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早早起来,母亲已经先我去了早市卖豆腐,她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做豆腐,然后挑到早市上去卖,父亲去田里放水,我要在十点半前做好早饭,这样他们回来就有热饭吃。
我削了两个洋芋,炒了盘洋芋丝,炒了个鸡蛋,用昨晚洗好的青菜煮了一锅汤,配上一碗泡椒小米辣,我家的饭菜就是这么简单。母亲不喜欢种菜,就算种了也只是种了,不去施肥除草,到最后菜还没有草旺盛,所以菜园子里一片荒芜,我记得有一次家里真的没菜了,我炒了一盘肉,一盘鸡蛋,一共两个菜,母亲上桌后却大发雷霆,打了我一顿,原因是因为她觉得又炒肉又炒蛋太浪费了,以至于后来条件好了,母亲开始不仅每次吃饭要炒又炒蛋,甚至一桌晕菜而我却还一直觉得肉蛋同时吃会有一种罪恶感,或者说是畏惧吧。
饭桌上,父亲默默吃着饭,母亲时不时用余光瞟我一眼,她吃完后干脆直接盯着我看,看得我十分不舒服,突然她说:“这样吧,你去复读吧,我叫你外公在腾八中找人给你留了一个名额,你怎么想?”
我放下喝汤的碗,我说:“我不想读了。”
父亲吃饭很慢,他停下碗筷看了我一眼,咽下口中的饭菜,正要说什么,母亲尖叫到:“怎么能不读呢!?要读呢!要读呢!砸锅卖铁都要读!”
父亲说:“你再好好想想。
不想做无谓的解释,也不想听他们叨叨,母亲转身去拿手机打电话,我知道,她又去打电话给外公,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喜欢麻烦外公。
我在等着父亲吃完,然后收拾桌子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