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啰嗦得跟个大爷似的，管这管那，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古老的规矩，你要是不在家，我爱干嘛就干嘛，多自由啊。”
顾城骁用力地捏她，“你个小没良心的。”
“嗷，痛！”林浅双手抓住他进攻的手，“我还没问你呢，干嘛找个特种女兵跟踪我，一想到我扣鼻屎都被人看到，我不要面子的啊？”
顾城骁扣住她的手腕，继续捏她，还加重了力道。
林浅痛得龇牙，对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抗议道：“我这细皮嫩肉的被你捏痛了你知道吗，能不能温柔一点？”
顾城骁低头凝视她，却不说话。
林浅还等着他进一步回击，没想到他提前退了场，她语气弱弱地说：“我跟你开玩笑呢，怎么了？”
“我知道，浅浅，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陪你过年了。”
莫名其妙的伤感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席卷着吞噬着她那颗荡漾的心，“真的？”
“嗯。”
林浅猛地抱紧了他，心里难受得一抽一抽的。
气氛很安静，空气仿佛是凝固的，黑暗之中，顾城骁都能想象得到她噘嘴抽泣的样子。他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你乖乖在家，修身养性，等我回来。我爸妈不会再反对我们的婚事了，但要他们真心接受应该需要一点时间，你懂事一点，除夕陪他们守岁，新年给他们拜年，把这些小辈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他们心里也高兴，你就当是替我做的，好吗？”
“嗯，好，都听你的。”
“要是我妈为难你，能忍就忍，她也就是过过嘴瘾，过瘾了就好了，要是不能忍……”
“我忍！”林浅保证着说道，“我可以化身忍者神龟，因为他们是你的爸妈。”
“好，乖了。”
顾城骁亲吻着她的头发，窗外的天空有了一丝光亮，就快要天亮了，那被大雪洗刷过后的空气清明而又透彻，就连很远处的汽笛声，都能隐约听到。
“快天亮了，睡吧。”
林浅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抬膝盖，整条腿都缠放在他的腰间，“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
“好。”
“一言为定，那我现在起来打游戏了，可以坚持三天三夜不睡觉。”说着，她一下翘起脑袋，作势要下床。
顾城骁无奈地笑笑，霸气地一勾，将她的身子拉了回来，还将她的脑袋按下，“我的大小姐，你就老老实实睡觉吧。”
“什么大小姐，我明明是小公举。”
“……好，我的小公举，快快睡觉。”
“不准叫人跟踪我了。”
“好，都答应你。”
“给我唱一首摇篮曲。”
“……”顾城骁的内心是拒绝的，“抽你两鞭子好不好？”
“好啊好啊，来啊来啊，不抽你就是小狗。”
“……”顾城骁完全败给她了，好笑又好气地说，“汪，汪。”
林浅噗哧一下笑出声，原来，高冷的顾首长内心住着一个小闷骚啊哈哈哈哈。
渐渐地，天空变亮了，太阳从东边的天空升起来，朝霞满天，染红了大半个天空，雪后的天空格外纯净，还带着一点空灵。
林浅不知道顾城骁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有满屋子的情欲味和身体某处的肿胀感提醒她，他曾经回来过，而不是春梦。
醒来之后，她也不想起床，只有温暖的被窝才能填补她内心的失落感，恍恍惚惚地，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想念顾城骁了。
起床，通风，站在小阳台上，看着那一整片的皑皑白雪，林浅心里格外的宁静，所有的浮躁和不安，都慢慢沉浸下来。
楼下庭院里，下人们正在扫雪，昨夜的暴雪太大了，积雪深的地方足足有半米深，人踩在上面，双腿都快没进去了。
下人们都在外面扫雪，偌大的庭院被一分为二切成了两半。
“少奶奶，你醒啦，”小玲挥着手喊她，“要不要吃点什么？”
林浅：“不用，等着吃午饭吧，你怎么也不叫我？”
小玲：“少爷吩咐让你睡到自然醒啊。”
林浅脸上不由自主地染了两抹红晕。
小玲又说：“少奶奶，早上邮局送来您的一封信。”
一封信？林浅定格了两秒钟，莫不是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吧？
“我马上下来。”她赶紧关好窗户，火急火燎地跑下楼。
信封就放在茶几上，与许多报纸放在一起，她拿起来赶紧撕开。
可是，她却不敢打开，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眯着眼，抿着嘴，然后才偷偷摸摸地展开来。
“靠，怎么这样？！几分都不给！”她气得直接把成绩单拍在茶几上，三门课没及格，都只差了三四分。
其实以她的水平来说，这次期末考已经进步很大了，至少没有整片红那么夸张，但只差一点点就能及格的遗憾，真的很折磨人啊。
正好这个时候林渝的电话打进来了，“浅小爷，成绩单收到没有？”
“没有，大雪封路，收不到。”
林渝在电话里一笑，问道：“挂了几门？”
林浅翻翻白眼，极不乐意地说：“三门，气死我了，都只差了三四分，老师跟我有仇。”
“呦呵，不错啊，进步神速，你该满意。”
“我对阅卷老师很不满意。”
“哈哈哈，你怎么不问问我考了几分？”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哈哈哈哈，一等奖学金又是我的。”
林浅脸上挂满了不爽，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我很忙，挂了！”
以往每年放假，不管是暑假还是寒假，她都快乐得跟小鸟一样，出去打工或是旅游，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是今年的寒假，她觉得异常无聊。
特别是林渝来了又走，顾城骁来了又走，她就觉得特别特别无聊。
好在，除夕马上就要到了。
临近年关，顾家老宅进行了一次大扫除，还做了简单的装饰，一下子就有了过年的感觉。
一到过年，顾家是非常忙碌的，不但有许多人会上门拜年，还有一次隆重的聚餐，有近百位亲友聚在一起。
每年的这个时候，叶倩如都会亲自把关，这不但是自家老爷子的面子，更是顾家整个家族的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