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方客栈出来,罗若愚匆匆往回赶,乔芷雪那里只能明天去找,后天豹房千户所才能成军,还有时间。
乔芷雪有了身孕,两人的亲事不能久拖,他答应乔芷雪近期陪她回昆仑派去向昆仑派掌门求亲。
这件事必须要跟朱寿禀报,朱寿应该会乐见其成,但是朱明珠那一关却不好过,朱明珠会不会以为他早就背叛了她,从而对他怀恨在心呢?原本朱明珠会对他有所亏欠,现在是不是也要反过来了?想想都觉得头疼啊。
内城已经开始了宵禁,一般老百姓进不去,罗若愚身上带了锦衣卫的腰牌,一路上畅通无阻。
快到锦衣卫衙门时,大老远看见衙门口聚集了很多人,紧走几步,果不其然,正是李飞和勇士营士兵,吵嚷着要去找他。
有人眼尖看见了罗若愚,叫道:“大人回来了!”蹲在地上、背对着他的李飞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哪里?在哪里?”
李飞面朝的是东边,他以为罗若愚跟丁墨去了东边的天上人间,谁知道罗若愚从西边冒了出来。
“李大哥,在你后面!”
李飞转过身,看见只有罗若愚一个人,忙带着众人呼啦一声迎了上去。
其他巡逻的锦衣卫却没有动。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罗若愚作为都指挥佥事,单独外出太正常不过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李飞这些人会这么紧张。
李飞和勇士营士兵自然不能实情相告,他们连樊忠都没有讲,虽说都是锦衣卫,所有人都知道豹房千户所独立性很强,直属于朱寿指挥,跟勇士营的待遇一样,所以李飞和勇士营士兵跟锦衣卫都是维持表面的和气,不会跟他们交心。
“抱歉,抱歉,让兄弟们担心了,”罗若愚拱手跟大家打招呼。放眼望去,他的一百名亲兵都来了,看来,今天他们没有在外面闹事,也没有眠花宿柳、夜不归宿,除了他自己差点被朱琳留在大方客栈之外。
“大人,”李飞看见罗若愚孤身一人,心里一咯噔,激动道,“丁教头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哦,是这样的,他在天上人间碰见了熟人,我怕你们担心就先回来了,呵呵……你们太紧张了,天子脚下,皇城根儿,能有什么事呢?”
“大人!”李飞吼了一声,罗若愚吓了一跳,他本就心里有鬼,李飞这一嗓子顿时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差点被打回原形。
一个勇士营士兵见状扯了扯李飞的衣袖,李飞猛地意识道罗若愚非比常人,不仅是他们的上官,更是他们要辅佐的对象,他们的前途全系在罗若愚身上。
李飞语气缓和了许多,道:“大人,请恕属下无礼,您孤身一人太危险了,您忘了杀手刺杀您的事了吗,这件事没了,江湖上的规矩,一般杀手接受了任务都必须完成,如果杀手知道您没事,断不会放过您,不死不休。丁教头在江湖上名头很响,怎么能够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罗若愚老脸一红,圆谎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与丁大哥没有关系,我偷偷回来的,没跟他打招呼!”
“大人,”李飞道,“您没有上官的架子,视我们为兄弟,我们都很感激您,但是从长远计,不利于大人和兄弟们的成长,豹房千户所即将成军,这是一支天子近卫军,上下尊卑,礼不可废!需执行最严格的军纪,再辅之以残酷的训练才能达到皇上的要求。所以属下斗胆建议,请大人一定要严格要求我们!”
其他勇士营士兵一起唱喏:“请大人严格要求我们!”
李飞和勇士营士兵玩的这一手,把衙门口执勤的其他锦衣卫看呆了,罗若愚很是尴尬,不过他知道人家李飞这样做,完全是为他好,他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他一躬到底:“谢谢兄弟们,本官谨记!” 同时脑袋飞速转动,“看来,明天只能带几个跟屁虫去找小乔了,这真是鸡犬升天的烦恼啊。”
一夜无话,翌日,李飞过来请示罗若愚今天有何安排。罗若愚道:“李百户,今天我还真有点事要外出,你带两个兄弟跟我一起出去,其他兄弟继续放假一天。”
“遵命!”李飞高兴道,“大人,我们今天去哪,要不要多带点人手?”
罗若愚道:“我们去红袖添香。”
李飞从涿州一路护送罗若愚与乔芷雪到豹房,对两人的私情非常清楚,一副了然的神情。罗若愚也没打算瞒他。
李飞还是带了一个小旗,加上他自己一共十一人护送罗若愚去泡妞。大家听说去红袖添香,积极性都很高涨。毕竟红袖添香是层次远高于八大胡同的青楼,那里的姑娘个个色艺双绝,远不是八大胡同的庸脂俗粉可比的。这次任务在身,虽然不能泡妞,但饱饱眼福、熟悉熟悉环境、乃至认识几个姑娘、留下的信物啥的也是好的嘛。
他们中只有罗若愚和李飞知道红袖添香跟天上人间一样,也是一个杀手的老巢,不过,即便他们知道了也不以为意,这帮人是实打实的江湖中人,名门正派的嫡传弟子,没有几个杀手敢主动招惹他们。
这回他们是骑马去的,速度很快,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红袖添香,到了后傻眼了,红袖添香还没开门。一般青楼下午才开门做生意,一大早有人才怪!
但还真有人。别人不知道,罗若愚在天上人间干过,天上人间有后门,红袖添香肯定也有。绕道后门,让人上去叫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美女探出脑袋道:“去,去!下午再来,走大门,捣什么乱啊!”
罗若愚道:“烦请姑娘通传一声,在下罗若愚,应小乔姑娘之约而来!”
“你是……”小美女眼珠咕噜噜乱转,“哦,我知道了,你是那谁吧,怎么才来啊,小乔姐昨天等了你一整天,等着吧,看小乔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