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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希彦与若水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天气预报。就算是天气预报,也不可能这么准吧?”希彦看了看若水,“你是不是在研究古代文化?”

若水看着这个总是语出惊人的少年,他为什么那么清楚自己的年龄?光看外表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准确,毕竟自己的身高超过了一米七,身材虽然有点瘦弱,但是也发育起来了,凭什么就说自己十七岁呢?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有钱,要不然他不可能这样来宰客。自己穿成这样,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有钱的呢?难道他暗中调查过自己?不对呀,我们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他不可能认识自己的啊!

难道他……若水忽然想起一些古书上的记载,心中有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念头,他难道会算命?不是那种骗人的把戏,而是那种开了神通的异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研究古代文化?”若水不解地问。

“这个简单,我看你阅读古文不费力,就知道你经常阅读古文,而且你买的这本书是使用西帕莱古语写的,没有深厚古代文化积淀的人是绝对看不懂的,所以,我才说你是古代文化的研究者。”

哦,若水点点头,这样解释的话还算说得过去。她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年龄的时候,希彦已经离开她到书架那边整理书籍去了。

若水胸中有所郁结,不吐不快,于是跟了过去。“喂,你的这些书是从哪里来的?我看了看,觉得这些书都是珍贵古籍,有些书连我这样的古文专家都不认得,都是很难得的收藏品,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你能拥有这些书,应该也算是富人了,为什么在这偏僻的地方开了这样一家小店?而且名字还怪怪的,叫心愿的小店。根本连书店的‘书’字都没有提嘛!”

希彦不理她,自顾自地整理书籍,有时候抽出一本就看了起来,根本没把若水放在眼里。

若水更加郁结。不吐不快。

“喂,你怎么不理我?”

“因为我不叫‘喂’。”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对,你叫杜希彦。那么我叫你‘希彦’如何?”若水说完了这句,希彦依然不理她,她心中更加郁结,不仅仅是不吐不快,她真想上去一拳头砸在他的头上。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我希彦的。”过了一会,他终于说了一句话。若水心中的郁结却没有一点减少,“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老板’吧。”

若水听了,哼了一下,心说我家里有几十个亿,也没让你叫“老板”呢。说:“我偏不叫你老板,就叫你希彦。希彦,雨什么时候停啊?这雨下得好心烦。”

希彦终于将手里的书插入了书架。然后转身,到后面端出两杯茶,说:“我们喝茶吧,等我们把茶喝完,雨也就该停了。”

茶需要慢慢地喝。两个人似乎心有默契。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好像有一个沙锤在不断地摇动,发出一种类似于音乐的声音,让人的心也静了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在这里卖书?明显是卖不出去的嘛!像我这样既有钱又有眼光的人在这里没有多少的。也许一年后你就会关门倒闭的。”若水说话总是这样毫无遮拦。

“不会的。”希彦喝了一口茶,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若水追问。

“因为我卖的本来就不是书。”

“不是书?”若水一脸疑惑,“不是书是什么?难道……”

“你没有看到外面的牌子上写的店名吗?‘心愿的小店’。你猜我会卖什么?”

“不会是心愿吧?”若水撇了撇嘴,讽刺地说道。

希彦拍了一下大腿,说:“对了,我这小店里卖的就是心愿。”

“什么?”若水睁大了眼睛,“心愿怎么卖?心愿看不见、摸不着、只是人心里最隐秘的部分,你怎么卖?”

希彦说,“我是这样卖心愿的。比如说,你有什么心愿,就偷偷地告诉我,然后我想办法替你实现这个心愿,你的心愿实现了,我就会收你一点感谢的钱,作为我经营下去的资金。我的心愿分为三级,简单的心愿一百元一个,中等的心愿一万元一个,最有难度的心愿就无价了,看买者的心情和实力来给,一般不会低于十万元。”

若水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希彦,半天没有说话。“你看起来真的像个骗子啊。别人的心愿,你是如何实现的呢?我想象不出。如果我有一个心愿,你能帮我实现吗?”

“能啊!如果你这种天真无知的小姐姐的心愿我都无法实现,那么那些大人复杂的心愿,我岂不是束手无策了?”

希彦说:“说吧,你有什么心愿?”

若水咬了咬嘴唇,刚要开口,希彦突然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说:“让死人活过来的愿望我是无法实现的,我指的是一般人通过行动可以实现的愿望。”

若水再次吃了一惊,说:“我还没有说呢?你怎么会知道?其实我就是想让我的父母复活,他们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我很想念他们,他们留给我的遗产我都不会打理,自己一个人也很孤单。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愿望的,我还没有说啊!”

希彦笑笑不说话,虽然没有露出神秘得意的表情,但是他已经让若水感到很神奇了。难道他真的会传说中的读心术?

“你可以换一个愿望。”希彦提议道。

若水想了想,说“我想有一个真心的朋友,生死相知的那种。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吗?”

希彦想了想,说:“可以实现的,只要你真心地想要,就一定会有的。”

“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这个朋友?”若水睁大了眼睛问。

“你现在就看到了。”希彦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你最想要的那个最真心的朋友啦。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这是一个简单的愿望,你可以给我一百块钱,我们就钱货两清了。”

“给你个鬼啊!”若水拍了一下希彦伸出来的手掌。“你果然是个骗子啊!”虽然这样说,但是若水却笑得很开心,她心里是对这个小老板有喜感的,至少不会有反感。他这样说,自己也很开心。若水交友很挑剔,首先要真诚,然后人要好,然后素质要高,然后性格无可挑剔……总之,这就是她为什么没有朋友的原因。其次,她父母去世之后,她看惯了世间人情冷暖,早就不再相信人性。如今忽然对这个心愿店老板有了好感,他如今这样说话,即使是一句玩笑,她也是非常高兴的。

希彦收回手,看着若水的眼睛,若水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你应该给我一个建议,让我的生活慢慢地走上正轨,让我不再无所事事,也不再被那些觊觎我家钱财的人骚扰,你有办法吗?”若水问道。

“这应该算第二个愿望,你得先付钱。”希彦再次笑嘻嘻地伸出手来,知道免不了一打。果然,若水啪的一声轻打了一下。

希彦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不出小孩子那样吐舌头的动作,但是他心里依然想这样做。毕竟他才十六岁,却要装出一副成人的样子。他个子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九,在同龄人中也算是较高的,身材匀称,既不瘦弱,肌肉也不夸张的发达,而就像一个邻家少年一样。

这样的希彦本来是很普通的,为什么在我眼里,他却不同寻常呢?若水这样想,他能给我安全感……

那个问题,他会怎么样给我解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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