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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不信她·会后悔的

“你这是……在非礼我?”

……是在非礼我?

非礼……

琳琅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飞快的弹到了三尺之外:“我没有!”

再听四周窸窸窣窣,竟然是遮挡侧面耳房的帘布之后,不知何时窜出来的好几双眼睛。

邵煜白一个眼刀丢过去,那些眼睛纷纷不见了。

只剩琳琅尴尬的坐在地上,尴尬的笑了笑。

顺便尴尬的问一句:“您……清醒过来了?”

邵煜白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撇过头去:“若是没能及时醒来,怕是一身清白就要交代在这。”

“……”

琳琅握拳,强挤出笑:“您,真的误会了……”

她若是手里能有把锤子,一定会对着他凿的很欢乐!

邵煜白本是开了两句玩笑,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当真了在解释,自己也控制不住的轻笑了一声,转而闭了闭眼,将身子完全撑起。

又扶额静了一会儿,他缓了缓才问:“我睡了很久?”

“是啊,”琳琅见他不再纠结刚才的事,便从地上爬起来,凑回去把水囊递给了他,眼神却闪躲,“您可是直接从昨夜睡到了今日晌午。”

说罢,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是微愣:“太医开的药这么有效么?才吃了一副就开始退烧了?”

邵煜白长舒了一口气,刚接过水囊慢慢的喝了两口,动作却在琳琅的手离开他的头时,忽地顿了住。

而后迅速扔掉水囊,把堵在口里的水全部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

眼见着邵煜白忽地喷水,还剧烈咳了起来,琳琅忙给他抚背,又把帕子递给了他:“怎么喝的这么慢,还是被呛到了?”

邵煜白咳过之后,却是见鬼了似的瞪着她,随后伸手接过帕子……似是故意的在接时碰了一下她的指尖。

又猛地收回,厉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琳琅听得眨了眨眼,反笑着问:“您知不知道您现在在哪里?”

听她这么问起,邵煜白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四周。

而后被周围古怪的景象惊得有点呆。

“这是哪?”

不等琳琅回答,在外头检查情况刚回来的出将入相却先跑了回来:“主子!主子您醒了!”

邵煜白揉按了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之前,陷入了一个很长且凌乱的梦境。里头全是过去那些点滴的人和事,时而虚幻,时而又真实的几乎可以触碰,使他现在还分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仍然在睡。

因为在梦里,他也无数次问过身边的人:“我醒了?”

当时的他,最期待的便是对方笑意盈盈的回他一句:“嗯,醒了。”

可她没少那么回复过,到头来,他还是会陷进下一个梦境里,再把所有的情绪再重复一遍,好像不死不休一般将人折磨透骨。

身边的几人看到邵煜白又陷入了沉思,入相先解释起来:“主子,您昨夜重病高热,意识不清,咱们在树林里歇了一夜。今早方才听大夫的话,从树林移到了这所荒庙里歇息。”

顺便,趁着琳琅不再旁听他们主仆说话,暂离去给其他伤重者观察伤情时,也把三皇子来过,以及世子将黑铁令给了世子妃的事情讲了出来。

“属下们认为,是世子将人送来的,顺便添置了药材之类,想来也是猜到了我们会遇见麻烦。”入相低声。

黑铁令仅三枚,一枚在世子邵齐手中,一枚在当今国君手中,一枚在邵煜白手中。如果李琳琅那多出一块,其实已经可以肯定是邵齐把自己的给了她。

“这小子……总是自作主张!”邵煜白头痛的叹了一声,顿了顿才眸光一动,“等等,昨夜三皇子来时,她也来了?”

问完,目光朝着外头瞄去一眼,紧接着又咳了一声。

入相听得略微惊讶:“怎么您……”

倏地一顿,想到主子不管记不记得,要的只是他的准确答复,便改口道,“对,来了,是前后脚到的。”

说完,给出将使了个眼色。出将会意,瞧着地上已经瘪掉的水袋,起身去拿新的。

入相接着道:“听闻世子妃是单独骑马过来的,路上被三皇子追杀,又被我们的人所救。依三皇子所言,他是在怀疑我们的人要对您不利,两方才大打出手。”

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变化,入相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而后您出面,证实了世子妃是您的大夫,与邵家军并无异动,事情才得以解决。”

邵煜白闭了一下眼再缓缓睁开,沉气道:“这些我隐约都记得。只是没想到尉迟召文那小子……竟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哼了一声,他冷笑:“他向来沉不住气,也只有投机取巧的本事。说来,却算是间接地帮了我们一把。”

有人唱红脸,且不管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之后就一定会有人来唱个白脸。

他现在,对付旁人未免略嫌吃力,但对付那个吓唬一下就能走的,却是轻轻松松。

入相只知道,这世间能如此嘲讽皇子的人为数不多。除了庙堂上高坐的那位,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另一头,出将在行囊里四处翻找,却没见到水囊。琳琅见状,过去解释道:“这次的水储备的有点少,大家失血略多,喝的也多,有的还拿来清洗了伤口,此时已没有剩余了。”

出将担忧:“可是主子这一夜怕也没怎么喝过水,稍后还得给他煎药。”

“没事,”说话间,琳琅刚为一个小腿中箭的人将伤口处理妥当,沾着血的手略一停顿,透过外头的披风,将血水全数抹在了自己浅青色的裙子上。

“我特意问过入相的,附近就有村庄。稍后我朝他要过地图,就去那村庄里弄些水来。你们在这等着就好。”

“这……”出将犹豫,“您还受着伤……”

此时邵煜白与入相正在庙内侧方的帘布后面交谈,这边两人则是说着话在往他们那边走。出将刚说出几个字,便听见那面入相的声音忽然高昂了几分:“您……就没想过她昨日为何来晚一步吗!?”

“……这个我不必知道。”邵煜白的声音很是淡漠,“总归她能来是义务,不能来我也不会将她如何。而她事后才亡羊补牢,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因此对她多添一份信任?”

“何况我对她,本就不信任。”

他的话,声音并不大,却因前头入相的声音略大,使得人接下来竖起了耳朵,顺便也就听见了后面的内容。

出将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全都吞了下去,转头不安的看着琳琅。

琳琅本就不大的脸儿被隐藏在深深的兜帽里,只露出不及巴掌大小的面积,却在听见邵煜白的话后,更失了几分血色。

“大夫……”出将小声,扯了扯她的披风。

蓦地惊醒,琳琅慌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苍白的笑了笑:“没事,我现在就去要地图。”

看见两人分明是听见了他们的话,动作都有些僵硬的走了进来,邵煜白没有任何慌乱的反应,只是睨着琳琅的方向:“所以说,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跟在我身边的。下一次叫你,勿论如何也要跟上,明白么?”

“……属下,明白。”琳琅低声回答。

却没像往常那样精神气儿十足的拿话来驳他。

邵煜白此时倒是有些讶然了。

一旁的两个侍卫也神色有些古怪。出将几欲开口,都被入相用眼神瞪了回去。

意图很是明显:“算了,别说了。”

随即,琳琅与入相借一步说话,要到了附近的地图。像他们这些常年打仗的,驻扎在哪就会刻意去记下来,或者用笔绘制下来,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

“要不我来去吧。”入相道,“您毕竟也受了伤。”

琳琅摇头:“我是大夫,知道自己的情况。你已经奔波了一整天,出将他们怕是也一个晚上都没能休息好。你们就留在这守着二爷,我去去就回。”

入相只粗概的听出将说起,她是因为受了伤才没能赶到,却不知是受了怎样的伤。

再者琳琅偶尔抬手时,会露出小臂上的一截绷带,他便自然的以为她是手上伤到,因此也没再客套,将自己的钱袋交给了她。

“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琳琅低头答应,拢着披风走了出去。

一场大雨之后,天气开始泛凉。落叶被雨水击落,又是在路上盖了厚厚一层。

正午渐渐散去层云,出现了日光。琳琅强打着精神坐在马背上,哪怕裹着披风也还是觉得身上在不停的犯冷。

然而遥望到村口时,她还是将披风摘了下去,露出里面有些脏兮兮的浅青色裙子。

又把东西安置好,之后将黑铁令揣在了袖子里。

到了村口,琳琅改为落地牵着马走。村民们见到带马的,又受着伤,身上斑斑点点的带着血迹,都不大敢接近。

只有民兵会上前将人拦住:“姑娘,打外边来的人不说清楚来干啥,我们是不会放进村的!”

这地方山贼土匪颇多,虽说一些大的寨子不屑来他们这,但不代表有些小喽啰会变着法儿的过来搞事。

在歹人眼皮子底下生存,村民过得都不容易,平日里防外人就像防狼。

不过琳琅早在路上就想好了各种说辞。

此时她虚弱的看了一眼村口的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大哥,我……我只是路上接连遭了难,一路颠沛着路过此处,有些口渴,想讨口水喝。”

但凡不是人性泯灭的,看见受伤的姑娘都免不得会心软两分。那民兵往外忘了两眼,见四周似乎没什么动静,想了想便将琳琅放进了村子。

但也只是给她找了处村口的木凳子坐着:“来你先歇歇,我给你打水!”

说完,他还扭头叫了一声蹲在旁边好奇盯着琳琅看的小孩子:“去把六婶儿叫来,让她给这姑娘重新包扎一下!”

小孩子应声跑开。

“……谢谢大哥。”琳琅看着那民兵道,随后又微微虚喘着垂了头,扶着额头闭目歇息。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挺能忍的,没想到自打下了马,就越来越头昏脑涨四肢乏力。

稍后民兵把一碗水递给了她,她接过喝了两口,只觉得清凉的井水沁人心脾,身上的不适倒也缓和了些。

千齐寻常的百姓,越往北去性子便越豪爽豁达。琳琅被安置在村口坐了没一会儿,便有一个大娘急急的端着盆来给她处理头上的伤。

“哎哟……这姑娘是挺俊,可咋被打成这样了?”大娘看得直叹气。

琳琅垂着眸子温吞一笑,作乖顺的闺秀状:“是我不小心磕的,不是人打的。”

“磕能磕成这样?”大娘显然不信,“姑娘你这身子也发着热呢,要不一会儿就来大娘家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您,我没事的。”琳琅摇头婉拒,而后又看了一眼水井。

趁着大娘给她拿水擦血的功夫,她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大娘,我能从您们这儿,多讨点儿水吗?”

大娘听着愣了愣:“姑娘你是想洗个澡?”

“不是。”琳琅摇头,抿了抿唇才糯糯开口,“我是想多讨些水带回去,给人喝。”

大娘动作一顿,显然是一下子起了防备之心:“姑娘做啥还要来我们小村儿里要那么多水?”

这边村子里,水井历来都是个重要的东西,平日里都是要派人把守的。就是怕心怀不轨之人过来投毒之类,防的很紧。

琳琅心里清楚原因,便继续讲出了她先前准备好的话。

“是我的几个朋友,他们也受了伤。”

迎着大娘不解的目光,她沉重的道:“其实我和友人们是同个商队的,本要奔着两日之后的团圆节入京洛做生意。可是昨夜天降大雨,引来了山体滑坡,导致刚好在那附近修整的商队都险些栽在了里头。”

话音落下,她咬了咬唇,眼中满是不甘之色:“如今,货丢的差不多了,人命也少了几条,剩下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大娘听的一愣一愣,继而虽不至于感同身受,倒也多了分怜悯:“哎呀,就说昨儿晚上的雨不是啥好兆头……姑娘你们可是遇到了真让人糟心的事儿!”

琳琅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

手里紧捏着钱袋子,几次欲言又止。

“我们二十个几个人,就因为那一场天灾,一下子损失了五个同伴。剩下的,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伤,相比之下我的伤已经算是轻的……”

一鼓作气的说完,琳琅按了按眼角,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朝着大娘看,飞快的道:“听闻这边山里不安全,大娘信不过也是理所应当。但我找来贵地,真的只是想多讨些水和干粮带回去给同伴!”

“否则……怕是这一关他们就要撑不过去。”

事关人命,大娘听得有些犹豫,半晌给她重新包扎完了头部才说:“那我去帮你问问吧!”

琳琅讨的水倒是不多,只有五个水囊的量。

左右此时未逢干旱之灾,民兵也就同意了。

只是要由他来拿着水囊往里灌,琳琅这外人却是碰不得水井。

琳琅当然也不会介意这个,讨到水就足矣。

而后又拿两块碎银子换来几十张干饼、一些米和熬粥的简要器具,行囊里几乎载满了东西。

“谢谢大哥大娘!”琳琅终于有了笑模样,坐在马背上朝着村民们招手。

“还有啥要的记得再来!”大娘也招手客套。

琳琅低低的笑了一声:“好!”

可能她还真不止要来这一次。

而后按照地图的标记,绕着远寻到了一条水流尚为清澈的小河,琳琅将剩余的水囊全部灌满,在行囊里依次排了开。

来来回回几趟之后,琳琅抹了把汗,准备回去。

然而在上马时,眼前却突地一片漆黑……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紧握着缰绳,身子微微颤抖着,琳琅闭了闭眼,咬牙重新上了马。

她得回去,不能死在这。

还有人在等她……

“大夫怎么还没回来?”荒庙里,出将干等着,有些焦急。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琳琅走后他才想到,这十几个大男人一起,再怎么样也不该为难一个小姑娘去做那些粗活。

若是世子妃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世子会手撕了他们吧!

估计主子还会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鼓掌,添上一句:“撕累了换我来。”

想想都要不寒而栗!

邵煜白与两个属下谈完话,便一直坐在蒲团上目无焦距的缓和起心神来。半晌才发现周遭虽不安静,却没有一丝女子的声音。

“……大夫呢?”邵煜白揪住了看着就坐卧不安的出将。

出将打了个哆嗦,装傻充愣的咧嘴笑着道:“出、出去了。”

“出去了?”邵煜白睁眼之后病情已然好转许多,此时可以正常的行走和思考,他自己大约知晓这是药效在褪去的征兆。

出将瞧着他的脸色,结结巴巴的道:“就……就是出去找水……”

邵煜白一愣,蓦地暴喝:“胡闹!”

这荒山野岭,打死了一窝山贼还有无数山贼在埋伏着,就让她一个人去找水?

出将及周围的邵家侍卫见状都被吼声震了一下子。

不懂的是,蛮子屡次来犯,副将在守卫上因大意而出了差池时,他们的将军都没这般脸色突变,暴躁不已。

然而到底是病魔还没完全退去,邵煜白刚冲出荒庙要上马,就一阵头晕目眩的要往后跌去。

出将见状赶紧上去扶:“主子不要激动,眼下您可不好再折腾了!”

邵煜白眼底幽深一片,半晌才闭了闭眼,声音低哑如同威胁:“若是她出了什么事……”

出将打着寒颤,竖着耳朵在听。

可声音却戛然而止。

只见邵煜白瞳孔骤缩,继而恼怒的闭上了嘴。

没再言语。

“大哥,”而后趁着邵煜白坐在荒庙门前打起座来,出将悄悄地浅回了庙里,坐在入相身边,“虽说我跟着主子没你的久,很多事都不知道,但好歹平日里主子的做法我都能理解。”

“可是为什么自打回了京洛,再扯上……大夫,我就想不通了呢?”

入相平静的问:“你想不通什么?”

“……”撇了撇嘴,他纳闷,“主子是不是有点太看重大夫了?”

那感觉就已经不像是两个合作之人相互利用的关系。

入相却道:“这一点,你想不通也是正常,无需介怀。”

打从送出去的定情信物被摔成四瓣送回,曾经的事邵煜白就再也没向人提起过。

于是许多事,都是后来才跟随他的出将不知道的。

但这的确无需介怀。

毕竟在旁观了全程的入相看来……有些事,他家主子也还没有想通。

半个时辰过去,日光倒是越来越盛。邵煜白都平心静气的打坐了两个循环,此时却是越发压不住暴躁。

直到外头没受伤在轮值的侍卫见到了远处有一个单独骑着马过来的人影,高呼道:“大夫回来了!”……

邵煜白几乎是站起身就奔了过去。

“你跑哪去了!怎么才回来!”

见到她载着一堆东西回来,他就忍不住怒道。

琳琅已经重新穿上披风,骑马到了荒庙门口,没回答一个字,只是默默的慢吞吞下了马。

“我在问你话!”邵煜白抓住她的小臂。

“嘶……”骤然一声吸气,琳琅整个身子都禁不住抖了抖。

这声音邵煜白却很是熟悉,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隔着披风,暂且看不出什么。但当他拂开披风,露出里头的衣裙……

“这是怎么回事?”邵煜白心里一撼,改轻捏起琳琅的手腕。

目光落在她血迹斑驳的身上,和被他狠狠攥了一下,伤口撕裂重新涌出鲜血的胳膊上,邵煜白只觉得眼睛都被这些他本该见惯了的红色刺得在发痛。

“……”

琳琅张了张嘴,可她除了喘息,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前的一切再次虚幻起来,逐渐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说话!你这是怎么了!”得不到回答,邵煜白晃了晃她的手腕。

可他分明没用出什么力道,对方却像是一朵摇摇欲坠的花苞,被捏着略一晃动,就失重的从枝头跌落下去……

邵煜白一惊,飞快的伸手托住了昏厥在他面前的人。这时兜帽落下,刚好露出了她受伤的痕迹。

入相曾拦着几欲辩解的出将:“算了,别说了。”

如果主子真的不在意,说了也是白说。

如果他在意。

他会后悔的。

打横抱起琳琅,邵煜白转身就冲回了荒庙里头,把她放在蒲团堆成的小床上。

“谁让她外出的?”

“是大夫自己要……”

“谁准许她出去的!”

“您当时也没拦着啊……”

“……”

半晌,邵煜白将手掌放在了琳琅的额头上。

轻轻的搁着,不敢多用半分力道。

“附近一个其余的大夫都没了么?”

“凑巧的一个都不在。”入相道,“不过属下其实并不认为那是凑巧。”

不过入相没想到的是,他阻止是只以为世子妃伤了手腕,哪想到她的脑后还渗着血。

出将也在这时解释了:“大夫打从咱们叫她一起出发时,就受了伤,因此才没能跟上。”

顿了顿,他又小小的补了一刀:“后面似乎大夫刚醒来,她就骑马赶了过来。这头上的布条应是刚换过的,因为今早属下还见到,她缠着伤口的绷带已经染了大片红褐色……”

“……”喉咙发紧,浑身似乎都躁动着戾气,邵煜白转身往门外走去。

“主子……”刚想劝阻他不要冲动,却见他拾起了小铜盆,又在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了一个水囊,倒入盆中。

随后,动作迅速的揉巾子、替她擦拭脸颊和双手,再将巾子浸着凉水拧了拧,仔细的放在琳琅的额头上替她降温。

“夜里温度若是一直在升,她还不醒来,”邵煜白淡定的说着,只是声音听着紧涩的很。“咱们就连夜转去北洛主城!”

出将震惊:“主子不可!从此处去往北洛,路上不知要耽搁多少天!届时王府和宫中,恐怕都要……”

拳头微微一收,邵煜白眸光愈发幽深。

“都要如何?”

出将一噎。

“都要……担心您呢。”

邵煜白冷哼一声,撩起衣摆坐在了琳琅身旁。

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很是坐卧不安的将手摸进怀里,想把她的手帕拿出来给她再擦一擦汗。

可是手刚探进怀里,他的脸色便突地沉了下来。随后在胸前拍了拍,眼神开始捉摸不定……在荒庙里扫来扫去,最后重新落到了琳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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