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仪态万千朝着南朝的公主寒暄了几句话,那南朝的公主声音如缥缈一般格外好听,悠悠然然让人恍惚
彼时,一个太监入了大殿上哈腰道:
“太后,皇后吉祥,今日皇上命人送来的景丰玉露纯浆现下已经冰镇了几个时辰了,不知是否取来给各位主子尝尝”
听了这话,太后笑了笑允了取上来,大家视线纷纷被吸引了去,那玉露纯浆可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更别说是尝尝。皇后笑着看那侍女将瓶子里的酒倒出
那侍女拖着一个雕花玉盘,盘子上雕着青色盘龙纹的玉壶与那盘子相得益彰,精致无双,那壶里放着的更是难得的佳酿,那么一小壶更异常珍贵
卿骆看着那玉壶,却皱了眉,怎得那么熟悉,再看那壶边的青色盘龙越看越不由得想起今日见到的那个黑衣人,越发想不通那黑衣人到底是意欲何为,难道?是下毒?
这个想法吓得自己直骇神,在定眼望去,果然,那玉壶上方并没有盖子,想到今日的场景,那人用手一拂,什么东西都没拿,就只有把自己手里什么东西放进去的可能了
却想越后怕,这皇宫里贡皇室人享用的东西尽然有人怎么大胆敢使手脚!心里一阵发怵
安阳偏头看了一眼盯着玉壶一动不动的卿骆笑道
“哈哈,嘴馋了吧,不过,那东西只有太后和皇子们享用,我肯定喝不上了也不能分给你一点,不过,”说完又伸长脖子看了眼旁边自己的哥哥狡猾的朝着眨眨眼睛
“不过,大哥这次功劳最大,他肯定能得了封赏待会你去问他要呗”
卿骆看着她打趣,悄声“哼,我才不喝,你想要你自己去”况且就算给自己自己也不敢喝
果然,如安阳所说,一壶酒分了几杯给了太后皇后还有几位皇子公主,剩下的两倍一杯给了南朝的公主,最后一杯便给了贺晏州。
卿骆看着那酒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手心里捏着的裙摆不觉得收紧,如果今日那人在酒里真的放了什么剧毒那么如果这些人喝了下去,那不是!吓得不敢想象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为首的太后和皇子们纷纷抬首喝了下去,卿骆紧张的回头,看着一旁的人准备拿起酒杯,缓慢的凑到薄唇之前,以为要一饮而尽没想到止了动作,转头看着她
她尴尬的收回视线,不知所措,他看着她好笑,以为他尽然这么想喝,于是勾了唇角,将酒杯递了过去
卿骆看着修长的手指执着伸过来的酒杯,心里紧张又窘迫,他是以为自己想和吗?
望着那杯中的酒不敢动弹,突然,鬼使神差般的扬手朝着酒杯而去,她用的力气极大,酒杯应声掉在地上碎了,散了自己裙摆一身,她赶忙起身朝着他真挚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幸好花园里面场面极大,人又嘈杂没人惊动别人,只安阳和百里奚看到,还有就是贺晏堂,一行人看了过来,安阳看了忙低头帮忙擦裙子,卿骆满脸窘迫和悲壮得朝他看,双眼汪汪,他看着一脸犯错的小姑娘,怎么会生气只道,只是他知道她刚刚是故意的!
“无事”他沉嗓回道
安阳可惜望着地上的酒杯“哎,真是可惜了,结果一个人都没喝上”
听了这话百里奚疑惑看了一眼那相对的两人,她尽然突然产生一种直觉,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人尽然正眼里温柔得望着那个沈家姑娘,心里漏了半拍,咬了咬唇角
安阳看撒的不少在裙子上,带着卿骆去她之前小住的阁里找衣服换
几个人的小闹剧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却独独被场上那个如仙子一般的人儿,偷偷捏了捏手心
场中剩下百里奚和一边的贺家两兄弟,从刚刚走后,百里奚就不解得一直看着他,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没过一会儿就寻了一个由头退了身,于是只留贺晏堂
百里奚以为他是有事,却不知道他绕过花丛隐了身影朝着两个姑娘的方向跟去
半路上停了脚步,早早等在黑夜里的陆冲闪了出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便听他吩咐“咱们看戏便是”说完便自然的离开,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安阳拉着卿骆出了花园,回来时路上没有多少灯,昏昏沉沉的有些害怕,走了大路过去换了衣裳,耽搁了快半个时辰,安阳说走小路吧,这样快点,想必她也是想快些回去看热闹,一路转过亭角,路过一处殿门口时,走在前面的安阳突然停了脚步,从屋子里隐约透出来的灯光照在脸上,卿骆在黑暗中后背本来就有些发凉,瞪大眼睛问她怎么了
“你听”
安阳瞪大了眼睛神秘的望着自己
两个人屏了呼吸,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了女孩子的娇喘声,像蚊子一样细小柔弱,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安阳更是好奇,拉着卿骆悄悄趴到窗户边去看,安阳透着洁白的高丽纸往里瞧去,卿骆跟着也往里看
没想到两个人还没看清楚,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谁在那里?”两人吓的一个抖擞,还没转身卿骆的手腕便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猛得拉走,那人捂住自己的嘴,抱着自己的一只手充满力量,卿骆什么都看不清,惶恐不安只听到外面的人脚步声阵阵
她被人不知道撸了哪里,嘴里呜呜呜的害怕,周身似乎是在一处偏僻的假山里面,自己刚刚好像从这里路过,那人压着自己隔着薄薄的两层衣衫能感觉到他强大的压迫力,她睁大眼睛看着那双熟悉的眸子,还有淡淡的樟脑薄荷味道传来,脑袋里一闪而过
他看着身下安静又吃惊的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姑娘,慢慢送来了手“你别出声,那屋里的事情你别牵扯进去的好。”听了声音,不是贺晏州贺大将军又是谁?
她不解的看着离自己只有两寸远的人,微微的光线打在他气宇不凡的脸上不明所以
“安阳还在那里!那她怎么办?”
“安阳是郡主,她没事的”他淡淡的低声
感觉到他的大手还在自己的腰身上扶着,胸前是男子坚硬如铁的腰紧紧抵着自己,身后的石头咯得背上发疼,一抹红潮涌上了整张脸,连后脖颈都感到阵阵发热
她动了动身下唯一能动弹的腿,踢了踢他的腿肚子“你,你可以不用靠这么近了,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看着一副受了欺负小媳妇一样的人,勾唇退身,手上传来刚刚柔软触感,让他久久不能罢休
假山外面传来一阵哄闹的声音,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之后便听到了一声“皇后”之后,屋里的声音逐渐消寂
卿骆跟着人一起回来时,想霜打的茄子一样嬢嬢的,她离得远远的不敢抬头,只看见他滇蓝色的长袍下面靴子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百里奚和安阳在位子上端坐,看到突然失踪回来的人,焦急的安阳终于安了心忙拉了人悄悄问“卿骆,你刚刚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可吓死我了”
卿骆也满是疑惑见安阳平安无事,却不知刚刚哪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何时,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喏喏“哦,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生怕安阳追问却没想到,她凑过来一脸神秘精彩“卿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吓死了,原来,原来那屋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是那阮家的阮霜儿和太子,我被路过嬷嬷发现后屋里的声响就被人发现了,进去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两个人半退了衣裳,正躺在床上,我吓得惊叫,不敢动弹,不过一会儿皇后娘娘就来了,看着那两人无奈的叹气,幸好我机灵趁乱溜了出来,这才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