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教室)
室外的大雪又有重新飘下之势,室内的教室走廊则仍然寂静,在胡泽凯的“授意”下,路莎去走廊的尽头上厕所,罗全兵手里拿着水果刀,充当“护花使者”。
罗全兵对胡泽凯的详细计划仅是有所耳闻,不过此刻倒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首先他观察了走廊的情况,走廊没有丧尸,看来是游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因此他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了路莎这个女生身上。
路莎穿着黄色羽绒服,黑色长裤,身材姣好,背影更容易吸引男生,和当年的颜怜惐类似,进入大学校园就是男生撩妹的最好选择对象。但有个表哥在学校罩着,很多人不敢怎么样。不过,现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罗全兵不仅可以一饱眼福,甚至心中已经有了无限的遐想:“这女生肯定是胡哥以后的首选老婆,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有机会吃一口呢?”
遐想之际,罗全兵已经陪其来到了女厕所前面。他挥挥手示意路莎放心进去,自己守在门口,不用担心丧尸能进来。
路莎进去了,留罗全兵一人守门。
拿着水果刀“站岗”的滋味或许是罗全兵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更何况还是为一女生,想想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他一边回想着胡泽凯之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期待胡本人会有什么计划,一边又对身后厕所里的路莎胡思乱想起来。
“啊!!!!!!!”
突然起来的女生尖叫声吓得罗全兵打了一个寒颤,打断了他的一切思路,声音毫无疑问就是从身后的女厕所传来的。
罗全兵很快就意识到路莎肯定遇到了大事,望了望女厕门口大大的标志,他也只是迟疑了半秒钟,就被“英雄救美”可能得到的良心结果占据了上风,于是当之无愧地冲进了女厕所。
进入厕所,罗全兵看见骇人的一幕,路莎试图从一间厕所隔间逃命,但身后的羽绒服帽兜被外力拉住而难以移动分毫。罗全兵毫不迟疑,冲向路莎身后,看见是一只躲在隔间里面的女生丧尸,他挥动手里的水果刀一刀扎在女生丧尸的胳膊上。他相信自己拿出了打架斗殴时期和危机爆发之初跟着胡泽凯杀丧尸时的全部气力。
不过,丧尸似乎并没有痛觉神经,且不会因为头部以外的伤势停止行动,而且会将攻击矛头指向最喜欢挑衅的人——现在这个对象无疑就是罗全兵,丧尸立即就对他发起了攻势。
路莎趁势逃脱,尖叫着奔跑。显然不会和颜怜惐对待李冲那样,还停下来管罗全兵的死活,此刻她只想马上跑回宿舍。
想要“英雄救美”的罗全兵马上就感到自己做了有生以来的最糟糕的选择,但与李冲不同,这个学生在早年跟随胡泽凯时动手整人最积极,末日爆发后是为数不多的真正和丧尸干过的人,因此反应还算迅速,他侧身躲过了丧尸第一口攻击,拔出水果刀,对准了女生丧尸薄弱的眼睛部位,旋即一刀插了进去,丧尸长嚎一声,刀身进去数厘米,直达脑干部位,瞬间破坏其中枢,丧尸直接倒在了隔间的马桶上面,不动弹了。
罗全兵先愣了一下,马上想避开尸体逃走,但走了两步却又退了回来,重新回到尸体旁边,忍住恶心,把刀子从丧尸的眼眶里拔了出来,血液、体液随即一股脑涌出。罗全兵随着液体喷溅在手上、身上时不由得叫了一声,脑海里甚至立即浮现病毒通过血液传播,有可能感染的恐怖场面,想到这里马上跑到厕所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
大量的清水流过手心、手背,罗全兵把外套脱下来,部分浸在水池里,好半天才长舒一口气。
……
路莎险些被丧尸咬伤,后来是跑回104教室的。
当她尖叫时,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但没有一个人想着出去帮忙,甚至连在门前看看的勇气都没有。等到她跑回教室时,不约而同地投去目光,很多人避而远之,甚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女生可能被丧尸咬伤了。
胡泽凯是最先来到她跟前的,女生心有余悸,呆若木鸡,一时间还没想着回到教室后怎么办。胡泽凯上下打量,手里的斧头紧紧在握,不过观察了半天,她的身上没有被丧尸咬过的痕迹,胡泽凯放下心来,眼光无意间瞅到了路莎的长裤上,当部湿了一小片。
胡泽凯拼命忍住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
此时的路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顿时羞愧难当,满脸通红。哭着冲到教室中央,二话不说就扑到了陈彤的怀里。
陈彤也许是这个女生在教室里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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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冲,仍然在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砰!”
一声刺耳的巨响响彻天际,直让李冲的耳膜受到冲击,待回响完毕,李冲甚至觉得有些耳鸣。而眼前的“邹大海”,脑袋突然爆出一股红黑相间的液体,部分喷溅到李冲的脸上。脑袋一歪,朝李冲的躯体软软倒下,最后,“邹大海”的脸庞坐落于李冲的胸前,血液随即染红黑色的防寒服。
惊魂未定的李冲尚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巨响充斥着楼道和自己的躯体。巨响好似从天而降的天罚之火,灼热地炙烤李冲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的后背,同时又仿佛是点亮蜡烛的希望之光,让李冲下意识地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喜悦。
当巨响的回音彻底在楼道里远去,李冲的身旁,一共倒下了7具丧尸,每一个都脑袋开花,死于非命。
李冲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摸索到了通向一楼的一楼梯,吃力地想要爬起来。
……
离学校大约500米远被茂密树木覆盖的山坡。
一挺军用88式狙击步枪借着两脚架悍然毅力在两棵大树之间,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拉开枪机,从里面退出一发弹壳,抛壳孔向左侧的地面抛出5发5.8毫米子弹壳。被冰雪覆盖的山地借着一棵大树和剖开云层的微弱阳光,在大树上形成了一个狙击手纤细的身影。
狙击手调整望远瞄准镜上的焦距旋钮,将目标对准了男生宿舍二楼走廊上的一扇窗户,那上面的玻璃已被子弹拆毁,十字线压在了一个动弹着站起来的大学生的头部位置。随着逐渐放大的视野,狙击手看见了这个目标不同于丧尸,扶着楼梯扶手,喘着粗气的他显示着他是一个幸存者,不是丧尸。
狙击手松开了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拉开枪栓,退出弹匣,检查里面剩余的弹药数量。
还有2发子弹。
枪声响起的一刻,就像一个起搏器一样,将颜怜惐的心忽然激得几乎弹跳出胸腔之外。此刻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正在何云武的背上被背着跑动。
但她的关注点却在远方,努力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姐姐?”
何云武顿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怜惐的小声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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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罗全兵也回到了教室,见着胡泽凯发现气氛不对,尤其是胡泽凯的眼神,立即意识到什么,连忙摊开双手高声解释:“胡哥,胡哥听我说,我没有被咬!没有被咬!!”
“嘿嘿,没事。”胡泽凯见着其滑稽的样子,终于笑出声来,“我知道你没有被咬,被咬了你肯定不会回来的。”
一场小插曲以尴尬的气氛收场,实际上到此为止都在胡泽凯的预料之中,而这场插曲也是胡泽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他早就知道擅自出去不可能不遭遇丧尸,即使这次路莎和罗全兵没有遇到丧尸,也可以等下一次,大家憋急了都会跑出去上厕所,丧尸很快就可以发现他们。
觉得时机已经趋于成熟,胡泽凯借着大家发愣的劲儿,走上了讲台,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话。
“大家看到了,走廊、厕所也许并不安全,出去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然而,我知道大家都必须解决内急问题,包括我也一样。不过,要大家轮流去走廊为上厕所和丧尸拼命是不值得的!我们是团队,我是队长,有权保证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
胡泽凯努力地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救世主的模样,事实证明他的确做到了。台下的众人是被说在了心口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叫苦不迭,内急不止,但苦于形势和面子很少有人说出口。闲暇之余,也只有非单身的情侣们私下谈谈,却也没有实质性解决办法。于是,都在一脸期待地看着胡泽凯,希望他能立马说出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