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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成神

舒父一本正经地跟少年们说:“神魂融合的关键在于玩家和角色的契合度,你们要进入各自的角色升级中,了解你们职业的创始人和一切。某种意义上,更像是为你们自己专门定制的单人副本吧。”

于是,雅兴队的少年们就被他二话不说地推进了他口中的“副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进入的。

乔雅懵逼地瞪着眼睛,发现自己似乎是第一灵魂状态,看着别人的故事,自己却无法被触碰被看见。

当初她是想要选择魔法师这个职业的,并且还想要主修火系。但是后来她还是选择了人偶师,因为她觉得,Nephthys或许适合远程输出,但是Iris更想站在控制型辅助的位置上。

而看的是谁的故事呢?是人偶师的创始人格莱斯,和血族的创始人罗伊斯。

你有没有像一个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那些憎恶恐惧的眼神追随在你身后,如影随形,任凭如何都无法摆脱?

你有没有被人追杀,被喊做魔女,那些人恨不得把你绑在木架上,用火焰把你焚烧为灰烬?

你有没有孤独而惶恐不安,不被这个世界所接纳,被所有人拒之门外,不清楚自己的归属?

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你层层束缚,挣脱不开,时时有窒息感,就像是……溺海?

我有。

我是人偶一族的创始人——格莱斯。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神说,付出一样代价,就可以交换一种能力。

召唤师付出了理智,拿走了狂战。

精灵付出了谦逊,拿走了神射。

天使付出了热忱,拿走了治愈。

机械师付出了冷静,拿走了锻造。

魔法师付出了体魄,拿走了控制。

重剑士付出了克制,拿走了强韧。

恶魔付出了仁爱,拿走了毁灭。

刺客付出了守护,拿走了抹杀。

人偶师付出了优异,拿走了平衡。

血族付出了心脏,拿走了天赋。

人族付出了包容,拿走了学习。

十一个职业,是最开始的至尊。其中两个职业,人族和血族在最开始那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陨落,成为了隐藏的附加种族,再也不能单独地出现了。

格莱斯诞生于一个普通的小镇,一个平凡而慈爱的老匠人手中,她与平常少女无异,甚至有着难言的美丽动人,只是不能动而已。

对于格莱斯来说,老匠人像一个创世神,是他创造了她,创造了她的世界。

“我把黑夜送给你,让它织成你的头发。”

“我把月光送给你,让它凝成你的肌肤。”

“我把热血送给你,让它化成你的眼眸。”

“我把鲜花送给你,让它绘出你的美丽。”

“我把提琴送给你,让它点缀你的歌喉。”

“我把牵线送给你,让它作为你的力量。”

“我把人偶送给你,让它成为你的名字。”

老匠人念叨着,给予了她最美丽的一切,赐予了她名字——格莱斯。

乔雅惊异地瞪着眼睛,因为格莱斯的外貌和她一模一样。

格莱斯是第一个人偶,在老匠人死去后的寒冬里,她发现自己能动了,像个普通人一样能够活动,欢笑和说话。只是相比人类,她拥有永生和强大的力量。

她学习了老匠人留下的手札,学会了制造人偶。然后她走出了那个小屋子,来到了小镇上。

格莱斯发现小镇上的人非常抵触她,将她视为不详,所有人都想要抓住她,杀了她。非我族类,必存异心。他们把格莱斯绑在木架上执行火刑,尽管这不能毁灭她,他们也不厌其烦。

他们甚至把创造出格莱斯的老匠人一块儿记恨上了,即使老匠人已经死去,也不妨碍他们烧毁了他曾经的房屋泄愤。他们当中曾经有人对格莱斯有着假惺惺的善意,可一转头就背叛了她,积极策划着怎么往她身上吐一口唾沫,划一刀伤痕。

这样的做法激怒了格莱斯,她凝视着那一把点燃她过去的火焰,也点燃了她的怒火。她摧毁了小镇,对于人性彻底失望,至此和人族势不两立,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临近血族的领域。

她既是人偶,也是人偶师。于是她创造了很多很多人偶,衍生了人偶一族。越来越多的人偶师诞生,越来越多的人偶诞生。每一个人偶也是人偶师,他们可以以人偶为武器,而自己同样是武器。

临近血族领域——荒城的临界点,人偶们就在这边生存。人偶师是辅助职业,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悍,而是均衡地分布开来。团战时他们才是强大的,单打独斗很难取胜。

与格莱斯所期望的与世无争不同,在知道人偶一族存在后,其余种族总是不厌其烦地来骚扰进攻,他们没有一举歼灭,反而是像是在施压。

格莱斯从一开始的忍耐,在看到一个又一个无法修复的人偶摆在她面前时,终于爆发了。

也在这一刻,有不速之客闯入了人偶的领域。这使格莱斯愈发烦躁,人偶一族总共也就这么一点领域,他们还要想方设法地侵入吗?

压根没有管来人是谁,格莱斯一甩手,牵线向来人的眉心飞射过去。她转过头,入眼的先是一双和自己相似的血红色眼眸,只不过艳红得干净,并没有银色碎光流转在其中。

贵族一般的少年有一副很好的皮相,苍白而精致,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绮丽而诡异。他手里抓住了她的牵线,血色沿着手腕流淌,他低下头,舔了一下流淌的血。

格莱斯愣住了,人偶一族的个体实力的确不强,但她算是例外。她是人偶一族的始祖,最初的人偶,所有种族普通成员,在她眼里就像是蝼蚁一样。这样实力的,恐怕也是自己种族的始祖。

“格莱斯,你的眼睛很漂亮,会流出像蔷薇花一样的眼泪吗?”少年松开手,笑得顽皮而灿烂,就像是恶作剧得手的孩子一样。

格莱斯很不高兴,她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入人偶师的领域?”

“真是抱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血族的始祖,罗伊斯。”他笑眯眯地摊开手,伤口瞬间愈合,“我此行的目的,是希望和你联盟。”

格莱斯收起了敌意,皱眉,“血族实力强悍,蒸蒸日上,要和我们落魄的人偶一族联盟?你们又能拿到什么好处?到底是什么目的?”

“格莱斯,你想要什么?”罗伊斯问。

她微微一怔,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她,她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是沉默着低下头。

罗伊斯笑了笑,说:“我要的东西就很简单了,你想知道吗?”

她抬起头,少年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一字一顿说出:“我要看着你,成神。”

成神。

这两个字轰地砸在格莱斯心头,她错愕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十一个种族,最新诞生的人偶一族最为势单力薄。他们没有根基,还是辅助,必须成群结队才能发挥全部的力量,并且他们的人数还不算多。

种族纷争是无法避免的,再加上利益纠纷摆在眼前,战争一触即发。

怎么样才能成神?掠夺,使自己变强。

“为什么?”格莱斯神色很复杂,“你自己不想成神吗?”

“格莱斯,你太干净了,你不懂。”罗伊斯像是面对小孩子的无理取闹一样,无奈至极。

他说:“神明是孤独而身不由己的,我们也一样,都是诞生于黑暗的产物。成为神明唯一的好处,不过是能够守护自己的种族而已,我可不想从孤独进阶为最孤独。”

“更何况……”他的眸色暗沉,“父神赐予血族语无伦比的天赋,却拿走了我们的心脏。每一个种族失去的东西都极可能使他们走向灭亡,就像我们失去了心脏,没有心的我们没有成神的资格。”

格莱斯问:“你不怕我背弃你吗?等我成为神明,说不定就会将血族覆灭。”

“你不会,其他始祖有可能会,但是你不会,所以我选择了你。”罗伊斯无理无据的笃定,也无由头地打动了她,她最终同意了这个联盟的邀请。

血族和人偶族的领域合并,并且不断扩张。他们的联盟很和睦,两个种族生活在了一起,也并没有什么冲突,相反异常友善。血族的天赋和人偶族的均衡相扶相助,在人偶一族的辅助下,血族的战斗力全面大幅度提升。

一时间,他们风头无限,无人能够匹敌。

种族的争斗到底是残酷的,他们经历了无数个纪元。

第一个纪元,召唤师和人类的斗争,召唤师占据上风,他们的狂战将敏捷和战斗技巧提升到了恐怖的程度,不知疲惫。

第二个纪元,机械师和重剑士联合起来,强势地介入斗争,机械师的机械傀儡不知疼痛和疲惫,在重剑士的强攻相助下,召唤师和人类节节败退。

第三个纪元,魔法师和刺客联合,刺客暗杀躲在机械背后的机械师,魔法师的远程攻击丝毫不畏惧近身攻击的重剑士,局势再次翻转。

第四个纪元,孤傲的精灵们不再守在自己的圣地,他们的神射令魔法师和刺客无处可藏。

第五个纪元,天使和恶魔这两个天生对立的种族战争爆发,他们水火不容的世代纠纷,战况恐怖而惨烈,精灵迫不得已回到圣地锁国闭关。

第六个纪元,漫长的天使和恶魔斗争胶着不下,双方都进入了疲惫期,损耗惨重。因为恶魔的毁灭能力,隐隐占据了上风。恶魔是血族的衍生,血族向恶魔伸出援手,彻底扭转了天秤,天使惨败而归。恶魔也因为损耗过大而休养生息,获利最大的是血族,还有和血族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人偶一族。

乔雅自己都难以置信,她居然看了六个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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