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草丛忽然一阵抖动,一个脑袋从里面拱了出来。
“你说你们放着好好的山道不走,尽走些人烟罕至的地儿,要不是大凤给我送信,你们今个可能就要交代到着药王谷了。”
“师傅!”正在与花承逸追逐的花兮,一见来人就扑了上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邀他们前来的白楠。
白楠一把架住向他扑过来的花兮,左瞅瞅右瞅瞅“兮兮好像没有长个子。”
“……”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果然没见面有多想念,见面就有讨厌,花兮一扭,从鱼一样从白楠怀里滑溜出来。
捂着受了满满一心口玻璃渣的小心脏,默默的转过身走向花清,“阿清,为什么我长着长着就不长了。”
花清闻语看向花兮,只见玉石的脸庞上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看着他,明明是生气,可看到他那抿着的薄唇,一种撒娇的错觉使得花清心口一颤。一袭月牙白的长衫,在晨雾微风中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想抓又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阿清,回神了。”花兮伸手在花清的眼前摆了摆。
“兮哥啊,你看花清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还想怎么着!”花承逸贱兮兮的一把扯开花兮和花清的距离。
“三叔你还能,再贱一点吗?”说着就往花承逸身上招呼,刚停一会儿的追逐又开始了。
白楠听闻花承逸的话,嘴唇往上勾了勾,神色不明的在花兮和花清之间扫了一下。
“好了,兮兮不闹了,再闹一会儿早餐都赶不上了,药王谷可不比镇国公府,错过了饭点就只能等下一顿了。”白楠说着话,一伸脚拦住花承逸的去路,拉住花兮的手,向来时的路返回。
花兮一个手被白楠拉着,另一只手还不忘往花承逸身上招呼,落在后面的花清被满心满眼都在杂草堆里的胡子可拍了拍肩膀。
花清低着头,潋住脸上的神色,跟了上去。
白楠走的这条路就是方才胡子可指的小山丘,虽已到深秋,但这山林里的草不见枯黄,站着远处满眼一片翠绿,越往里走,路越难走,到处荆棘丛生,最后连路都没有,花兮被白楠拉着在里面一阵乱钻。
“师傅!”花兮实在是忍不住,眼看着是越往前走,树木杂草越茂盛,最后他连晨起的光芒都没有了,入眼的一片灰暗,他都感觉他们是不是直接进了山洞。
“马上就到了,兮兮累了?”白楠回头,看向被他拖着走的花兮,好看的额头微微皱起,只见花兮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被山林的荆棘刺划破了好几个口子,乌黑的头发上更是挂着好几根杂草,伸出修长的手指,把杂草清理干净,往怀里一拉,抱了起来。
“师傅?”花兮被白楠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走的这么慢,早饭都被人吃光了。”说着抱紧花兮大步往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花承逸,一看花兮被白楠抱着,扭头看向他身边的胡子可“我也抱抱!”
“滚!”
花清深深看向走在最前面的两人,脸色越来越沉,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胡大夫,我的脚都磨秃噜皮了!”花承逸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干,喘了口气。
“你是不是个男人。”胡子可不耐烦的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嘴给缝上。”胡子可手捏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向花承逸射去,只见银针从花承逸的耳边穿过,钉在树干上一只蝎子的肚子上。
“……”
花承逸只觉耳边一阵风吹过,吓傻在原地。胡子可缓缓走来,在他面前站定,伸手从他身后的树干抽出一根银针,上面还串着一只蝎子,只见胡子可慢慢的把银针从蝎子身上拔了出来,往袖口一别,银针消失不见,蝎子直接就丢到他背后的箩筐中,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