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颜刚回到房间,便见一女子愁眉不展焦虑万分的在门口来回走动。
卫清颜余光一瞥,只见那人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桃花眼,柳叶眉,顾盼神飞,勾心动魄。
她淡然自若,提步走了过去。那人余光一瞥猛然看见,“颜儿,你这是去何处了?”她连忙抢了过来,一把握住卫清颜的手,一脸疾色道。
说着目光担忧,望了望四周,然后拉着卫清颜的手便朝屋里走去。被卫清颜啪一下甩开,然后大步流星甩在身后。她怔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喟叹一声,连忙追了进去。
走到屋中,卫清颜淡然自若坐了下来。那人跟着走了进来,就站在卫清颜面前,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看着卫清颜。卫清颜却视若无睹,只是看着外面葱翠的竹林参差。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泫然欲泣,连身为女子的她看了这楚楚可怜的样子都忍不住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不过转瞬,想起刚刚听见的话,她却只觉得虚情假意。脸上蔓起一丝冷笑,神情自若瞥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道:“难怪齐国戏曲流行,如此收放自如的演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颜儿”女子忍着泪,低低唤了一声。
卫清颜冷冷一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苦做这些姿态平白惹人生厌?”
“颜儿,难道卫凡对你竟未提过我只字片语?”
卫清颜哂笑,“你这人好没有道理。你是何人与我有何干,我父为何平白无故要提你作甚?”
“好一个与我何干?”眼前的女子猝然一笑,目光幽幽望向窗外。“若非他见异思迁,心狠手辣你我又何至于母女分离。”
“楚凰月所获得的一切本该都是我的,是她李代桃僵鸠占鹊巢。”
“难怪听我二哥说做线人的人需动心忍性、狠辣绝情,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二哥还说漏了两样,厚颜无耻,死皮白赖。下次见到我二哥定要告诉他。”
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无言。
“颜儿,我真是你母亲。你看这枚玉佩和你脖颈里系的是不是一模一样。”说着她从腰上解下一枚红玉鸾凤玉佩。
卫清颜若无其事,淡淡瞥了一眼,“假作真时真亦假。你们这类人是否会有真情真意还是一切全凭演技?”讥诮道。然后,四顾一看,“这外面恐怕都布满了你们的人吧!为了抓住我,真是让你们费心了。不仅费尽心思将我掳到这,还要绞尽脑汁硬编一个故事。难道尔等觉得我卫清颜真是空有容貌不成?”
然后,卫清颜听见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故事的梗概,大概就是作为齐国卧底,眼前这位仍然窈窕美丽的女人,心怀叵测来到楚国,阴差阳错与当时第一世家卫家继承人卫凡如何相爱相知,进而情深意重。
两人又如何如何被棒打鸳鸯。然后,又如何如何难忘旧情。
卫清颜当然明白冷如霜所说,家国情仇,何况卫家乃楚国第一大世家,其当家主母如何是小家碧玉的冷如霜能胜任的。自然遭到重重反对,卫家为了拆散两人,为卫凡求娶了爱慕卫凡已久的楚国公主楚凰月,也就是如今的卫家当家主母。
然后,便是楚国公主楚凰月如何如何阴险狡诈,怎么怎么拆散两人。卫清颜不知是以怎样的心情听完一切。不过在她看来这一切于她,完全不当一回事,只当是听戏。
讲到动情处,她甚至还搭上两语,听得啧啧称奇。甚至从一旁的盘子里倒上茶水,津津有味一边喝一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