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屠了整个府？”
于先和腾蛇盘腿坐在姑获鸟的对面，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
姑获鸟的坐姿很优雅，如同那些普通的少女一般，屈膝环抱在胸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美好的女孩儿，谁能想到，她竟然曾经杀人不眨眼。
姑获鸟，哦不，是姑夏，她的名字，叫做姑夏。
姑夏平静的点了点头，仿佛屠杀上百人对于她来说早已成为了习惯，也不会再引起她内心一点波动。
“就是为了这个叫晓梦的女孩么？为了她受万人唾骂，值得吗？”
于先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在山海经中被人厌恶的上古精怪，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煎熬。
“受了就是受了，哪里来的值不值得！我是善是恶，人类，从来就说了不算。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于先沉默了一下，竟然无言以对。
“姑夏，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腾蛇已经变大了许多，盘起来几乎占了一个胖子的地方，他充满灵气的双眼，盯着姑夏平静的脸蛋。
“我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我们，好久不见了吧？”
姑夏浅浅的笑了一下，回答到。
“好久了啊！上千年了吧？”
腾蛇似乎陷入了回忆里，口中轻轻的呢喃着。
“上一次见面，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那次，我们要杀同一个人吧！”
腾蛇笑了笑，他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还记得之前说过，四神兽曾经为害一方的事吗？
曾经的凤凰，阴险狡诈，是他们曾经在不周山断裂的时候带领众妖兽为害人间，也是他们，害的人间生灵涂炭。
凤凰，原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可是，人们还是愿意去相信已经驻扎在他们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
凤九桀，就是当初蛊惑妖心的其中之一的凤凰。
他一口焚息，烧光了姑获鸟辛苦保护起来的家园，还有她发了誓言，也要拼命保护的孩子们。
腾蛇还记得那天，见到姑获鸟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那么憔悴的样子。
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头发乱糟糟的，明明自己就是一只精怪，偏偏变成了人的样子。
就连憔悴，也如出一辙。
腾蛇奉女娲之命，前来斩杀凤九桀，正好遇到了，也同样追杀了凤九桀上千里的姑获鸟。
怨气这东西还真是可怕，一只精怪，竟然把堂堂上古四大神兽之首的凤凰之主凤九桀，打的落荒而逃，如同一直丧家之犬。腾蛇从来没见过那么帅气的仙子啊，一脸阴沉的凤九桀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一剑（伞）就剁掉了他的半边翅膀。
“嘿，那时候的你，还真是厉害呢！就是我对上凤九桀，也未必能轻松的取胜。”
腾蛇一个拳头大小的蛇头上露出了极为人性化的表情，像是认可，又像是苦笑自己的不济一般。
“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再提起这个名字了吗？”
姑夏优雅的把头上的斗笠摘下，轻轻的放到了一边，没有了斗笠上的束带，三千烦恼丝如同一道黑色的瀑布般倾泄而下，姑夏看着腾蛇，轻轻的皱起了眉。
“哦，对！唉，过了这么多年了，记性不太好了，把这事忘记了！这个名字，以后都不会再提了！”
腾蛇翘起尾巴尖拍了拍蛇头，如同一只会健忘的蛇一般。
“好了，往事就别再提及了！以前的事，有很多，我都不愿意再想起来了！”
姑夏咬了一下诱人的嘴唇，不得不承认，姑夏化身的样子，真的是美，美的让人都不敢有什么歪心思，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好吧！反正，这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在这里重新开始吧！”
腾蛇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姑夏的想法。
“对了！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修为被压制的感觉？”
两人的谈话于先真的是一句都插不上嘴，只好在一旁默默的思考着自己的事。
“妖丹期左右吧！你呢？”
姑夏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白嫩的葇夷，像他们这种拥有大神通的精怪灵兽，都对法则的力量感觉的非常明显。刚刚穿过那倒空间裂缝的时候，她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被压制在了妖丹期。
“看来不光是我这样！我之前被召唤过来的时候，情况比你还要糟糕一些，这小子的修为还不到人类的辟谷，我的修为被压制的更惨！”
腾蛇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这个结果，他已经猜到了，只不过，姑夏的状态比腾蛇刚来的时候要好上一些，毕竟腾蛇刚来的时候，于先才仅仅是一个小术中期的异能者。
“那么，我们要重新开始修炼吗？”
腾蛇摇了摇头，用灵活的尾巴尖指了指在一旁昏昏欲睡的于先。
“我们的修为只是被压制了，并不是倒退了，要想恢复修为，这个小子才是关键！我的修为，和他的修为是相互关联的！”
姑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又突然摇了摇头。
“他，还没有那么高的修为，怎么可能跟你是同样的呢？”
“这个小子很奇怪，我一直没有跟他说，他的身上，有神的气息。而且，他的修为，比同样修为的人更加的扎实！所以，每次他修为提升的时候，我都会挣脱开一部分的法则力量压制。”
姑夏看了一眼已经支着一只胳膊睡着了的于先，美目中多出了一些神采，仿佛实在欣赏这个能被腾蛇夸赞的少年。
“那我们就尽力帮助他，达到那个境界吧！”
姑夏抚摸着身边血红色的油纸伞，想起了曾经那群屹立在众生之上的身影。
“其实，帮他也就是在帮我们自己啊！我总有一个感觉，于先，他最终也会站在和那群人一样的高度上。”
对吗，小子？
是的吧，你的目标，一定不会仅仅是超凡入圣而已。圣者之上，还有天地，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