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内室,楚帝四下看了看,这才道:“母后可知怀璧其罪,孤当初欲为清儿聘颜儿为妃,求得卫氏的倒戈。楚国这些年内忧外患太久,氏族之患将楚国拖入泥沼,我有意改变这种境地。
不过卫氏却几次三番阻拦。其后孤幸得一策,这一策震聋启聩,一语惊醒梦中人。若能成,孤便不必在这些世家面前临深履薄,战战兢兢。
太后目光一动,她这皇儿她最是知道为人沉稳,深谋远虑。
若无绝对把握,绝不会对她透露半分。
她很是好奇,“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啊!”
楚帝一笑,“自然是坐山观虎斗,可如何观,那得先让虎斗。虎如何斗,便在于天下第一美人的卫清颜。秦国公子有五人,太子羸弱,公子秦柯勇猛善战,公子秦苏贤德有才。江山美人,天下男儿有几人能挡。而孤便添上一把火,火上浇油让火烧的更旺。故派人将颜儿天凤命泄露而出,引得秦国觊觎不已。况且以颜儿之绝色只怕狐媚迷君,窃权乱政,牝鸡司晨也并非不可能。孤还欲封颜儿为公主,公主出嫁孤王自然要大肆封赏……”
楚帝说到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其意不言而喻。
良久,太后忽然道:“卫家只怕有二心。”
“母后何惧之有?当卫家发现秦国的伞遮不住风雨,自然不敢再有不臣之心。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卫氏自然也如此。”
太后肃然的表情这才松下来。
“既然我儿已有决策,母后便不再多说。”说着走出内室,来人!宫人鱼贯而入,“汐月,将解药给公主!”
太后言罢,卫母笑逐颜开,嘴里大呼,“我儿有救了!我儿有救了!”就连楚帝阴霾紧绷的脸也霎时春寒化和风,大舒了一口气。
汐月姑姑到内室,拿了一个白瓷小瓶便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弓腰递给卫母。
卫母瞥了一眼,一把抢过药便骨碌碌一股脑全部倒进卫清颜口中。
太后给的药虽是毒药,却不致命,只是吃了要受制于人。卫清颜之所以昏倒,主要是她思虑过重、惊吓过度所致。
太后走出殿外瞥了一眼地上的卫清颜,皱了皱眉,“好行小慧,不堪大用。”
说完,目光一转瞥了一眼卫母,卫母紧绷着身体,低着头,正小声唤着卫清颜的名字。听见脚步声,她一僵,却未动。太后顿了一下便大步流星直朝乾坤阁而去,乾坤阁乃供奉历朝祖先牌位之地。
皇帝唤了一顶小轿,让人将卫清颜抬了上去。卫母急急告退,她此时脸色好了很多,但与平时的泰然自若、雍容大度相比到的确是颇为狼狈不堪。
但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仓皇不安、惊悸万分的心坐在轿子上仿佛才停了下来。
出了内宫,坐上马车,车咕噜噜滚动着,卫母看着怀里苍白不堪的女儿,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到了卫父门口,便见门口正一筹莫展、转来转去的卫如锦。一见马车过来,他便一个跳落,一下便跃上马车。“母亲,颜儿如何了?”两步抢到卫清颜跟前,眼里阴霾密布。
“太后娘娘真是……”卫如锦说不下去,但是能感觉到他的义愤填膺。
“锦儿!”卫母疾言厉色瞪了一眼卫如锦,他这个儿子最是胆大妄为,言行无忌,她是怕他说出什么胆大包天的浑话,引火烧身。这才连忙制止。
门房瞥见自家夫人的马车来了,连忙将大门打开,车匝匝而过。不过须臾便已到鸾凤阁,才到卫清颜的鸾凤阁,便见一小厮探头探脑的站在一棵树后不知在看什么。
“谁在那里?”卫如锦大喊。