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个经验老道的太医眼瞧着，顿时就慌了神，站在外头的楚素看着丫鬟从里头端出来一盆一盆的血水，正人都急红了眼。
好几次拉着太医身边的小医官问道：“怎么样了。”
小医官想着屋子里那喷血的场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冲冲的去办太医吩咐他办的事去了。
几个太医轮番上阵，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久的时间，其中一个太医才抹着额头上的汉，瞧着血止住了，才松了一口气。
想着屋外那个黑沉着脸如阎王一般的男人，此时总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了。
几个太医走出来的时候，告诉外面的人顾家二小姐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定期的换药，修养，几个月之后就完全没有事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肩上的一条疤，只怕是要留下一辈子了。
楚素闻言气冲冲的走进去，看着丫鬟正在给顾长歌擦拭伤口，整个人愣了一下，因为是伤在背后的，顾长歌早早的就脱的一件都不剩了。
如今丫鬟擦拭身体，更是将身上的杯子都给掀开了，尽漏出了一副白嫩嫩的美背。
楚素本来的火气一时都被取代了，他阴沉的看着顾长歌：“刚刚那群老头子进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
哪个小丫鬟不懂这里面的氛围不对，只是听着顾长歌不说话就，就自主的回答道：“也不是了，刚刚太医进来的时候，小姐都是趴着的，除了伤口的地方，别的地方都盖着被子呢。”
除了伤口的地方，伤口的口子本身就靠近腰部了，那不是整个背都被那群老头子看完了。
楚素气急攻心想要指责一些什么，偏偏这伤口穿着衣服没办法处理，他还说不出什么来。
盯着顾长歌好半响他才开口道：“下次换药，我给你找个女医师来。”语罢，他便转身出去了。
到底他是一个男人，一直留在这里面也不合适，楚素转身就出去了，顾长歌从刚刚开始就已经疼得发白的脸色，顿时就松懈了不少。
楚素走出去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高牧荷，高牧荷冲动之后瞧着楚素高高在上得气质，顿时整个人都是瑟瑟发抖的。
站在旁边的顾信衡，想要给自己的妻子辩解几句，毕竟顾长歌是自己的女儿，如今这也不过算是家事罢了，宁王再怎样，也没有插手人家家事的道理。
“宁王殿下，此乃微臣的家事，就不劳宁王殿下费心了，微臣定当处理好，还长歌一个公道。”
“家事？”楚素喃喃的念着这个词：“顾长歌如今是父皇钦点的五品女官，顾夫人今日所做可算是谋害朝廷命官，这个可跟家事一点都沾不上边，想来我应该回去跟父皇秉明，还请父皇来做决断。”
高牧荷一听说此事要捅到皇上那里，整个人更是瑟瑟发抖：“宁王殿下求你明鉴，臣妇，臣妇不过是因为长笙一时离开我，我悲愤不已，才伤害长歌的。”
即是蠢如高牧荷，此时也知道要赶紧的求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何况现在顾长笙被送到了云安寺，若她再有个三长两短，那长笙以后要怎么办，真的一辈子的被留在那里做尼姑吗，她的长笙啊，如今正式婚配的好年纪。
楚素瞧着高牧荷，淡淡的勾唇：“既然顾夫人如此的认错，那本王也不是苛刻之人，不若顾夫人就将眼前的这碗燕窝给喝了吧。”
桌上的那碗燕窝赫然就是刚才高牧荷要秦丝棉喝的燕窝，时间如此之长也还没倒掉，不过是因为上面没人发话罢了。
高牧荷瞧着那碗燕窝，直生生的就想骂宁王欺人太甚，可是她没得选，高牧荷慢悠悠的端起碗，许久之后，憋着气将那燕窝一口气喝下肚子，刚刚咽下去，她又忍不住想要呕吐。
宁王也不着急着离开，就那么瞧着她，高牧荷一时就憋住了自己的动作，好一会之后，楚素瞧着顾信衡那张难以言喻的脸。
浅声道：“受伤的人毕竟是顾二小姐，跟本王没有关系，本王自然也就管不到这上头来，顾大人还是明日等着父皇的明断吧。”
顾信衡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虽说他是太子党的人，可是如今太子落难了，他们这些人不是都应该是拉拢的对象吗，他还以为宁王必定借着和顾长歌的关系，来找他的，可如今着明晃晃的挑衅。
顾信衡顿时就黑了一张脸，旁边喝掉自己污秽物的高牧荷顿时就忍不住大吐起来，偏偏楚素还笑着问道：“顾夫人如此大的反应，难道是本王送的这血玉燕窝不好吗？”
高牧荷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得盯着楚素：“你说话不算话的伪君子，皇上定是不会……”
“住口”到底顾信衡了解自己的媳妇，知道她即将说下什么大言不惭的话，那话可惹得顾家满门抄斩的。
还好他及时的拦住了她，楚素闻言也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后不等顾信衡说话就离开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果然有人参了顾信衡一本，只不过不是楚素，皇上听完之后勃然大怒，满朝上下谁人不知如今皇上正是重用顾长歌的时候，他顾信衡竟然让一个妇人做大去刺伤顾长歌。
偏偏太医还说了，要将养着好几个月，皇上大怒，满朝上下竟没有一个敢吱声的，好半响皇帝治了顾信衡一个不轻不重的罪，罚俸禄半年，顾信衡立马跪下谢皇恩。
退朝之后顾信衡沉着一张脸，也没跟其他几个关系较好的大人道别，就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偏生是宁王被皇上留下了，楚素不知道皇帝留下他到底所谓何事，站着也是一动不动的。
皇帝批完了手里的一本奏折才开口道：“你今年多大了。”
楚素有些疑惑的答到：“回父皇，儿臣今年虚岁二十了。”
皇帝嗯了一声，随后放下自己手里的笔，抬起头看着楚素：“年级是不小了，昨个你母后来给你求赐婚的圣旨，谁要把右丞相家的小女儿赐予你，你可有异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