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风的声音并不大,歌曲虽然豪迈,可他觉得眼下这场景不适合高声放歌。
“咳咳。唱的有些难听”一曲唱罢,陆小风清清嗓子笑着说。
“的确是唱得不怎么样”李初见掩嘴而笑,“不过曲好,词美,倒是很难得呢!没想到陆公子竟能做出这样的词曲。”目光柔和的望着男子。
“我若说这不是我做的你信么?”陆小风有点心虚的回应道。
“哦?是么?”李初见满眼笑意的看着陆小风。显然表达的意思是:你猜我信不信?
于是陆小风成功的剽窃了别人的作品。
“这曲子能弹么?”在之前的位置坐下来,端起早已经沏满的茶水一口喝完,随后问。
“曲子倒是不难,妾身的琴艺可是非常高超的呢”李初见喜欢陆小风这种随意的性子,这样的男的相处起来很舒服,又不会觉得无礼。“只是公子这首曲子所要表达的意境,妾身怕是不能够的,似这曲子确需一个像陆公子方才心境的人弹奏,一人吹箫一人弹奏,才是极美的。”
“的确如初见姑娘所说,不过倒是无妨,在下愿意和姑娘合奏,不求尽善尽美,这世间大多数人对于音律不求意境,好听就行,陆某也是其中之一”
“陆公子谦虚了,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请!”
李初见复又来到琴前坐下,玉指在琴弦上拨弄几下,显然是在找调子,几番调试之下,笑傲江湖的琴曲也就响起来,此时的夕阳差不多要沉入湖底。
女子的弹奏没有疾风骤雨,单纯从曲调上确实表现的不错,毕竟意境这东西非经历过一番,心中所想才能演绎出来。
李初见的对于琴曲的天赋令陆小风震惊,似乎他只吹了一遍,女子竟然丝毫不错的弹奏出来,果然她说的琴艺高超是真的。
看见李初见弹奏,陆小风下意识举起箫,不多久,小屋里也响起了箫声。
陆小风吹着箫看向弹琴的姑娘,两人视线相接触都带着笑意,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男才女貌的形容丝毫不过。
许久,琴罢,箫停,李初见的脸微红,陆小风看着李初见,两人都没有说话,都说音律最能窥探人的内心世界,两人的合奏似乎触摸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相视良久,最终女子率先移开了视线。
“天色要黑了,陆公子要回去了吧?双手摆放在腿上,手指相互交缠着,并没有再去看陆小风,轻声问道。
“哦,啊?”
“噗嗤”听到他这呆头呆脑的回答,李初见笑了,转过身来,美目看向陆小风,嗔道“公子难道还要妾身管饭么?”
“额,不用”这时的陆小风已经回过神来,眼睛看向外面,确实天色已经晚了,于是将手中的玉箫走上前交给女子“今日打扰李姑娘了,李姑娘的琴声很好听,势必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陆公子还真有才华呢!”李初见听他这么说话怪怪的,于是耶捋道,同时翻了个白眼。
“那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李初见站起身,“妾身送公子出门”
陆小风也没拒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小楼
“两日后的花魁赛公子会参加的吧?”
“嗯嗯,这次专门过来就是瞧热闹的,以前到不曾见过。”
........
李初见送陆小风到门外,不久后方才折回。嘴里哼着刚才的琴曲,随后摇摇头,这曲子果然不适合女子。
轻柔的嗓音慢慢的哼着,桌上的茶盏中倒满的茶水依旧散发这清香,李初见来到方才男子坐过的位置轻轻坐下,双手拿起男子用过的茶杯,想着今天的一幕幕,想着他赘婿的身份。
“江山笑烟雨遥
套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
“陆公子或许看破这红尘中的烦俗事,所以才向往着江湖的自由吧!”
思绪如潮。
自己又何曾不是呢,小时候被卖进碧云楼,跟着妈妈学习琴棋书画,做的不好还回受到惩罚,后来凭着一手琴受到那些文人才子的追捧才稍稍有了自己的自由,可是自古青楼女子又有哪个有好的归宿,所幸自己才能和外貌都不差,妈妈也知晓青楼女子的苦楚,及至年初才攒够了银两为自己赎身。
“这世间的事情有多少身不由己,陆公子入赘想必也是身不由己的吧”李初见如是想着。
站起身子,走到窗前,看着陆小风消失的方向,依稀还能看见男子的背影,但最终还是看不见了,双手轻轻的关上窗子,走回桌前坐下,拿起玉萧,许久,小楼传出萧声。
.......
陆小风这边其实没有径直往回走,而是经过之前和李初见第一次相遇的河边,静静地站着。
李初见给他的感觉是那种温柔典雅的感觉,前世的他经常幻想过自己未来妻子的样子,虽然和李初见见面才没两次,但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其实都和自己的幻想契合。这是属于很平淡的感情,润物无声,没有轰轰烈烈,可确实存在在他的心里,宛若初恋一般。
他有妻子,他的妻子家财万贯,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他理想中的妻子不是那样的,又或许他从没走进过妻子的心,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交织。
“哎!”陆小风深深的叹了口气,包含了各种心绪。
今日与李初见的交谈给了他很美好的感觉,同时也给她一种急切感,他想摆脱宁家,然后走进这个女子的生活,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喜欢就喜欢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自己虽然说不上是君子,但确实不想错过啊!”背着手继续向前走,他自言自语的说。
“姑爷回来了”,陆小风走进院门,一旁在劈柴的柱子就赶紧放下斧子迎上来。
“嗯,回来了,倩儿把晚饭准备好了么?”朝着憨厚的少年笑了笑说道。
“恩恩,做好了,倩儿姐做了姑爷最喜欢的清蒸鱼。”柱子重重的点头,随后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道“嘿嘿,也做了柱子最爱吃的”
“柱子,少爷回来了还不赶快迎进来,瞎聊什么呢”这时候系着围裙,手里端着菜的倩儿出现在厨房门前朝柱子狠狠的吩咐道,随后端着菜进了客厅。。
“哦,好的,倩儿姐”柱子赶忙回答
陆小风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的?这么大的气?靠近柱子,努努嘴,指着倩儿的背影问道“你倩儿姐怎么了?”
“倩儿姐是在埋怨姑爷回来这么晚,刚刚您没回来之前就惦记好几遍了,说人家姑娘家姑爷您去不合适”柱子老实的说。
陆小风恍然大悟,随后哭笑不得的说“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这么多想法。”
旁边的柱子这时轻声补充“柱子也觉得不合适呢!小姐可是让柱子看着您的”。
“啊?她还和你说过这个?”陆小风有点蒙。
“是的啊,小姐说姑爷要是和其他女子接触回去和她说”老实的柱子还不知道把宁霜儿给卖了。
“呵呵,吃饭去吧!天都快要黑了”陆小风一脸黑线的大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