是规矩,新媳妇得敬茶。”

伏修看着姚若尘的模样,轻咳一声,说道:“那就敬茶吧。”

伏璟和江灼相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两位侍女各端着俩给茶,先是江灼给姚若尘敬茶。

“母妃,请喝茶。”还是跪在了姚若尘的面前。

姚若尘听着江灼的这一声母妃,脸上满是笑意,说道:“哎,以后可要常常陪着母妃,你进门了,靖南王府就热闹多了。”

姚若尘说着便是从小桌上的锦盒中拿出一枚尾戒,模样有些古怪,扭曲着的小蛇,那般小的小蛇眼睛却是镶嵌着的两粒红宝石,这么突然看着霎时凶悍。

姚若尘牵着江灼的左手,把小尾戒带在江灼的小指上,说道:“母妃与你父王也没什么给你的,这个是能调动伏家军的军符。”

江灼听着这尾戒大有来头,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却是被姚若尘牵着的很紧,又听到姚若尘说道:“都是伏家的人了,都能调动伏家军的。”

姚若尘这般说着,江灼才是意识到,只要是伏家的人,都能调动,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谢谢母妃,父王。”

“原本想着让璟儿给你的,但是,我们给你好一点,起码在你眼中是觉得我与你父王还有祖母已经把你当做伏家的人了。”

姚若尘这般说着,伏修便是接过话,说道:“是啊,你母妃说的没有错,伏家的人,都有这个权利的,还有啊,成亲后就要好好的调理身子,父王也想早日抱着孙子,然后从小跟着父王,教他带兵打仗。”

姚若尘看着伏修哪壶不开提哪壶,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那要是孙女呢,你打算怎么办!”

“孙女?孙女怎么了,孙女跟着祖父一样可以带兵打仗。”

江灼听着伏修说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漠然的想起昨晚的那些场景,脸颊侵出一些红晕。

“就你话多。”伏太妃看着这般温暖的场景,此刻却是觉得江家的五姑娘也还不错,起码比那些有着姿态千万的闺中小姐强。

伏璟从刚刚伏太妃开口没有为难江灼那一刻起,嘴角都是噙着浅浅的笑意,刚刚才是分开的手,又是自然的牵着江灼的手,他们相视一笑。

这一幕,大堂中的另外三人看了个正着,伏太妃看了江灼,虽说没有细细的了解,但是那一身的气势还是能看出江灼是怎般的人,总之配得上她孙子,看着年轻人脸上的笑意,便是起身,身侧的嬷嬷立即过来扶着。

伏太妃说道:“府中没有什么多大的规矩,也不是没有什么规矩,祖母喜欢清静,如果没事,不用每日都来祖母的院子请安。”

伏太妃这句话是说给江灼听的,江灼也是很懂伏太妃的意思,便是挣脱开牵着她的手,微微福着身子,说道:“是,祖母。”

江灼从开始就叫着伏太妃祖母,就让伏璟那眉宇间的笑意更深了,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江灼怕是从未喊过江老夫人一声祖母吧,他这般想着江灼,待伏太妃走出大堂中后,伏璟也不顾伏修与姚若尘在场,一下便把江灼搂在怀里,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意。

“父王,母妃,我们就先回院子了。”伏璟这般说着还没有等江灼给姚若尘与伏修说告退,就被伏璟给牵着走出了大堂。

或许这就是伏璟,一句不怎么正经的话从他的口中是那般的自然,也没有让人觉得不妥。

伏修微微摇头,说道:“看来,我们能放心的去边疆了。”

姚若尘听着伏修这般说,柳眉一皱,说道:“王爷怕是忘了,文政帝下旨一事了。”

果然,伏修听起文政帝,脸色又是难看几分,刚刚的好心情一下便烟消云散,隔了好半晌才是说道:“竟然让我们全部都上京,他到底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靖南王府这肉中刺当然是拔掉了。”姚若尘谈起京城的时候,眼中亦有淡淡的冷意。

“承寒还在府上吧。”伏修看着姚若尘问道。

姚若尘轻轻的点头,说道:“其实承寒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奈何皇帝最看重的五皇子,虽然这些年静妃让承寒有意无意的与璟儿示好,我们也知道静妃的打算,可,承寒那孩子到底对璟儿是像亲兄弟那般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京城来消息,朝堂之上纷纷都开始站队,皇上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奈何疑心病越来越厉害,听说前段时间只要有消息传着谁不忠于他,便把那人活生生的斩杀在皇宫之中。”

伏修这般说着又是摇了摇头,说道:“明着是杀鸡儆猴,可那些背后不忠于他的人,早已不忠于他。”

伏修这般说着,又对文政帝有些怜悯,但是只要想到文政帝与怀王在暗中做的事情,他就是恨,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说的没有错。

“你担心这些作甚?总之,此番圣旨都到了靖南王府,要是靖南王府在如往些年不上京的话,文政帝更有话来说了。”姚若尘眼中却是有些惆怅,回京城的话,京城姚家的人她不可能不见,可,璟儿的事情,她不会原谅他们,怕是她这辈子都不能释怀她的亲人对她,对她儿子做的事情。

伏修看着姚若尘眼中的情绪,必然是想到了姚家,说道,“去了京城,你还是回姚家看看吧。”

姚若尘猛的看向伏修,却是冷着声音说道:“他们有何脸来面对我,面对我儿子。”

伏修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是不在说话,大堂中又是陷入一阵安静。

……

而这边,伏璟走到花园的时候没有走多久的那双腿就有些难受,云溪见状立即便推着轮椅到了伏璟的身边,伏璟坐上轮椅后,才是让云溪带着岚桑熟悉一下靖南王府。

云溪淡淡的看来一眼岚桑,眼中满是嫌弃,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他这个手下了。

不过伏璟交代他的事情,云溪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岚桑熟悉起了靖南王府。

“你把云溪支开干嘛?”江灼推着轮椅,脸色是一种江灼从未有过的神色,好似今天的眼光格外柔和,空气也格外的清晰,就连她看到那院落边上的杂草都觉得霎时可爱。

“我喜欢和你单独相处。”温和的声音有些笑意,江灼不知道伏璟的神色,却是知道,他和她是一样的心情。

“为何?”

伏璟双手交叉着,嘴角的笑意硬是把边上的小花朵都给比了下去,他说道:“因为只有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你才不一样。”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忽而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的眉头皱的更高了,“伏璟。”

“嗯。”

江灼听着这柔柔的声音,却是转移话题,说道:“你把刘珅关在了哪里?还有四公主。”

伏璟却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另一个问题,不过,他喜欢,他爱,她跟他谈起这些事情。

“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江灼莞尔一笑,说道:“四公主是皇室的女儿,就算靖南王府也不能明着把她怎么样,不过,刘珅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伏璟轻轻一笑,说道:“那,就任由你处置可好?”

江灼的唇角一勾,声音也是娇娇的,“好啊,那妾身就先谢过世子爷了。”

“难道世子妃就嘴上说一个谢字?”

“那不然呢。”江灼淡淡一笑,却是停下,走到伏璟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她带着笑意的看着他,说道:“那,我就一直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伏璟看着这般的江灼,那温润的双眸中噙着淡淡的情绪,却是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随后带着笑意的说道:“刚刚父王说了,要抱孙子的。”

果然,江灼闻言,脸色立即垮了下去,说道:“以后在说吧。”

在江灼的心里,孩子就是一个负担,不管是在江家还是在靖南王府,都是在步步为营的走着,靖南王府此番还要上京,若是有了孩子,她牵挂的人更多了,若是她有个好歹,孩子怎么办?况且,她还这般年轻,若是等着江家她辈分上面的姐姐都出嫁了,她在出嫁的话,生孩子才刚刚好。

伏璟看着江灼眉间的愁意,修长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眉间,说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喜欢,等你什么时候喜欢小孩子了,我们在要孩子。”

可是,后来谁能又想到,等真正有了孩子后,两人的情绪正好相反呢,伏璟有些后悔,而江灼却是欢喜不得了。

此时的花园,许多花朵都在凋零,而花园中的秋菊却是在怒放的开着,微风一吹,有着淡淡的清香。

那里相视的两人却是在一阵轻咳声下回神。

祁承寒实在是早就到了这里,他在小道旁的大树上懒散的挂着,有他的视线看着那轮椅上还有一身白衣的女子都看不清面容,伏璟他早已熟悉,但是那个被伏璟亲吻额头的女子,却是陌生的很。

虽然在江允阑的口中得知江灼的某些事情,但,没有看到真人之前,全靠想象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把那个从来都是冷淡对人的伏璟擒到手的呢。

因着从小就是与伏璟认识,更是懂得伏璟不会轻易的对一个女子动心,更别说娶一个女子了,是以,祁承寒还是比较好奇江灼的。

江灼听到这轻咳的声音,眼中冷意一闪,立即起身,往四周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祁承寒完全没有错过江灼刚刚那眼中的冷意。

他剑眉一挑,说道:“璟,你也不介绍介绍?”

伏璟嘴角一勾,看着祁承寒,说道:“灼儿,那是三皇子祁承寒,堂兄。”

“承寒,这是我妻子,江灼。”

江灼待看到祁承寒的那一刹那,眼中没有冷意是假的,却是听到伏璟的声音后,快速的把眼中冷意给掩藏得很好,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轻微点头,“三皇子。”

祁承寒莫名的剑眉相皱,这个江家五姑娘怎么对他有些敌意?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些事情,都是隐藏的很好,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很深,“可该是喊你弟妹了,以后璟儿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那是当然,我的夫君,定是要好好照顾的。”江灼脸色噙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这抹笑意却是在祁承寒的眼中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江家五姑娘吧,怎么就感觉江灼对她有些不对呢。

伏璟亦然感觉到了江灼的情绪,温和的说道:“既然都来了,承寒,去院子坐坐吧。”

祁承寒斜长的双眸一弯,带着笑意,“好啊,许久没有与你好好说说话了,今日可正好。”

江灼眉梢一皱,便是走到伏璟的身后,推着轮椅,往听雨阁走去。

祁承寒在伏璟的身侧走着,与伏璟有说有笑的说着,偶尔还与江灼起伏璟的小时候,是怎么的顽固,江灼倒是没有听说过伏璟的小时候,听着祁承寒这般说着,嘴角也是噙着淡淡的笑意。

江灼对祁承寒的敌意来自柳焉,前世江灼落入皇宫的第三年,便是祁承寒继承大统之时,后来没过多久,就从后宫传出柳贵妃是如何的得宠,就是因着柳焉在后宫如何得宠,她那个时候的日子也好了许多。

后来更因为江宁裕出了事,是柳焉不畏权贵把她爹爹入土为安,当时的江灼就是想着,柳焉这份情谊,只能下辈子再还了,哪只,红颜多薄命,在她死之年,那个冠绝后宫的柳贵妃却是死的那般掺,这其中怎么会没有祁承寒的手笔呢?

一个女人替一个男人守着养兵力的银子,更是在三皇子落寞时相陪,待他继承大统之时,柳焉也冠绝了后宫,却,不是心上人,那点的感动怎能撼动一个帝王的心?

江灼想,可能前世在祁承寒的眼中柳焉只是一个能利用又听话的好棋子吧,他坐上了那个位置,答应柳焉的事情也没有失言,可,祁承寒没有答应一辈子都让柳焉冠绝后宫啊,后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一个女人稍稍的陷害,柳焉便被直接打入天牢,就连冷宫都不配进,死前还被天牢中的狱卒给那般羞辱。

三人进了听雨阁后,江灼也深知伏璟要与祁承寒有事情要说,便是没有在打扰他们。

一个进了屋中,坐到铜镜面前想了许久,为何前世祁承寒那般不得皇帝的宠,却是坐上了龙椅,又为何前世没有伏璟这个人?

江灼拿起木梳子,轻轻的梳着乌黑的长发,有些出神,喃呢道:“难道祁承寒能坐上那个位置,是因为伏璟?”

可。前世为何她从未听人提起过靖南王府有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呢?

江灼再是想着柳焉与伏璟也是相识,又觉得这个问题能解释得通,唯一让她怎么也难想通的是,伏璟了,前世没有听说过伏璟,而今生却是与他有着这般的缘分。

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缘由?

也是不知道伏璟与祁承寒在院子中说了多久的话,待伏璟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那女子趴在梳妆台睡着了。

他正是打算起身抱着江灼去床榻上睡的时候,却是看到她睁开眼睛。

“你们的事情说完了?”她问道。

伏璟看着江灼脸上有几丝发丝,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佛开那些发丝,轻柔的说着,“嗯,说完了。”

江灼的动作没有变,她就趴在梳妆台上侧头看着他,淡淡一笑,说道:“我不喜欢那个三皇子。”

“嗯,我知道。”伏璟的手没有收回,他大拇指轻轻的揉着江灼的眉间,说道:“我知道你只喜欢我。”

江灼浅浅一笑,又听到伏璟说道:“不是要去看刘珅?”

江灼闻言,终是好好的坐着身子了,看着伏璟的容颜,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任由我处置吗?”

“你想怎么处置?”他笑道。

“可不可以去哪里找几只恶犬,饿上几天的那种。”她笑焉焉的说着,那模样美极了。

伏璟有些晃神,突然说道:“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能笑的这般好看。”

江灼眼中的笑意一顿,随即轻轻拍了一下伏璟的手,说道:“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啊。”

“恶犬是吗?”他宠溺的说着。

……

靖南王府一间院子中。

那院子中央有着一个很大的铁笼子,笼子中有一个看不出面容的人,头发凌乱不堪,唯一能看清的便是那双骇人的眼睛。

这个时候,从院子的大门外几人牵着几条恶狠狠的犬,那模样也是骇人极了。

但是恶犬的嘴却是被铁罩给罩住了。

江灼一身白衣的走进来,她看着那铁笼中的人,眼中全是凌厉之气,随即脸上的笑意如地狱而来的厉鬼般。

声音带着阵阵的煞气,直让那铁笼中的人猛的对上江灼那双凌厉的眼睛。

“把这些饿了几天的恶犬,全都放进去。”

“是,世子妃。”

江灼很是淡定的走到铁笼的不远处,说道:“文政帝身边的第一红人,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凶悍、”

“还是这些畜生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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