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如今最是听不得楚素提起南青国，她不紧不慢的拿起手里的筷子，避开楚素布的菜，夹了一道红烧狮子头塞进嘴里冷笑:“此事还有得商量吗，这些天你何时又同我商量过？”
楚素这般不用多说，就知道了顾长歌这个气还没散呢。
想了想楚素到:“有些盘算不是不告诉你，只不过你不知道便是明哲保身，待一切尘埃落地了，真相你自然知道的。”
“楚素，你我从前从来没有任何的秘密，你此番这动作是想跟我划清界限还是怎样，我不会追究，终归我都是要去南青国的了，留着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楚素眯着眼睛看顾长歌:“你是这般想的？”
“你是这般做的。”
顾长歌说着又夹了一个芋头塞进嘴里，不愧是楚素最赚钱的产业，这些个菜的口味比起皇宫里的御厨只怕是也不差的。
楚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瞧着顾长歌一副什么都不在乎，可偏偏眼角微末发红的模样。
他抬手轻轻的擦掉了顾长歌眼角的泪花，刚刚郁结在心底的气，一时就哄堂而散了。
顾长歌这气呼呼的样子，他瞧着着实可爱至极。
楚素捏着顾长歌的脸蛋轻笑道:“跟我去个地方。”
顾长歌气还没顺，心口堵着呢，她狠狠的瞪着楚素，楚素也不在乎她这纸老虎的模样，拉着她的手便朝着前面离开了。
本来前些日子暧昧不清的情绪，此时经这么一牵到像是真正坐实了一样。
只是顾长歌还是不高兴的想要甩开楚素的手，楚素却偏偏牵的十分用力不肯放开。
顾长歌被楚素拉到了画舫后面，楚素抬手指了指屋子里的正在卖唱的女子，娇媚的让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心声怜惜。
顾长歌突然抬头看着楚素，他带她来这里意欲何为，楚素瞧着她戒备得模样笑着道:“你若能像那些女人一样对我撒娇，不这般气我，指不定我能多活好几年。”
明明是一句调侃的话，偏偏顾长歌近来敏感得很，当下就甩开了楚素的手:“呵，即然如此你怎的就不娶一个能让你延年益寿的女子，还拉着我作甚！”
说着顾长歌就要挣脱他的手。
楚素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调侃竟然让顾长歌再一次发火。
他拧着眉头:“你竟是这般的爱吃醋，往日我竟是没有瞧出来，我都没有乱吃你的飞醋，你也不必这样跟我闹腾。”
顾长歌闻言更是不高兴了:“我有什么醋给你吃的？”
楚素瞧着她没完没了的样子，低垂着头:“你昨日和那萧淮在茶楼之中，孤男寡女的，不是吗？”
“萧将军那是正人君子，遇上我帮我一把罢了，那不一样。”顾长歌没想到楚素竟会拿萧淮的事情出来说，萧淮跟她本就轻轻白白的。
这般的留言若是传到了沈沐音的耳朵里，只怕是将来影响楚素和沈大人的关系啊。
楚素本不觉得顾长歌心虚，可是看着她眼下焦急的辩驳的模样，不自觉的又皱起了眉头。
楚素正想在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贴身侍卫过来，看了长歌几眼，然后贴在楚素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对方忌惮自己的神色，顾长歌看在眼底，她不疾不徐的浅笑，楚素听侍卫把话说完，当下就皱着眉头。
“长歌时辰不早了，你便先回去吧，我还有要事。”
顾长歌浅笑不语，楚素带着那个报信的侍卫走的飞快，几乎顾长歌一抬头就看不到背影了。
待到楚素消失了，顾长歌才从包房里出来，她到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稳重的楚素跑的这般快。
顾长歌走出来顺势走到了大厅，她乃朝廷三品大员，什么时候回去，难道还要听他一个王爷的吗。
可不想，顾长歌站在二楼的高楼之上将楼下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楚素怀里抱着刚刚被他斟酒的女子，也就是这个画舫色明面上的老板。
那个女子哭的一脸梨花带雨，一只手勾在楚素的肩上，楚素一脸得怒容，往日喜形皆不于色的男人，一旦漏出了怒色可想而知这是生了多大的气。
下面背对着顾长歌的方向，跪着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那个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楚素怒极了，上去对着那个小厮就是一脚，正想叫人将那个小厮拉下去杖毙，顾长歌不疾不徐的走下来:“慢着”
楚素闻声抬头瞥见顾长歌，当下神色一冷，他竟不想顾长歌原来没有离开，还跟着他跑到了这里来。
且还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今天这事难道她也要插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楚素在顾长歌走近了，才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顾长歌的眸子落在楚素怀里得女人身上，那个女人看到顾长歌下意识的就死死的攥着楚素得衣服，像是生怕顾长歌对她做些什么一般。
一双黑眸晶莹剔透，攒着泪珠，看的人心里直发软。
顾长歌冷笑不理会楚素的话，抬头看着楚素:“宁王殿下，真是巧，在这里都能遇上你，怎么这是英雄救美吗？”
在场的有不少都是朝廷官员，顾长歌这番话出口，楚素就是有气也得憋着，那些大人不敢冒冒然的站出来，是因为现在朝堂之上如今已是楚素一人独大。
可楚素顾及的便是这些人不是他的人，一点风吹草动，落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只怕是对他是极不好的。
楚素僵硬的笑着:“顾大人倒是多管闲事。”
顾长歌闻言扭头过去看着身后的那个小厮，顿时整个人惊慌失措。哪里是什么小厮，已经满染风霜的一个老头子。
这样貌，长歌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这张熟悉的脸，分明是上辈子忠于她一生的仆人夏宁海。
长歌颤抖着唇，遏制住情绪。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一时倒是变得有些零零碎碎的。
“夏…，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夏差一点将夏宁海的名字喊出来，她皱着眉头将喉咙的那几个字给憋回去了。
夏宁海吓得瑟瑟发抖的，原本还以为今日自己死定了，不想竟然有人出手相救，他连忙朝顾长歌爬过来，脸上鼻涕混着泪水看起来狼狈不堪。
“我本是画舫的杂役，刚刚给红姑送茶水，可不想刚刚进了红姑的房间，红姑就，就……”许是有些难堪，夏宁海讲的面色潮红的，顾长歌耐心不多，追问着，夏宁海才低声说着。
“红姑就将我压在床上，脱了外层得衣衫，非说是我非礼了她，让人去讲宁王殿下请过来……”
顾长歌顿然，原来这便是他说的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