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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尸骨无存·将军路过

眼下,纵邵将军失了一半兵权,且被留在京洛邵家,身边无太多人手,尉迟锦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派人去直接守在邵家附近。

但那么出名的一个人,之前常年在外认识的人不多,如今已在京洛待了快半年,认识他的人也算不少了,只要是有点什么大动静,难保消息不会往宫里传。

“主子,主子!”打从邵煜白要亲自去寻人,出将入相都追了一路,到了马厩,瞧见踏雪,才堪堪拉住自家将军,“您去不得啊!”

“是啊主子,”入相道,“您若去了,咱们暗中布排的事情便会彻底暴露了!”

邵煜白浑身罩着浓烈的杀气,俩侍卫几乎是吊着胆子在和他说话的。

说完就都垂下了眼。

没听见回答,俩人又不敢抬眼。只得继续劝道:“主子,您冷静些,咱们再想想办法。”

半晌,邵煜白才沉重的道:“事情可能,还是被人察觉了蛛丝马迹。若非齐儿安排的有问题,就是明王那边……”

倏地一顿,他沉气道:“我想到,还有一人,定然能帮咱们。”

“谁?”俩侍卫终于敢抬眼。

邵煜白已然冷静了几分,但呼吸仍沉得能听见声音。

“入相,你现在,就去言家,找言家的姐弟帮忙!”

豆蔻公主算是幸运的。虽然赶在大冷天儿,却是在国丧之前办了婚事。国丧之后,便是三月之内不容有喜事出现,三月至半年之内喜事不容大肆操办。半年至一年内,操办也可,若传到皇宫里,又指不定会怎么样。

因此,言府的人一边庆幸着,在听到李琳琅被赐死的消息后,言晓芳和她的新弟媳宋豆蔻却无法开心起来。

连带着言四也不开心了。

因为他媳妇不开心。

这一日早膳过后,兴趣相投的妯娌俩却没外出晃悠,而是双双坐在了言府的花园里,就着这短暂几天发生的事情在那感叹。

“唉,我是不信琳琅姐姐会做那种傻事的。”宋豆蔻撑着下巴撇嘴,“大姐你说新帝怎的那么狠的心啊,让邵将军亲自监看施刑……哎呦这两天我都在做噩梦,梦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鬼怪,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言晓芳也有些苦恼:“自打琳琅出事,李临渊那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给我送个信来,我心里头直没底!”

偏生去找过一次,李府的人都说他连着两待天在大理寺都没回府。风口浪尖的当头,她也不好再去大理寺寻人。

刚奇怪怎么谈到琳琅又扯上别人,但还没等宋豆蔻开口,府里的人便赶了过来:“大小姐!邵府的人求见!”

言晓芳一惊,立即道:“带我去见!”

半个时辰后,刚从外头回来的言清忆就见到自家大姐和媳妇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俩人旁边的下人还都牵着马。

“哎等等,你俩干嘛去啊?”言清忆一脸懵逼。

“去查案!”言晓芳大义凌然的道。

“查……什么?”言清忆更懵了。

“夫君,抱歉这事不能跟你说,不过我和大姐去去就回,你放心!”宋豆蔻也一脸严肃。

“……?”给他个放心的理由好吗?

言清忆还没消化完这件事呢,言晓芳就已经刻不容缓的带着宋豆蔻出门了。

“大姐!大姐你到底干嘛去啊?去哪好歹说一声啊!?豆豆可不会武啊!”言清忆慌慌忙忙的在后面追。

而后被言晓芳拿眼神指使的下人拦在了大门口。

言晓芳一手牵着马,另一手朝弟弟挥道:“没事你放心吧!我保护你媳妇!”

宋豆蔻不会武,但是她会骑马。妯娌俩上了马,一挥鞭子,两匹骏马便撒欢儿似的跑远了。

直冲着入相所描述的事发地——京洛往长洛河的一道分支。

“大姐,你说那个侍卫急匆匆的让咱们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路上,宋豆蔻终于好奇的问了出来。

其实她还没弄懂,这次出门到底是因为什么,只知道是去查一件事情。

因为入相说得也很谨慎笼统。

言晓芳难得露出肃穆慎重的模样:“若我猜的没错……琳琅可能还活着。”

但那也只是指在入相来找她们之前。

邵煜白能真的眼睁睁看着琳琅死吗?她是不信的。也说不出原由,就是不信罢了。所以这些天她虽担忧难过,但心里其实一直抱着一线希望。

宋豆蔻微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琳琅可能还活着,但现在生死未卜。邵将军不能亲自去寻,所以找咱们俩?”

“对!”言晓芳点头,“但是要保密的!”

“我知道!”宋豆蔻欢欣的答应,更来精神了。

看事一码归一码,不会因为旧事而耿耿于怀的小姑娘格外可爱。纵有团圆宴上娇蛮任性的一面,也有生活点滴里善良可爱的一面。言晓芳觉得,她那混蛋弟弟真是得了个好姻缘,还成了无征国的驸马爷。

而她自己呢?

在一切都还平静时,琳琅正准备着婚事。她便和李临渊一同在京洛的各个街上转悠过几次,想挑个合适的礼物给琳琅,顺便让李临渊参谋参谋。

到最后,满意的礼物寻到了,她和李临渊也几乎走遍了京洛的大街小巷,看过许多街头巷尾暗藏着的有意思的小店,甚至曾经不惜花时间在他的休沐日去翻山越岭,企图看一看有没有隐士高人卖些奇妙的玩意儿。

虽说隐士高人没看到过,可她倒是发现了,李临渊卸下一身职务时,好像也没那么死板无趣。

他虽不会武,酒量也不好,却手艺极巧,脑筋也灵活。带着她登山爬树趟河,就好像没什么能拦得住他的地方……

“大姐,大姐?”

突地被宋豆蔻唤醒,言晓芳才发现她骑着马竟都走神了,转头问:“怎么了?”

“要到岔路了呀,接下来往哪边走?”宋豆蔻眨着眼问,而后道,“大姐马术了得啊,走神儿都没撞树。”

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道,什么事还能让咱们大姐分神儿啊?”

“……别瞎猜,往右面走!”言晓芳回了一句,率先将马头转了过去。

不过,这春天到了,天儿是开始热起来了哈……摸了摸自己的脸,言晓抿唇:“豆豆,往前头就要小心了,有情况随时喊我!”

“好!”宋豆蔻清脆的答应。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入相才把消息回执给邵煜白。

一起带去的,还有一个物件。

“就只有这个了。”将东西交到邵煜白手里时,入相都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果然,沉甸甸的东西入手,邵煜白的心当即就沉了下去。半晌都忘了呼吸,缓缓打开那湿漉漉的包袱……刺眼的红色映入眼中。

“言大小姐说,她瞧见了几具尸体在河边,数目与着装和我们派去的人无异。还有就是,她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发现了这个……被卡在一个岩石缝上。”

“……人呢?”邵煜白声音沙哑的问。

入相摇头:“说是走到一个带着缓冲坡的下游端也没见到。再往前头去,恐怕都要到宜隆城了,她不方便去那么远。”

“而且……早春的河水冰冷刺骨,若是一直顺着长洛河漂下……怕是换做一个壮年男子也撑不住的。”

他送给她的嫁衣浸了水,现在也没完全干透,呈现着暗红色。

“李琳琅……”低喃声仓促的从口中冲出,蓦地伸出一只手撑住了桌子,吓得入相赶紧扶他。

“主子,您最近也没休息好,就先歇会儿吧?”

出将也跟着附和:“这不是还没见到尸体吗?世子妃吉人自有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入相瞪了回去。出将摸摸鼻子,不吱声了。

这几天邵煜白确实没睡好,想着好好休息,睡了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才让他心里一直不安,几乎惶惶不可终日。

“主子,坐会儿吧?属下先去将世子叫来。”入相道。

邵煜白这才想到自己侄子,沉声道:“去吧,把他叫来。”

此时邵齐也等得颇急了,但一直不敢去催促小叔叔。终于见到入相,却见对方脸色难看,心跳登时空了一拍,邵齐问:“琳琅还没回来?”

“……没回来,而且,护送的人出事了。”

这事怪不得邵齐。他也只是让那帮人在出发之时少送了一次飞鸽。路线却仍是按照原路走的,且第二日他们是收到了消息的。

但身为干预了这件事的人,邵齐还是脸色煞白的呆滞了好一阵子。

“小叔叔,我还是错了。”见到邵煜白,他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我不该冲动的自作主张对不对?我该早就告诉你冬青有问题,让你处理的对不对?”

“……”邵煜白抿着唇,没回答。

“小叔叔,琳琅,真的找不到了吗……”邵齐将手搭在邵煜白的身上。

竟感受到了一阵阵的轻颤。

“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一把拿开了侄子的手,邵煜白一下一下的锤着额头,眉头紧皱。

此时他若真的派人去大面积搜查……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可也不能让言家人一再淌那滩浑水。

沉默了许久,邵齐吞了吞口水:“小叔叔,那你……难道不找琳琅了?”

其中利弊他也清楚。

“一面是邵家和千齐江山,一面是琳琅……小叔叔,很难选吧?”邵齐又问。

邵煜白抬起了眼,定定的看着他。

邵齐垂头,不知是心虚还是如何:“我也觉得难选。”

顿了顿,他继续道:“可我,心里偏向选择琳琅。”

若真有朝一日,千齐江山扛在他身上,或许他总有无奈之处。可趁现在,重担尚未加身,他选琳琅。

“若小叔叔不去寻,我便自己去寻,我一定要见到琳琅,不管怎样都要见到。”邵齐坚定的道,“你知道的,你侄子还是改不了这个冲动任性的毛病。就算要改……也要等把琳琅安安稳稳的交到你的手上,再改。”

邵煜白忽地抬起手,邵齐以为他又要打人。

可那手掌却是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回北暨,在那之前,咱们全力搜查。”

目光逐渐镇定想下来,他到底还是那个久经沙场的邵将军。

算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希望的期限,他道:“只要我活着,琳琅、江山,都是我的责任。但是,琳琅在前,江山在后。”

邵齐苦中作乐的笑了起来:“你说若真有一日,江山被交到咱们俩手里……”

搞不好是要被败光的。

在他头顶的手转而落在肩头,邵煜白拍了拍自己的侄子。

有些不负责任、恐会败坏邵家名声的话,他还不能对着侄子说。

不动声色的,邵府被分次派出了一半人马,开始了在长洛河一带的乔装搜索工作。

尽管没有任何结果,这一搜,还是持续了三个月。

六月初时,茉莉花香四溢。

清晨,屋内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一个中年妇人敲了敲门,问道:“林姑娘,这么一大早就醒了?”

琳琅刚坐下,打算借着辰光读一读从隔壁老大夫那借来的医书,被这么一问,便又站了起来,开门笑道:“婶子今儿也起的早,很难得呢。”

以往千齐国人的习俗,都是初日当头而作,日落半空便歇。

这晨光刚洒下些许,大婶就醒了,她还觉得出奇。

倒是她自己,四个多月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近日来就连安神香都没法让她好好歇一整个晚。

大婶听罢,笑道:“嗨呀,这不是今儿一早京洛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嘛?”

“热闹?为什么?”琳琅不明白。

三个月里,她深居浅出在当日救了她的猎户家里,受着樵夫夫妻的照顾,安顿在京洛郊外,平日里便靠着帮助药圃里的老大夫给人看些普通病症来补贴家用。

眼下正值先帝驾崩后的第三月,任谁家有什么喜事,也不能大肆操办,这京洛郊外尚在皇帝脚下,谁敢热闹的?

不过,大娘很快就给了她答案:“是咱们的邵大将军,今儿要从京洛出发,回北暨去镇关啦!届时会从咱们这小镇子路过呢!”

“……噢,是吗?”琳琅微笑,“那挺好的。可以一睹大将军风采了。”

虽说在初听见这个许久未闻的名字时,心里还本能的颤了一下。

但随后,她就淡然了。

大婶见她没什么兴致听这件事似的,还觉得不解:“咱们镇子上的小姑娘们听说邵将军要路过,可都一早就咋呼起来了!你这反应可奇怪。”

琳琅笑了笑,捧着她圆鼓鼓的肚子道:“我一个寡妇,激动做什么?又不是小姑娘了。”

相处三个月下来,琳琅除去说是刚丧夫那阵子,情绪很不稳定,时常哭得停不下来,后面便释然了,好像再没什么事情会让她悲恸或欢喜。

大婶也见怪不怪,便道:“那你好好儿歇着,今儿隔壁药铺都不开门,老大夫带着孙女儿去迎邵将军了,你就歇一天哈!饭点儿婶子喊你!”

“谢谢婶子。”仍是微笑,琳琅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

而后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摊开的,与待产注意事项有关的手抄本,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邵将军?邵煜白?”

摇着头呵笑了一声,琳琅摇头低喃:“真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啊……”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指甲在桌面抓得咯吱作响。

江山一盘大棋,她从开始就是其中一子。挪来挪去,苏璨世子邵煜白,翻转在他们掌间,到底还会落在尉迟锦明手里,非死即伤!

做了无数个有那人的噩梦,她重复的抓着他的手臂,疯了一般的质问:“邵煜白,你爱过我吗?你对我,究竟是利用,还是……真心过?”

可到醒来时,她却会反问自己。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一直被蒙在鼓里她都可以不计较了,那人还是将你推向了悬崖!

如同一个个业障在缠绕,她想不明白,也鼓不起勇气去问。

生怕回去之后,自己会和孕育着的小生命再次一起入了黄泉。

半个时辰后,大婶在门外交到:“林姑娘,开饭啦!”

“好的!”琳琅应了一声,推门而出,坐在门外小厅属于她的一角,这家的两口人和她平日里便是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用饭的。

樵夫夫妇似乎没有孩子,白日里男的砍柴,女的烙饼在小屋外头摆摊,偶尔琳琅空闲时也会帮着招呼客人。

小碗的杂粮饭还没吃掉大半,屋外便开始热闹欢腾了起来。足像当年她去波斯时被欢呼的那样,听得琳琅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往声音来源望去。

大婶也站了起来,满脸喜气的连着“哎呀”了两声,推开门探出了头。

“这是邵大将军要来了?”

“得了你,赶紧过来吃饭!”樵夫不满的道。

回头瞪了樵夫一眼,大婶我行我素。

自己看还是觉得不够,大婶又回来拽琳琅:“来来,你也看看吧,咱来看看大将军的风采!往回他来去可低调,难得一次放慢速度过去呢!”

“我就算了吧……”琳琅勉强的笑着,有些迈不开步子。

可房间就那么丁点儿大。

到底被拽到了门口,琳琅有意把半个身子都藏在了门后。看见外头镇上百姓欢呼雀跃,纷纷朝着一个方向招手……心里就像被针扎着一样。

“来了来了!”大婶喜滋滋的讲解,“往这边来了,骑着马呢……哎哟这大白马也真威风!”

琳琅一直垂着眸子,直至大队人马将要路过门前,才悄悄的屏息凝神,扒着屋门朝外看了一眼。

在她前头还挡着不少百姓,但也挡不住邵煜白一身铠甲,坐在踏雪白马上的英武身姿。

大将军从侧方看去,面部的线条依旧坚毅,却不显得生硬,鼻梁高挺,不薄不厚的嘴唇紧抿着,目光深沉,不似年少那般意气风发,但见岁月沉淀后的稳重收敛浑然一身。

“哎呀,大将军真俊!”大婶捧脸娇羞。

琳琅抿唇微笑,笑容略僵,转身便想回屋。

在这时,踏雪刚好行至这家饼铺门口,打了个响鼻,将头转向了饼铺的大门。

邵煜白随即将视线投去,只见到一个大婶,和她身后裹着略厚的粗布衣衫、挺着大肚子的一个女子的背影。

恍惚间又以为是见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人,邵煜白抬起手背抵住了额头,有点想下马。

“主子,您怎么了?”出将在一旁关切的问。

顿了顿,邵煜白摇头放下了手:“没什么,过了这个小镇,直接加快脚程去北暨吧。”

“好。”出将点头。

一行人马,继续匀速向前着……直到过了这一段儿路,琳琅才回到了门口,稍稍探着头,去望向邵煜白的背影。

“哎哟,我就说么,姐儿爱俏,你见了保准也想多看几眼咱们的大将军!”大婶在一揶揄道。

“驾!”另一头又忽地传来女子低喝,还有马鞭声响。眨眼过去,尘土飞扬,紫衣女子骑马追上了前头的将军。

琳琅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明曲郡主。

失去了再看的兴致,她一手扶腰,一手托肚子,缓缓回到了饭桌前,看着大婶,笑道:“是你们的大将军。”

邵大将军,已经和她无关了。

那头明曲已然追上了邵煜白。

“煜白,你就这么走了?”

直接从人群里蛮横的策马穿过,缰绳一拉将马横在了邵煜白要前行的路上。

邵煜白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慵懒之意,无光且无其他情绪:“郡主以为,末将该怎么走?”

声音亦如眼底深处那般古井无波,问得明曲一阵语塞。

“你……”她不甘的道,“你可以带上我的。”

“末将好像明确表示过,不带。”

“……煜白!”明曲直接下了马,来到邵煜白的马下,“她已经不在了,你要执着到什么时候?”

邵煜白缓缓看向她,启唇。

“到死为止。郡主满意么?”

言罢,转回头去,他扬手:“继续出发!”

挡在前头的马,见到有人要通行,直接自觉地让开了路。留下明曲一人站在路过的车马队旁,遭受着其余百姓的指指点点。

如今,已从京洛中传来的消息里得知自己被从李家族谱上除名,琳琅便已经了绝了回去的欲望。

只等着生下孩子,离开京洛,像他们觉得舅舅所得的结局那般,将自己流放在外。

或许终有一日会回到京洛,而后将她所知道的那些秘密宣扬出去,要么成为千齐百姓茶余饭后的乐子,要么去把皇宫搅个天翻地覆,而她还是会继续启程,带着她的孩子远走他乡,直至终结。

只不过,这个设想却很快的就被她自己推翻了。

几日之后的一个晌午,琳琅回樵夫加用午饭,用完顺便出门帮着小摊擦了擦桌子,却听见了一个些许别扭的腔调,令她很是熟悉。

“——噢我的神,我美丽的小姐,是你吗?”

琳琅身子一震,目光往旁边瞥去,见到一双以金线绣着古怪花纹的靴子,再往上则是充斥着异域风情的衣衫……

“凯特!?”琳琅惊讶的想掩唇,抬起的却是手里捏的抹布,想了想,又把抹布丢下了,双手在自己的衣裳上抹了抹,忙不迭的问,“你怎么在这?”

波斯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里全是难以置信,歪着头道:“是我该好奇吧?琳琅小姐,你怎么会在这,还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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