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熙的提醒,宇文邕点了点头。
云熙握住竹签,闭上眼,用力一拔,随着一股鲜血的涌出,竹签就被拔了出来。多亏了有上次帮高长恭拔箭的经验,云熙此次也没有之前那么慌张。
擦伤口,止血,包扎,一气呵成。
“谢谢。”当云熙忙活完之后,宇文邕说了一句。
那口吻,倒是和上次高长恭很是相像。
“别客气了,举手之劳。”大晚上的找不到水源,云熙就将手上的血迹随意的在衣服上蹭了蹭。反正刚才为了止血和包扎,她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撕破了,再脏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云熙靠在树干上,深深的吐了口气。护士这活儿真是不好干,有过一次经验了,还这么累。
皓月当空,月光洒在树林里,星星点点的光辉透过树叶洒落,倒也是美丽。云熙抬头看向天空,繁星点点,十分壮观。
她应该很久没有在大自然中看天上的星星了。这,也许算是今夜唯一能让她舒心的事情了。
看着这漫天的繁星,云熙脑海中却不知不觉的浮现出高长恭的身影。也不知道,高长恭找不到她,会有多担心。
“你不想知道,我在九牧居拿了什么,让他们紧追着我不放?”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宇文邕也靠在树干上,看向天空说道。
“这还用问嘛,他们那么紧张,肯定是什么宝贝呗。”听到宇文邕的话,云熙也收回了思绪。
对此,宇文邕也是笑了下,好似在笑自己,怎么问了一个这么白痴的问题。“对,确实是个宝贝,九牧居名满天下的,是它的毒术,当初门派的创始者,是一位精通医术和毒术的神医,医术救人,毒术防身。他穷尽一生所学,创造出了一张能解世上百毒的药方,并且制造出了药丸,名为化毒丹。只是最后,那张药方却失传了,而那能解百毒的药丸,也仅仅只剩那么几颗,作为九牧居的震派之宝。”
说道此处,云熙明白了:“所以那个人这么拼命的追着你,就是因为你拿了人家的震派之宝?”
宇文邕点了点头。
难怪会被追成这个样子,这东西就想稀有金属,越用越少,还不会再生,你拿了别人这么宝贝的东西,人家不跟你拼命才怪呢。
“上次你就让我帮你偷那个什么赤炫霜采,这次你又去偷化毒丹,宇文邕,你家是谁得了什么重病吗?”云熙问完,就似乎反应了过来。如果她记得没错,历史上的宇文邕,是在宇文毓死后当上皇帝的,而宇文毓,就是被宇文护给毒死的。
如此推算,宇文邕四处找这种解毒丹药,应该也是为了保护宇文毓。
听到云熙的话,宇文邕看向天空:“我只是,不想让我至亲至爱的人再受到伤害。”
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无奈和失落。
即便刚才身上插着细竹,还被她推了好几下,宇文邕都是一副痞痞的坏笑,好似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此刻,他的无奈和落寞却是如此的明显。
坏小子突然变的如此情深义重,还真是让云熙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云熙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她轻轻的拍了拍宇文邕的肩膀:“放心吧,恶人自有天收拾,只要有你在,宇文护这个老狐狸,猖狂不了多久了。”
宇文邕此刻转过头,看向云熙:“谢谢你,能这么安慰我。”
他忍辱负重,表现的碌碌无为,贪恋美色,除了三哥,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是这个样子,被人说不务正业,但是他都不在乎,只要能帮三哥除去宇文护这个心腹大患,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即便,是故意表现的很听宇文护的话。
现在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没有人能认为,他们兄弟两个,能搬倒宇文护了吧。
所以,在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会心间一暖。
被宇文邕这么注视着,云熙却是突然有些心虚,她不过是因为知道历史,才会这么有自信的说这话,不然,她可不会冒着被宇文护那只变态狐狸追杀的风险,说出这样的话。
“客气,客气。”云熙讪讪的笑了笑。
接着,二人就一起靠在树干上,看这漫天的繁星,偶尔,也会说上那么两句话。
“你不是说想认识北极星吗,我教你如何认。”刚才云熙同他将了什么十二星座,他觉得很有意思,然后他就同云熙将十二星宿,云熙听了似乎很有兴趣,就想学习如何辨认北极星。刚才北极星的星星不明显,先如今可以教她认了,却是没了声音。
转过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看了看云熙,这丫头睡的倒是挺沉。宇文邕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便也靠在树干上,开始休息。
第二天清晨,云熙林间的鸟鸣声给吵醒了。习惯性的想等着小环送洗漱的水过来,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一出树林里。
看到自己身上的外套,云熙看了一眼身旁的宇文邕,没枉费本小姐昨天晚上费劲巴力的给他包扎止血,知道不忍心她一个姑娘受冻,还算是绅士吧。
看宇文邕还在睡觉,云熙就起身,在林子里转了转,找了些野果来充饥。
怎么说宇文邕现在也算是伤员,她给他准备些果子当早饭,也算是服务周到,仁至义尽了,然后她就可以回去找高长恭了。
可是当她拿了摘好的果子回去,却发现宇文邕在还熟睡,喊了几声也没反应,这让她觉得有点奇怪。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很烫。
云熙面露沉色,这家伙,不会是发烧了吧。
“喂,宇文邕,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在喊了几声没有响应之后,云熙无奈的蹲坐在一旁。在看向宇文邕,看他高高壮壮的,怎么身子骨这么弱,在外面睡了一个晚上,她都没有感冒,怎么他还给发烧了。
难不成,是因为把外套给了自己的缘故?
哎,果然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的好处,你看,麻烦来了吧。
云熙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宇文邕的身上,又找到一条小溪,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料,沾湿拧干之后,在跑回到宇文邕的身边,敷在他的额头上。
虽然小溪并不是很远,但是往返好几趟,她也是累的跑不动了。偏偏她折腾这样,那宇文邕的烧却是一点都没退。
云熙瘫坐在地上,看着依旧双目紧闭的宇文邕,也是没了办法。难不成,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冻着了,才发的烧。
“喂,你能不能说句话,你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发烧,我才好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