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花如练睁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没有想到，只是稍微垫了下鼻子，前后差别就有这么大。
轮廓更加完美了，气质更上一层了。
以后，她就要带着这改良版的皮囊去闯天下了。
英子过来，捉起她的头发顺手卷成丸子头，说：“真是巧夺天工，发际线改了之后，你扎成丸子头好看到不得了。”
花如练很少见过有美女夸别人美的，她想，此刻，她这张脸，几近完成蜕变。
“鼻子消肿很快，恢复情况算理想。”连英子也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
门铃响了，花如练去应门。
来来去去还不是赵尚之。
赵尚之见了花如练，愣在门口许久都没进门。
他确实呆住了。
任他再好想象力，也无法想象出花如练修了下鼻子和发际线，就有这样难以置信的效果。
是，首先，要她底子好，有些人，离完美，只有两道小小工序，工序没完成前，没有人可以发现原来其他部位已经美得无可比拟。
巴掌脸，脸部轮廓清晰而不具侵略感，有别于烂大街的锥子脸，她的下巴尖但不是单纯的V型，线条流畅自然，眼睛水灵水灵，红唇饱满而性感，鼻子为这张完美的脸画上更为精致的一笔。
美人都有共同性，一样的巴掌脸大眼睛小鼻子樱桃嘴，她却美出了自己的特色来。
有别于那种千人一脸，她的脸极具辨识度，总之可以让人一眼记住，而后是念念不忘。
最难得的是，来自她眉眼间的风情，可以直击人心。
赵尚之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花如练会变好看，但不知道竟有这样神奇的变化。
简直惊为天人。
英子叫住了出了魂的他：“赵先生，你是不是以为进错门了？”
赵尚之便收起了自己的表情，进了门。
他坐下便说：“就这张脸，就这样，除了美肤化妆外，以后不许再在这张脸上动手脚。”
花如练低头应道：“是。”
英子上前说道：“今天有5个备选辅助，三男二女，约在隔壁会议室，我先去过去准备一下，11点的时候，你和无常记得来到。”
待英子一走，花如练调皮问道：“师傅，我今天是不是已经吸引你了？”
赵尚之坐下来，又沏茶了，问：“你以前什么样子来着？”
花如练走去照镜子，她当然记得自己以前什么样子。
她忽而问：“现在的我和华灼灼，谁好看？”
赵尚之这样说：“即使是以前的你，也不比她差。”
花如练转过身来。
她走向赵尚之。
赵尚之连忙做出停的手势，说：“你坐那头好了。”
他怕她靠近。
花如练便离远坐下，问：“你那次和她邂逅后，她还有没有找过你？”
“找我？我留的是假电话，她怎么找我？”
“如果是我和她同时向你拜师，你收谁？”花如练又问。
赵尚之呷了一口茶，说：“聪明人不该这么问，要知道，现在，你才是我的徒弟。假以时日，你会发现，你这个对手，连你一个手指头都掰不动。”
花如练低下头。
赵尚之看了看表，说：“现在10点，剩下的时间，够我们上一节课。”
“三等的女人，靠床技，二等的女人，靠演技，一等女人，靠撩技。”赵尚之直接开始授课。
“床技，这个我不想教你，也不会教你，演技，就是装，知道的装不知道，不知道的装知道，懂的装不懂，不懂的装懂，生气装不气，不气装生气，喜欢装不喜欢，不喜欢装喜欢。它关于表演技术，是撩技的初级版。演技其实和撩技也密不可分。”
“十全猎手，气七分，技三分，气，谓气质，技，谓撩技。”
“何为气？不用一颦一笑，就那么站，就卷走别人的关注和兴趣。”
“何为撩？撩得人心痒，撩得人欲罢不能，撩得人丧失理智，明明是你撩了别人，别人却以为是自己先撩你的。”
花如练觉得这些话听起来挺有意思，虽然听似简单，但是认真考究，却需值得推敲。
她极速将这些话记下。
赵尚之停了下来，看她认真做笔记的样子。
他在想，应该很多老师都很喜欢认真记笔记的学生吧。
因为这样才显得出自己说的话到底多重要多被认可。
花如练记完他的话，才意识到他没再说话，抬起头来，触及他温暖的眼神。
她立马低下头，笔触点在纸上，不知可以写些什么。
花如练转念，又大胆抬起头来，说：“师傅，你这是？在撩我吗？”
赵尚之光明磊落地笑：“哈，孺子可教。”
他转而顺理成章地说回他的课：“撩，起于动，传于神，止于度，达于心。动就是动作，也就是肢体动作，就是赤裸裸的撩，就如女生的拨头发，直勾勾地看着一个人的眼睛，蹭别人大腿，假装不经意碰到别人身体，等等。所谓的搔首弄姿，其实是最低级的，高级的撩，只需站在那里，看别人一眼，笑一笑，别人的魂魄就可以被你勾走。”
“这到底要怎样炉火纯青的功力才可以？”花如练真是觉得难。
“不需要，有些人，天生就有，浑然天成，却不自知。”赵尚之看着花如练说，在他眼中，花如练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浑然天成呢？从无到有，需要个怎样的过程？”
“问得好，一言以蔽之，练。你更需要多练，因为你连和别人眼神接触都躲躲闪闪，如何可以用眼睛摄人心魄？”
赵尚之这么一说，花如练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戴魔镜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躲在魔镜下，才敢直面别人眼神。
想不到，一个星期下来，已经形成习惯，不自觉地，不敢直视他人的坏习惯已经改了一半。
她由衷佩服赵尚之。
“一双眼，是撩人的最高法宝，你要好好运用，从漫不经心，到似是而非，再到明目张胆，你全都需要细微掌握，我现在就好好给你展示一下。”
花如练努力记住赵尚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她不禁想，原来赵尚之那双眼，连着脸部表情，还有那四周的细纹，可以叫人神魂颠倒，她从前不觉，只是因为这双眼的功力没用在自己身上而已。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电眼，他能混到如今的样子，断断不是靠老天赏饭吃的。
赵尚之打断神思四处晃的她：“眼神的这回事，你都记下了吗？”
花如练犹豫地点点头。
“那么，示范一下。”
“先示范沉思的眼神吗？”花如练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