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若愚顺利将这支锦衣卫队伍带到了豹房,向朱寿交差。安营扎寨的任务交给了李飞。
高亮是副千户,比李飞职务高,但这里是豹房,也算是李飞的地盘,高亮在这里可是被李飞关押过,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
赶到御书房,朱寿正在用膳,张永、刘瑾和张盛在一旁伺候。“若愚,来,陪为师一起用膳。”
朱寿如果自称“朕”,罗若愚肯定不敢上桌,但朱寿自称“为师”,罗若愚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他的确很饿,一大早水米未进,精神一直紧绷到现在。
“多谢师父!”
刘瑾忙上赶着给罗若愚添了一副碗筷。
“多谢刘公公!”
罗若愚谢过刘瑾之后,又冲张永和张盛逐一行礼。
朱寿已经吃好了,催促罗若愚边吃边说,罗若愚如实作了汇报。朱寿听了赞道:“你比为师想象中要顺利得多,不错,很不错,为师没有看走眼。”
“弟子不敢居功,”罗若愚道,“这些锦衣卫一听见要调到豹房为师父效力,恨不得都飞到豹房,拜倒在师父麾下!”
朱寿哈哈大笑。“你呀你,挺老实的一个孩子,这才几天就学会拍起了马屁。”
罗若愚涨红了脸摸着脑袋憨笑道:“弟子说的是事实。弟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也知道锦衣卫原本就是师父的亲军卫队,负责皇宫的值守。弟子住在锦衣卫衙门,听说一墙之隔就是皇宫,就是我们紫禁城派。锦衣卫将士心向师父那是做不得假的。”
刘瑾心道:“这番话一定是樊忠那老小子告诉罗若愚的。”他现在虽然不把樊忠当做是竞争对手,但樊忠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手中握有重兵。他自己直接指挥的锦衣卫人数不多,如果樊忠跟他阴奉阳违,甚至与张永等人勾结,无疑将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另外,”罗若愚道,“师父,还要多亏张统领举荐的李飞李百户助我一臂之力,我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朱寿点点头,他经常操练勇士营,对李飞非常熟悉,不过锦衣卫的散漫让他非常吃惊,他没想到锦衣卫堕落成这个样子。
“刘瑾,”朱寿道,“你对锦衣卫也算是非常熟悉了,他们平时没有操练吗?”
“有啊,”刘瑾道,“老奴还督促过锦衣卫进行操练呢,不过他们再怎么操练,哪里赶得上万岁爷亲自操练呢?老奴相信,用不了半年,万岁爷一定能将豹房千户所打造成第二支勇士营。”
这句话说到朱寿的心坎里去了,他正有此意。他准备扩大豹房的面积,主要是校场的面积,让豹房千户所和勇士营进行实战演习,那多有意思。不过现在还不行,豹房千户所与勇士营差距太大,胜负没有任何悬念。通过他的操练,豹房千户所半年之后应该可以与勇士营一战。
朱寿喜欢习武,但其实他更喜欢打仗。他自幼熟读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为了一展所学,他曾经溜出京城,跑到大同府,跟蒙古小王子打了一仗,结果大胜而归,将蒙古军队打的望风而逃。
可惜后来内阁与五军都督府将他看的紧紧的,用十万军队拱卫豹房,只允许朱寿在豹房里玩,再想去更远的地方不行。
张永和张盛都齐声附和。罗若愚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勇士营那帮侍卫都有武功,很多人是武林中的新秀,他们操练起来事半功倍。相比之下,锦衣卫差远了,那帮人没几个有真功夫,勇士营一个要打他们十个,想要在半年之内赶上谈何容易。
罗若愚心道:“他的任务是将豹房千户所带到豹房,朱寿既然要亲自操练那是最好不过,靠他自己肯定不行。”
于是他也道:“师父肯定行的,据石大人介绍,豹房千户所的锦衣卫都是百里挑一十里挑一遴选出来的,大多数都有武功根基,虽与勇士营的侍卫没法比,但比一般士兵却要强不少。”
朱寿频频点头,罗若愚越来越会说话了。先前朱明珠跟他介绍罗若愚之时,用的最多的词是老实巴交,不善言辞。老实巴交是性格,不易改变,不会说话的毛病却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改变。
“嗯,”朱寿道,“你吃饱了吗,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他们去!”
罗若愚自然没有吃饱,他立刻放下筷子抹了抹嘴道:“师父,弟子吃好了,不过,他们正在扎营,我们晚些时间再过去。弟子还有事情要跟师父汇报。”
从御书房的窗户能看见校场里的动静。
勇士营在校场两边都有一片营房,豹房千户所入驻之后,勇士营将右边的营房退了出来,但豹房千户所人数比勇士营多了一倍,右边的营房不够,还得搭建一批营房。
朱寿跟蒙古人打过仗,见识过蒙古人的蒙古包式的营房,他觉得非常不错,抓了几个蒙古的士兵,教勇士营搭建蒙古包。豹房千户所正在校场上热火朝天搭建蒙古包呢。
朱寿自己偶尔也会住一住蒙古包,或者在蒙古包里吃肉喝酒,那感觉真是非常舒爽。
听说罗若愚还有事情汇报,朱寿“哦”了一声道:“何事,你说?”
罗若愚突然给朱寿跪下了,“师父,弟子……”
朱寿脸一沉,道:“难道,你在京城惹事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罗若愚忙摆手道:“师父,都不是,其实这件事张统领知道,弟子在涿州遇刺,幸得昆仑派的乔芷雪姑娘一路照顾,弟子才侥幸活了下来。弟子跟乔姑娘相处一室,有损人家姑娘的清白,所以弟子想近期去昆仑一趟,向乔姑娘的父母提亲,还望师父准许。”
罗若愚心里十分忐忑,毕竟他与朱明珠曾经是夫妻,朱寿拆散了他们,但万一朱寿一方面拆散了他们,一方面又认为他辜负了或者抛弃了朱明珠呢?
朱寿是皇帝,朱明珠是公主,道理和法律都掌握在他们手里,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