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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相拥而卧·被困山中

天色阴沉,雨声嘈杂,两股势力剑拔弩张,俨然全部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就只欠一个动手的理由。

尉迟召文站在最前头,身前不足五尺的距离就是车前骏马。他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出将:“世子妃?邵家人?你们莫不是当本宫糊涂,随随便便就会轻信了一两句谗言?”

出将斟酌不语,却是尉迟召文继续开了口:“本宫先前得知,邵将军昨日便被贼人围困在了这深山荒野之中,且生了重病!尔等若是邵家亲兵,岂会任由他宿在荒山野岭?还要派一女子前来插手……本宫刚才还分明听见了那女子的尖叫!”

“说!尔等究竟对邵将军是何用意!”

饶是琳琅坐在马车里,也把这段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这话听得她只想笑。

三皇子好大的脑洞啊,怕是破出天际了吧已经?

出将听得,也是觉得好笑:“小人愚钝,不明白皇子深夜来访,竟是来做这些无谓的猜忌吗?”

尉迟召文微微抬头,对视之下,即使出将站在车辕上,也没有在气势上输去半分。

声音徐缓,而又冰冷:“交出邵将军。”

出将咬牙:“便是皇子,也不能莫名其妙命我交出主子!”

“本宫已与邵将军认识多年,却对你无半分印象,你说谁是你的主子?”

出将一顿,眼神中竟有了一丝慌乱,随后才稳住了神色:“出将不过一个下人,且跟随主子仅四年,此次还是首度随主子归京,皇子眼生并不稀奇。但皇子既与主子是旧识,难道还会认不出邵家军的衣着么!”

“一件衣服而已,谁都可以伪造。”尉迟召文冷声回复,随后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既然尔等不肯交出将军,便别怪本宫出手不留情面了!”

能在邵家精英侍卫手下活下的几乎也都是精锐,况且此时邵家侍卫多数都负了伤,出将见到尉迟召文气势汹涌的要来抢人,深吸一口气,也拔出了剑。

“人不可能交,皇子若执意上前,就休怪小人护主心切了!”

两方人手谁也不肯退步,眨眼间便已纷纷亮出武器。尉迟召文手指微动,握着剑柄向前走去……

“嗖——”

忽地从马车里飞出了一个黑影,竟是直朝着尉迟召文的胸膛!尉迟召文见状飞快的侧过身子,那东西便“啪”的一声打在了后面的人身上,而后落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有人探头看,捡起来才发现,“殿下,这是……黑铁令!”

“为防殿下深夜之中识人困难,本将军都不得不先亮出一个物证,证明自己是邵煜白了。”

有人打起车帘,从车厢里钻出了身子,动作看似徐缓迟钝,却被唇畔清冷的笑意雕琢出了不动声色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气势。

“三殿下,一年未见,别来无恙。”

邵煜白缓缓站直身子在车辕上,眼中却半点没有旧友相见的情绪。

“……”尉迟召文本就被方才马车里的声音惊得心里一颤,此时看到邵煜白站了出来,方才的气势竟被生生的压了下去。

“你没事?”他带着一丝慌乱的问。

邵煜白皮笑肉不笑:“劳烦三殿下挂心了,末将尚在人世。”

顿了顿,他环顾尉迟召文的身后,深邃的眸子竟能看清一切似的,怒意愈发明显:“只是不知我的人哪里惹恼了三殿下,竟使得您这般赶尽杀绝?嗯?”

那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嗯?”,竟毫不掩饰着逼问之意。

尉迟召文面上一僵,吞了吞口水才道:“将军息怒,本宫也是救你心切!此处山间土匪狡猾,诡计多端,言家四少爷归京时说你身体抱恙被困山中,本宫唯恐你出现什么差池,才带了人赶来……”

顿了顿,他稍稍的抬起眼,看着邵煜白的神色,又把眼皮垂了下去:“方才见一女子行踪鬼祟,竟是朝着言四少爷所指,你的休憩之地所在。本宫是怕这其中有什么诡计,才宁可大打出手,也要保证你的安全……”

“这么说,末将是要多谢三殿下关切了。”邵煜白淡淡的说着,而后歪了一下头,直接伸出手。

尉迟召文带来的人见状都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只有他们的主子明白了过来,从手下手中夺过黑铁令交了回去。

“既然将军没事,何不赶回城内?这荒郊野岭的,到底不安全,不如本宫这就与你一同回城?”

邵煜白握住黑铁令,挑了挑眉,哪怕眼底有些疲惫之色,举手投足仍是随意中自带着一股震慑之气。

“多谢殿下好意,末将今夜不想回去。至于方才那女子,她是我的大夫。”

说着他掩唇咳了咳:“只是旧伤未愈,又添了些伤寒,并非什么大病,大夫来了便足够。皇子无需记挂,请回吧。”

尉迟召文握了握拳,忍着不甘道:“将军保重,回京之时定要派人来我这里通报一声,免得令我记挂。”

“谢三殿下关心。”邵煜白说罢,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尉迟召文背后冷汗直流,僵硬的转身回去招呼道:“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们走!”

一直揪着车帘一角在悄悄窥视的琳琅此时将缝隙掀得大了些,气犹未消的道:“话语之间漏洞百出,那三皇子以为我们都是蠢蛋不成?”

邵煜白“呵”的笑了一声,却没了半点方才的气势和冰冷,倒像是带了一丝无奈的宠意。他缓缓蹲下,左手撑着车板,慢吞吞的蹭进了车厢,随后竟支撑不住了似的重重倒在了车板上!

出将正在外头查看剩余人手的情况,听见响动忙问:“什么情况?”

“没什么,”琳琅已经蹲在邵煜白身旁给他把了脉,得出结是论除了病症未愈,并无其他大碍,便扬声朝着外头回复,“二爷只是太累了,眼下大概是要睡一会儿。”

出将听见,稍稍放了心,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世子妃会突然过来,但此时邵家的侍卫死了五个,只剩十五,其中还有九个都受了较重的伤,他操心这边就已经分身乏术。

偏偏此时入相还没回来。

这一夜,惊险究竟有没有除去,琳琅是不知道的。可有邵煜白睡在车厢里,她在一旁坐着,不知怎的么就觉得特别安心。

而后她终于想起来关切一下自己,先从披风底下解下挎包,搜出药瓶和绷带给自己的胳膊包扎完毕,再将手伸进兜帽里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发现上面果然有着粘稠的液体。

不过既然已经是粘稠的,她就不想再管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祸不单行的,折腾下来她也是累的不想再动。于是将挎包推到了角落,找着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车壁上,最后垂眸看了一眼邵煜白,微微笑了笑。

“晚安啦,二爷。”

外头的雨还在下,甚至是有越下越大的势头。

今年本就因为有着一个闰月而使中秋延后了许多,此时将近十月,北国千齐的秋雨卷来凉意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即使下意识的劲儿往身上拉扯着披风,琳琅也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因此在昏昏沉沉之际,落下的手偶然触到了一片热度,琳琅本能的渴求着温暖,倒下身子贴了上去。

“还有热水袋啊?”抱着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琳琅还梦呓着笑出了声。

而在热得发慌之时,邵煜白意识中惊喜的接触到了一片清凉,上头甚至还带了一丝熟悉的女儿香,使他莫名的平息了许多浮躁,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以手环住那片清凉便再不舍得松开。

翌日一早,琳琅眨了半天,才勉强睁开干涩的眼睛。

入眼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人脸,琳琅愣了愣,眼睛逐渐睁圆,倒抽一口凉气爬了起来。

所幸邵煜白还在睡着,车厢里也再没别人。琳琅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当机立断的过去撩开了车帘。

出将背靠车壁,抱着剑正睡着,眼底还挂着青黑色。再看周围零零散散的站着邵家精兵,有的受着伤睡在地上,有人则还在伫立守卫,入眼之处可谓风景很是惨淡。

努力克制着刚才那一幕尴尬所带来的紧张和心虚,琳琅扣过邵煜白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姿势别扭的下了马车,跑去了一个看着没有受伤的邵家精兵身边。

认出这人竟是昨天带着她过来的人,琳琅惊喜:“大哥,是你啊!”

侍卫大哥看着她,点了一下头,再将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黑铁令上:“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琳琅愣了愣,才想到自己腰上可能是挂着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昨天一款一模一样的都把三皇子给震住了。

正愁着怕自己说话人家不听呢,这却连“主人”这种羞耻的称呼都毫不犹豫的用了出来。琳琅也就没客气:“大哥,麻烦你帮我去看看,我昨天骑的马还在不在。它身上的行囊里有些用品,里边就有个小铜盆,你看要是还在的话,就把马牵来,再去打盆水来吧。”

侍卫点头,立即执行。

“麻烦大哥啦!”琳琅掏出帕子挥了挥。

但转身时,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

昨日出发时,平阳便给她在马背上挂了行囊,里头是一系列的疗伤用品,里头还有个小药罐子,配着几副说是太医给邵煜白看病后抓的药。

当时她走的急,倒没考虑太多。现在能够静下来一下,才想到邵煜白不让她看病原来是留给太医的。

是信不过她么?还是觉得她的火候不够?

可想来也对,他凭什么要现在就信任她?说到底,自己只是个握着消息在开价的中间人罢了……

深吸一口气,待侍卫打了水来,琳琅想要悄悄爬回车厢里,却因四肢痛的不好控制,不慎惊醒了出将。

“主子醒了吗?”出将从梦里惊醒,第一件事就是过问主子的情况。

琳琅跪坐在他身边,撩起车帘看了看:“应该是还没醒,我先给二爷擦脸降降温。”

说罢,便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此时条件刻苦,邵煜白躺的也不舒服,自打琳琅走后就翻来覆去的像在烙烧饼。琳琅将手帕在凉水里揉了揉,用力时不仅被砸到的筋骨在痛,昨夜被出将划伤的胳膊也跟着阵痛得让她动了一下就不想再动第二下。

可偏偏,邵煜白在翻身时抬起了手,无意识的要向着车上的水盆搁去!琳琅见状连忙唤了一声“别动!”,随后一把挡住了邵煜白的胳膊,咬着牙把他给往旁边推了推。

而后,趁着他此时还算老实,赶紧给他擦脸和手,最后再把帕子拧干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可他身上还是滚烫滚烫的,温度令她碰着直揪心。

“出将,”撩开帘子唤了一声,琳琅道,“你也进来下。”

而后在出将进了车厢、不解的看着她时,琳琅道:“你在旁边看着点,我想办法把他叫醒试试。”

说着,她从角落的挎包里翻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将瓶口凑在了邵煜白的鼻子下面。

一边晃动着,一边叫魂儿似的低喃:“二爷,醒醒。”

“……醒醒,来睁眼看一看我。”

邵煜白闭着眼皱了皱眉。

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盘旋飞舞,闹腾不已,一声一声逼着他睁眼。终于艰难的睁了一下眼,他又意识模糊的很,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已经醒了还是在梦里。

但当隐约看见眼前的面孔时,他明白了。

自己还在做梦。

一把揽住了面前人的颈子,迫使她弯下腰,将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邵煜白匀称的做了两次呼吸,重新安稳的睡了起来。

“哎哎哎,二爷你……”琳琅却被他的动作搞得龇牙咧嘴,拼命想挣开这人的囚禁直起腰,“松开松开,我的老腰都要折了!”

可对方偏生就是不松手,还轻咳了两声,而后喃喃的警告她:“别吵。”

说完,又咳了两声,面色呈现着病态的红。

不想被吵您倒是把手松开啊!?

这人,病了都这么霸道!琳琅直咬牙,艰难的将脸转向出将,小声问:“他从出发起就在咳吗?”

没想到世子妃以古怪的姿势被主子擒了住,她开口却是问了这么个问题,出将呆了呆才摇头:“没有,主子是从下雨才开始频繁的咳起来的。”

琳琅隐约记得,她在夜里睡着时,也曾听过无数次咳喘,只是当时太累了,根本就没在意。

这时候,她才重视起了这件事。想来是因为她也有些不适,自己的反应同样慢了半拍。

“难道是落雨着凉了么?”琳琅用手指碰了碰邵煜白的脸,兀自低喃了一句。

适逢这人又咳了起来,胸膛起伏不停,带动着她也一起上下晃动,登时脑内漫上了眩晕,四肢的痛感也在加剧。

“算了算了,出将你先帮我一把,”重新注意到自己的处境,琳琅仍想从邵煜白的臂弯里逃脱出去,“你家二爷劲儿怎么这么大,在梦里拿我练擒拿手吗!”

出将尴尬的咳了一声:“好!”

琳琅果断的配合着他,费力的要把身子抽出去。然而扳着邵煜白结实的手臂时,她却忽地顿了顿,维持着肩扛手臂的姿态,隐约仿佛产生了一丝错觉。

觉得类似的画面好像在哪里触发过。

想了一会儿也没得到答案,倒是出将顺利帮她抬开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琳琅松了口气,朝出将轻点了一下头:“谢谢了。”

转瞬就把刚才的“错觉”抛在了脑后。

紧接着再次替邵煜白把了把脉,琳琅在心里计算了一番,轻声:“脉象倒不至于太乱,但还是得尽快把热度降下去。我先去给二爷煎药,顺便再想想办法。”

出将顿了顿,把刚要问出的话给咽了回去,叮嘱道:“那您小心些。”

“我知道。”

琳琅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被惊醒的邵煜白,悄然钻出马车,双脚一点点的落在地上。

刚要往前面迈步,小腿却是一抖,令她慌忙退了回去,不失紧张的双手紧撑着车辕站了好一会儿,才端起后头放着的水盆,重新迈开步子缓缓朝着篝火堆走去。

“琅儿……”邵煜白隐约察觉到臂弯里的人好像不见了,双眼虽紧闭着,看着模样却流露出了一丝慌乱。

手臂重新抬起,好像在摸索着寻找自己丢失的珍宝。

出将见状,心道主子果然很重视世子妃这位“旧识”,此时心底的怨怼又漫了回来。

为何世子妃后面才赶到?她若是跟着一起来了,肯定会劝主子注意身体,主子说不定也会听从她的建议,另想办法去救公主。

出将握拳,被意识里的小火苗儿催促着去了琳琅身边,语气有些冷:“世子妃,二爷在叫您。”

琳琅刚坐在篝火前的石块儿上,还没来得及拆开桑皮纸上的细线呢,闻言有些讶然:“他这么快就醒了?”

出将迟疑了下:“好像没醒。”

琳琅耸了耸肩:“那可能就是烧糊涂了在说梦话,你再去打盆水给他擦脸降降温吧,我来煎药。”

出将却没走。

琳琅兀自忙活着,在药堆儿里拨弄着两下闻了闻,再看一眼药方,才倒入药罐子。

“世子妃。”

出将突然开口。

“嗯?你怎么还没去?”琳琅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还没走。她的视野一直被没摘下去过的兜帽遮挡着,头昏脑涨的感官也迟钝了许多,都没注意出将还在她身边。

出将没再出声,琳琅却又一件一件的想起了重要事:“我的行囊里还有些伤药和绷带,你给大伙儿发下去吧,昨夜一忙,忘了这事,若是有哪个伤得重的,带来给我处理。”

“……世子妃。”

“嗯?”琳琅又想了起来,“对啦我一会儿还得把面纱带上,你可别说我是世子妃了,就当我是二爷的大夫吧,否则知道的人多了不安全……”

出将听着也终于忍不住了:“您这个时候这般尽职尽责,昨日二爷让您一起过来时呢?您为什么不来?”

公主被救走了多时,她才过来,他是不是还得庆幸,遇到三皇子追杀时她没有掉头回去?

琳琅的动作稍稍一僵,继而就重新拾掇起周边的落叶和枯枝。所幸这里树木较多,落叶较厚,下头的叶子还有许多没被雨水打湿的。积攒起来就成了一个小篝火堆。

而后,她想了想,才说:“昨儿白日是我的错,但我当时委实不方便跟着你们。”

“为什么?”出将气得发笑,“因为您困了想要睡会儿?”

琳琅摇了摇头,摘下兜帽,将自己的肩部上方完全露了出来。

颧骨上的淤青正处在最严重的时候,头部侧后方包裹着的绷带则被血浸红了大片,此时已经呈现着褐色,甚至她的耳前还带着淡淡的两道红痕……

迎着出将瞬间惊愕的模样,琳琅又把兜帽戴了回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尽快给二爷煎药了。”

动作虽缓慢僵硬,却是在尽力去做好手头的工作。直至出将心情复杂的离开,琳琅也没再多为自己说一句话,只是专注的煎起药来。

可能只是因为跟李若溪那种单纯带着恶意的比,出将护主心切情有可原,她也就没那个精力去计较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出将又回来了。为难的问:“世……那个,二爷还是在说梦话,睡得很不踏实,怎么办?”

琳琅闻言叹了口气,随后挂着淡淡无奈的笑,嘀咕了一句:“世子就算了,怎么二爷也开始这样了?”

出将光是看见世子妃身上的伤势,火气就已经被浇灭了一半,而后想起自己昨夜刺了人家一剑,人家却连多余的怪罪都没说一声,更是心有不安起来。

可眼下,世子妃不计较这些便已经很不可思议,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出来?

正当出将等着世子妃如何回复的时候,整夜未归的入相终于赶了回来。

虽然眼下大概已经不需要,但出将还是记得,入相离开前是去找大夫的。现在看到入相一个人回来,他的心头当即漫上了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入相脸色不大好看,虽然在瞧见世子妃时缓解了些,但随即,还是更加沉重起来:“相隔最近的几个村子,其中两个已经荒无人烟。剩余的,却听说是北洛城哪户人家的大公子生了病,广招良医,把会些医术的人全都带走了,甚至连药堂都关了门。”

出将听得瞪大了眼,随后拍着胸脯松了口气:“没事。反正我们现在也用不到了,有世子妃在,我们直接撑回京洛就好。”

“这恐怕不行。”入相摇头,“昨夜大雨,前方遭遇山体滑坡。通往京洛的路,在黎明之前被封住了。”

“……”

一瞬间的寂静过后,琳琅停了煽动蒲扇的动作,心里一沉。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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